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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真是胡闹,他可知你身份?”
“只知是蒙古人。”容木盈咬着小指甲,低着头说道。
拍彦蒙微眯了下眼,满而阴郁之色,冲博尔赤一扬手,博尔赤上前将一小包药粉递到他手中,拍彦蒙看向容木盈招手道:“来,也该是你为国家出些力的时候了,他既对你无防备,你便将化功散下于他,化掉他的功力,之后博尔赤会将他俘来,我要用他的血肉来祭奠忽都和死去的三翼将士们。”
“大哥,不可以。”
容木盈轻呼道:“既是战争,死伤在所难免,你们应在战场上见高下,怎能做出这等阴损之事,打不过便下药么?咱们在蒙古有吃有喝还不够么?为何一定要去侵扰边民,发动战争,若没有战争,忽都将军不会死,蒙古将士也不会死,咱们蒙古人的命是命,大明将士的命就不是命了么?”
“你混蛋,闭嘴,是不是脑袋被狼咬了,你竟然为他说话,你知不知道,他是大明的将军,是我蒙古的敌人,汉人常说兵不厌诈,这又不是两军交战,有什么不可以,记住你是我蒙古的公主,是蒙古人。”
“不,我不让你们伤害他,他不仅是大明的将军,他还是…。还是…。”
容木盈扫了一眼拍彦蒙阴沉的面庞,小声道:“还是我亲选的金刀驸马。”
话音刚落,屋中三人皆变了脸色,拍彦蒙脸更黑,博尔赤看不出喜怒,面色却是更为惨白,释哲则是轻咬下唇紧盯着脚面,她的心里从来便没有过他,只当他是师傅,是朋友,其实他一直都知道。
“啪…。。”容木盈的脸上顿时浮上五个指印,她眼中饱含泪水,却倔强的没有掉落一滴。
“你,做,梦。”
拍彦蒙一指博尔赤道:“他才是本可汗亲选的驸马,你还没有资格挑三拣四,哼哼,好一个金刀驸马,博尔赤,我蒙古的金刀驸马只有一个,敢不敢向你的情敌宣战?”
“大汗,属下的父亲与义父都命丧此人之手,于公于私,属下早就想与他单打独斗一决高下了,还请大汗赐给这个机会。”
“丑八怪,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好,”拍彦蒙轻拍掌心:“杀了他,去将属于你的东西取回来,你就是我蒙古人的金刀驸马,释哲,你是容儿的师傅,这些日子她便交给你看管,若再逃脱,你自己将脑袋搬了吧。”
“是,大汗。”二人同声齐答。
“大哥,不要啊,容儿求你放过他吧,你们若杀他,容儿定咬舌自尽誓死相随…。。”
话尚未完,眼前一黑,容木盈便一头栽倒在地,释哲轻叹口气,将她轻轻抱起,放置于床上。
屋中早已安静下来,静静对视须臾,叶聪落落大方的笑了笑:“原来我竟错过了这般多的趣事,可笑我不仅有师傅,还有师娘,甚至是师叔,又凭空多了个师弟,怎么办呢?若是白少侠要找我报仇,我是接受还是不该接受,总不成要自家人打自家人吧。”
秋冰月也漾开一抹微笑,注视着他的黑眸,点点头道:“白杨和小枫都还未知这一切,想必到时大家都能一笑泯恩仇也不定。”
叶聪轻揉眉心,道:“但愿如此,那个女子,可需我出手?”
冰月摇摇头道:“这是女人之间的事,哥哥该对我有信心才是。”
叶聪颔首,未再多言,也无嫉妒介怀的样子。
秋冰月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他的右手,然后将头枕在他的手掌上,脸颊枕着他温热宽厚的掌心。
叶聪用另一只手轻拂她的长发,手势温柔而谴绻。
“聪,谢谢,到头来,你还是最关心最爱护我的人,是我变了。”
变了?变了又能怎样?错过了,便是错过了,怨只怨命运中,谁也左右不了彼此间缘分的擦肩而过。
她和他,即使是相遇在了美好的少年时光,却因为一场无奈的离别而割舍掉了彼此的缘分,尽管日后再有机会在一起,可这机会却已是发生在了错误的时间,她早已在此前,便将自己的心悄悄遗落在了朱祐枫身上,早已把自己的今生许给了朱祐枫,并将终此一生,心不移,情不变,再也无法去回应他的满腔情意。
叶聪静默了片刻,只是温柔滴笑了笑,道:“人会成长,也会变,犹如月圆月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其实我当年早已想通,既然得不到,不如索性成全,既然无力保护你,不如让你回到他身边,哪怕,心中有再多不舍,可只要你能过得幸福快乐,一切便是值得。与其日日煎熬,年年苦楚,倒不如一刀了结,自此海阔天空,再无牵挂,人生在世,除情爱之外,仍有许多事值得付出。有些话,当年没来得及说,这也是我来找你倾谈的目的,我们各自的心结,终归是要解开的。”
铿锵肃然的一番话说完,秋冰月一愣,心头微震,一股惆怅自心底升起,她不仅黯了神色,再也回不到往昔朝夕相处的日子了,人终须成长,不可后退,只能向前,她无法回应他的感情,那么便只有成全他的尊严。
“原来如此,是妹妹自以为是了,哥哥莫怪。”
叶聪但笑不语,黑眸深深,如潭寂静幽清。
冰月心底一声长叹,轻轻起身,清声再道:“哥哥,如今妹妹已是家有夫,从此往后必会好好爱惜自己,努力幸福地过日子,而哥哥却是孤身一人,妹妹实在担心,哥哥可否答应冰月,以后若遇到真心相待的女子,记得为妹妹求得一位嫂嫂,为叶家延续香火,不然妹妹可就要亲自保媒了。”
叶聪轻微点头,绽唇莞尔,眸光越发幽沉。
“月儿,听说人生有六道轮回,我不求你生生世世属于我,只希望在那日后的命运轮回中,你我不要再是这样的结局,我只希望你可以为我留一世,再给我一次机会?可好?”
“好。”秋冰月微笑着,艰难的颔首。
她亦爱过他,又怎忍心拒绝?如果人生还有下一世,她愿意再给他一个机会,重新开始…。。
冰月突然双膝跪下,郑重而诚挚,“且暂不提来世,今生能与哥哥相识相遇,是冰月之幸,过去的感觉与那段岁月,冰月都珍而重之的收藏在心底,一生都不会忘记。”
语毕,她以额触地,轻磕三声,行完大礼才慢慢站起。
叶聪从头至尾都缄默着,只有眼波闪动,悲欢夹杂,复杂纠结难以分辨,静静凝望她一眼,浅浅抿唇,旋身离开。
“哥哥。”
叶聪止步回头,望着她但笑不语。
冰月踌躇片刻,开口道:“可还曾记得,你告诉我扬州烟雨蒙蒙,琼花盛开,花香扑鼻,是个来了便不想离开的地方,我说到那儿我便在扬子江畔弹奏《广陵散》给你听,是不是?”
叶聪盯着她低垂的眼睫,唇角不禁划出苦笑,但口中话语仍是温和如常:“这些年,我一直在等着那一日。”
“明日午时,江边煮酒弹琴,哥哥务必赏光。”
叶聪轻点头,回以温煦笑容,折身继续举步前行,步伐沉稳,没有丝毫停滞,渐渐地,那孤绝、寂寞的白衣身影渐渐淡出了秋冰月的视野,道不尽的凄凉。
但是冰月自己明白,她的心底永远会有一个位置留给他,他是她的启蒙之师,亦是她少年时爱慕过的人,此生遇见过这样一个男子,她何其有幸。
出了房门,他仍能感觉到那一道炽热的目光紧随他身后,接受了她的磕首,这一生便只能兄妹相称,心里终究是泛起了酸涩,他抑制不去多想,进入房内,空无一人,叶聪摇头,那少年好动,想必又是去何处捉弄人去了,清冷的房内他不想多待,低头看了看手中握着的瓷白小瓶,犹豫片刻,终迈步走向另一间房,秋冰月的用心良苦,他明白,她将那人的解药托他送去,无非是希望他们二人之间的心结得以解开。
再回首,往事历历眼前,人依旧,情却不再…。。可即便他们不能是恋人,也不会再是仇人,因为至少他们还是,亲人…。。
那一声哥哥,道尽了他们之间的无奈,那一声亲人,让他泪如雨下,点点滴滴洒落胸前。
“几日随风北海游,回首扬子大江头。”
扬子江宛如一块毫无瑕疵的美玉,隐隐升出沁人的凉气。江边自然生长着藤萝,附着在嶙峋的山石上,又有参天的古木,枝杈横斜,站在江边,仰可观山红叶艳艳,俯可视江水色碧碧。
在本该嘈杂的江边,忽然响起了空灵的古琴曲,人们循声望去,弹琴的女子一袭白衣如雪,上绣几朵精致梅瓣,头上只有简单梅型木簪绾发,身上再无多余配饰,面容隐在白纱之下,只露出一双美目,寒若秋水,冷然无寂,不沾一点世俗。
伴随着琴音起伏,一银衣劲装男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手中一柄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