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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晓双膝一软跪下。
朱佑枫冷声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妖僧继晓,祸乱后宫,弘治元年被捕入刑部大牢,之后贿赂刑部官员,得以逃脱,徐大人,你又有了一个立功的好机会,将此人缉拿归案,押赴刑部受审,皇上必会龙颜大悦。”
“原来他便是那位臭名昭著的继国师啊,下官遵命,来人,将逃犯继晓拿下。”
“是,大人。”紧随其后的侍卫立刻将继晓五花大绑,押着离去,继晓的叫喊声久久不绝。
继晓是做梦都想不到,几次死里逃生,却最终还是被逮住,让他更想不到是,从未斩过成化朝任何一个朝中臣子的朱祐樘,竟然会为他破了例,他是成化朝官员中唯一一位被朱祐樘下令问斩的人,一个曾经耀武扬威的国师,最终却只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连带当年私放继晓的刑部官员一同被朱祐樘问责下狱。
秋冰月冲那只呆愣着的鹰招招手,道:“绿帽子,他不是好人,以后你变还是跟着我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再也不会抛弃你了。”
咕咕,绿帽子仍向着继晓消失的方向张望,呜咽着。
“没想到竟还遇上了这个老骗子,这次皇上定不会手软,可算是报了仇,解了恨啦,小枫,你那顿板子可是因他而受的呢。”白杨咬牙说道。
“坏事做尽,币招报应,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罢了,走吧。”
朱佑枫看了一眼冰月,有板着脸道:“日后在江湖上行走,你都给我穿男装,我可不想人人都盯着我的夫人看个没完。”
“去,小气鬼。”冰月冲着他扮了个鬼脸。
“小白杨,你为何不叫我穿男装?”林诗诗立刻不示弱的大叫道。
“你有毛病。”白杨对着林诗诗仍旧板着张脸,没有表情。
“晚上我要吃烤全羊。”林诗诗跺脚大叫。
“切。”三人一鸟同时鄙视他。
然而朱佑枫等人并不知道,在他们身后不远的街角,一双如鹰般的利目正紧盯着他们的背影。
“长相可都看清楚了,着密部去查,我要这几人的全部底细,尤其是那个青衫男子,听小侯爷说,,能得皇上令牌者,当时大明皇帝最倚重之人,若是能与此人结交,定能刺探出许多重要军情,到大明两年,如今最大的收获便是结交到小侯爷兄弟,他们一个主北一个主南,让我们也从中得到了不少的好处,将来用大明的银子来打大明的江山,哈哈,朱祐樘做梦都想不到,我早已站在了大明的土地上,但那还只是在银钱方面,而最重要的军情,他兄弟二人却不知。”
“是,大汗,属下接令,即刻着密部严查。”
“你叫我什么?”
“元。。。。。。元公子。”
“释皙你记住,我们的身份只是来大明朝贡的普通商人,分散在各地的五百人要密切联络,万万不可暴露了身份,边关情形如何?”
“回公子话,漠北有王越驻守,忽都将军带领博尔术多次发动小规模战事均被镇压,而据探子回报,镇压我蒙古大军的却被非是大明的老将军王越,而是一个年轻将领,听消息说此人是王越新收的弟子,当朝驸马,姓叶,单名一个聪字,还是成化朝大将叶宁的儿子。”
“那个老东西怎的还没死,死了一个靖亲王,又出了个驸马爷,大明的人才也不少,传令忽都,让他不时带人小打小闹一番迷惑大明皇帝,造成我仍在蒙古的假象便行了,还不是硬碰硬的时候,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收集情报,观察地形,刺探军情。”
“是,属下即刻去办,另忽都将军来信说盈公主还是不肯嫁与博尔术将军。”
“这个博尔术真是在中原呆的久了,没点草原儿女的豪气,在倔强的女人,扛进帐子睡一夜便行了,非要搞出那些繁琐的嫁娶礼数,让忽都给我盯紧点,我这个妹子可不是省油的灯。”
“是,属下得令。”
拍彦蒙自小便学习汉人文化,无事时常模仿汉人习俗,说得一口流利汉语,这都是源自他的野心,大明的锦绣江山啊,他六岁时便向往了,当然,此刻他踏足中原,一面收集情报,积聚财富是真,一面欣赏明国美女,也是他此次的目的之一。
弘治无念初冬,无雨无雪,是个好日子。
此刻,通往京城的官道上,马蹄声声,四匹快马驰来,正是朱佑枫一行四人,已易容的朱佑枫这次没把自己弄得过于难看,秋冰月与林诗诗已换男装,他们此刻正赶往京城,而几日前,一封快马加鞭的信已从江南送进了皇宫,他们此去便是为了向皇上禀明一切。
一路的景色风光无暇欣赏,星夜兼程,终于在一个月后赶到了京城。
“秋儿你与诗诗现在客栈住下,我与白杨即可进宫面圣。”
要了两间上房,一行四人稍作休整后,朱佑枫对冰月说道。
“真的不让我去啊,人家想去看看那个无比可爱的皇上嘛,好久都没见到他了,还真是想他呢。”冰月撅起了小嘴。
“你呀,怎还像个小女孩似的,小心被白杨他们笑话,我与白杨此去是谈正事,不是去玩,你们乖乖地呆在这。”
“那。。。。。。好吧,你要早些回来知道么?如果皇上不同意你隐居江湖,那要怎么办?”
“别担心,皇上是个明事理之人,他不会为难我的。”
说实话,朱佑枫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门外传来了白杨的声音,“小枫,时辰不早了,早去早回吧,都老夫老妻了,还那么多废话。”
冰月忽的一声拉开门一掌向门外的白杨劈去,白杨一跃避开,大叫道:“你看你看,跟小毒妇在一起呆久了,臭脾气倒是长进不少。”
林诗诗探出头冲着白杨骂道:“喂,死道士,你又赖我,小二,这是从哪里钻出来的癞皮狗,在这乱叫,还不快把他踢到墙角去。”
哈哈哈,白杨大笑着从廊上纵身一跃,轻飘飘的落于地面上,引得街旁少女们一阵惊叫,朱佑枫则轻笑着摇摇头,背着手迈步向楼下走去。
“切,得瑟。”林诗诗脸现笑意。
朱佑枫与白杨拿着皇上前回赐给白杨的令牌,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皇宫。
已经有差不多五年的时光没有看到过这一片金碧辉煌了,这里通向御书房的每一块青砖,每一所房屋,他都太熟悉,皇兄,他还好么?婉心,也好的吧,还有他的那些弟弟妹妹们,也都好吧,终于又要相见了。
朱佑枫停住脚步,大口的呼吸着着皇城里久违的空气,心里却有些许的紧张。
“怎么?近乡情怯了?”白杨唇角一丝笑意看着朱佑枫,“不会回来了又舍不得那身官服了吧?”
“是,不舍,却不是舍不得那些荣华富贵,不舍的只是那份亲情。”朱佑枫淡然道。
白杨了然的拍拍朱佑枫的肩道:“那你可要想好了。”
朱佑枫低头微笑,抬起头时目光重又现出一缕坚定,说道:“没什么可想的,我说的话什么时候变过。”
御书房外,张德子眼尖,老远就看到了一身白衣的白杨,鬼叫着立刻进去禀皇上了。
白杨冲朱佑枫耸耸肩道:“得,这会想打道回府也不行了,赶紧接招吧。”
快走到门口时,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出现在了他们眼前,他身着锦绣明黄九龙袍,头戴东珠双龙擎天冠,身直如剑,脸上是混合着青色的苍白,甚至可以隐隐看见单薄皮肤下的青筋血脉,但眼珠却是深黑如漆,像一丸黑水银,熠熠闪光。
朱佑枫只那一眼就呆愣住了,他日夜牵挂的皇兄啊,一如当年般清俊儒雅,威严宽和,只是却越发的清瘦了。
白杨拉拉朱佑枫的衣角,二人同时下跪拜道:“小人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祐樘抿嘴看着朱佑枫那张陌生的脸许久,一句话不说便转身走进室内,朱佑枫与白杨对视一眼,心里七上八下的,毕竟这可是欺君的大罪啊。
二人跪着也不敢起来,张德子歉然的笑了笑,也冷着脸站到一边去了。
这是听的书房内一声大喊:“还不给朕滚进来!”
二人颤抖着轻轻推开书房的门,朱佑枫看着这些熟悉的摆设,这么多年都没变过,曾几何时,他与皇兄就在这里或站或坐的商议国家大事,上至朝廷下至百姓就在他们或争执或谈笑中轻轻商定。
朱佑枫只觉得心头像被什么堵住,眼前变得模糊起来,朱祐樘背对着他们站着,面上看不清什么表情。
深吸了一口气,朱佑枫缓步走到朱祐樘身后跪下,拉过他背着的手,温热的泪水流到他的手心里,朱祐樘轻微的震了震。
“我原想就这样彻底消失,当以前的自己便在那场战争中死去,重生的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从此不问政事,我可以忘掉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