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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冰月点点头,竖起大拇指赞道:“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能偷听人家谈情说爱,又能温习功课,一举两得乎。”
朱祐枫掩住她的口,小声道:“你给我记着点,以后咱也玩对诗词,看看人家,这才叫文人,追求高层次,懂不。”
“嗟余只影系人间,如何同生不同死?我爱之人已死,空留我在人间,我恨我为何不能随她而去。”
林诗诗跺跺脚,“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公子你伤了奴家一晚上的心。”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我还是放不下。”白杨似乎越来越进角色了。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白杨,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重叠泪痕缄锦字,人生只有情难死。对不起了,林姑娘,是我负了你。”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我告诉你白杨,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他生英作有情痴,人间天地著相思。但愿来生,再与姑娘续缘了。”
呜呜呜,林诗诗开始抽泣:“你坏死啦,枉我这些天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唉!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如今,你让我情何以堪!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啊。。。啊。。。啊。。。”
“瘦影自怜秋水照,卿须怜我我怜卿。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诗诗送我情。林姑娘你真让我感动,好吧,你也别再背前人的诗了,你若能将我的对子对出,我便给你一次爱我的机会。”
“真的,你快说。”林诗诗破涕为笑。
“好,接招,”白杨瞪向林诗诗,开口道:“抓了痒,痒了抓,不抓不痒,不痒不抓,抓抓痒痒,痒痒抓抓,越抓越痒,越痒越抓!对。”
咦?秋冰月疑惑的看了朱祐枫一眼,道:“他怎么知道我对你的惩罚?可是应该改成挠是不是更贴切一些。”
朱祐枫一个爆栗准确击中冰月脑袋。
林诗诗眼珠乱转,半天答不上来。
“怎么?对不出?那可怪不了我啦。”
白杨闲闲地笑笑。
“谁说我对不出的,站了这么久,我要先去茅房,你等着我啊。”林诗诗说完转身便走,一路小跑来到冰月处,“快,怎么对?”
秋冰月搓着手不住转圈,道:“别急别急,我想想,一定能对上的,”扫了一眼朱祐枫,一拍大腿道:“有了,生而死,死而生,有生有死,有死有生,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先生先死,先死先生!怎样?”
蹼……………朱祐枫差点吐血,倒地不起。
“原来这便是对子啊,简单,早说嘛,我也会。”林诗诗立马蹦着回跑白杨身旁。
“我刚上了茅厕,忽而想到一绝对,我若对上了你可要说话算数,听着:吃了拉,拉了吃,有吃有拉,有拉有吃,吃吃拉拉,拉拉吃吃,先吃先拉,先拉先吃!如何?哈哈,我答上来啦。”
“啊。。。。。。”白杨仰天哀嚎,“再来,上联:为你痴为你累为你受尽所有罪!”
林诗诗张口便来,“下联:为你死为你狂为你咣咣撞大墙。”
“横批我来:为爱疯狂。”
秋冰月哇哇叫着情不自禁地冲上来拥抱林诗诗,不停抹泪:“诗诗,你太有才了,都会举一反三啦!”
空留朱祐枫原地继续保持吐血状。
白杨则疯狂的摇着扇子:“我需要冷静,我需要冷静。。。。。。”
月,纵自在逍遥,不再现会白杨与林诗诗在船头的打情骂俏,秋冰月与朱祐枫并坐在船尾,哼着小曲,朱祐枫的嘴角弯到最好看的弧度,看着她开心的笑,绽出甜蜜的小酒窝,听她美美的歌唱,那歌声醉了苍穹醉了明月,也醉了他的心!
四人一路上打打闹闹,嘻嘻笑笑,那晚对了一夜的诗后,白杨与诗诗的关系终于得以稍稍缓和,大家一起观观景,说说醉人情话,终于到了江南地界,水路无法再行,给船家结算了船钱,一行人弃舟上岸,大家下得船来一路步行,心便越来越凉,真是处处可见拖儿带女的流民,处处不见庄稼,处处水汪汪,处处凉荒荒,哪里还有昔日“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风景旧为谙的江南美景。”
朱祐枫下船时已易了容,因怕遇上朝廷派来的官员,大家都是一脸凝重,冰月与诗诗也收起了笑脸,距离堤坝十里时已无路可走,全是大水肆虐后留下的残垣断壁,街上淹死的牲畜随处可见,空气中飘浮着浓浓的臭腥味。
“河水弯又弯,冷然说忧患,别我乡里时,眼泪一串湿衣衫,人于天地中,似蝼蚁千万,独我苦笑离群,当日抑愤郁心间,若有轻舟强渡,有朝必定再返,水涨水退,难免起落数番,大地倚在河畔,水声轻说变幻,梦里依稀满地青翠,但我鬓上已斑斑。”
悲凉的歌声自身旁飘过,是一个粗壮的农夫,身上披着蓑衣,样貌憨直,拉着一辆破旧的牛车,车上坐着一个穿着破衣的农妇,怀中抱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是他的妻儿吧?他正一步一回头的从朱祐枫他们身边走过。
第九十六章
“这位小哥,”朱佑枫忙开口唤住他,“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农夫愣了愣,摇摇头道:“家园被毁,无地可种,女儿贱卖,还能去哪里?去一个能讨得一口饭吃,有个地儿睡得地方便足够了。”
“天灾不可避免,可皇上不是已派钦差大臣前来,救灾的银子也尽数拨到了么?”
农夫嘲讽笑笑,“都是官,哪有民的活路,朝廷拨了银子,我们老百姓如何见得着,银子都被官家换成了粮食,再卖给灾民,五斤米要二两银子,二两银子够一户人家吃一个月了,老百姓根本买不起,只得卖儿卖女,背井离乡。”
说完悲叹一声,摇摇头,一步一步消失在雨雾里,看着灾民饿成菜色的面庞,悲凉蹒跚的背影,众人心中都酸涩不已。
“岂有此理,天灾连连不断,国库空虚,皇上能凑出这些赈灾的银饷已是相当不易,这些地方官,竟然还敢发民难财,既让我知道,岂有不管之理,他们吃了进去,统统都要给我吐出来。”朱佑枫忿忿说道。
“小枫,你现在身份不过只是一介布衣,如何有权去责问他们,如此一来,岂不是要暴露你的身份?”白杨轻声道。
“白杨,你看看这等悲惨荒凉景象,那么小的孩子,头上插一根草就随意被贱卖掉,从此远离父母,为奴为婢,此生用不得见,人心都是肉长的,若是能有一线生机,哪个爹娘会舍得卖掉自家的娃儿,我决定了,我要留在此地,直到洪水消退,河道治理完工,哪怕公开身份,也要镇住这些恶霸,不论他们的背后的人是谁?绝不手软。”
“既如此,那我也决定再次陪你上这个没有烽烟的战场,做你的副将,就算天塌了,也有我陪你顶着。”
白杨伸出手,两支充满力量的手再度紧紧相握。
突然两只洁白的玉臂加入进来,齐声道:“还有我们。”
秋冰月看向朱佑枫道:“这回你可别想在甩下我,你们男人上河堤,我们女人就留在城中安抚灾民,我学了这么久的医术,终于可以有施展的一天了,开家医馆,悬壶济世,也是我的梦想。”
朱佑枫深情地注视着他,只轻轻说出一个字:“好!”
“还有我,我也不走,当年我的家乡瘟疫时,也是这般光景,我虽不会医,可我有武功,劫富济贫的事还是能出力的。”
林诗诗眼泛泪光,看着白杨。
白杨被他大胆地目光看得别过脸去,面颊微红,道:“随你。”
“既然大家都有了主意,老乞丐就先率帮众弟子散去做事了。”
蒙帮主向朱佑枫等人一揖,丐帮弟子便尽数散去。
“七师弟,你是随着我们还是随王爷?”武当七侠中的大弟子钟殊离问道。
“各位师兄不必管我,白杨愿紧随王爷,若有事再发信号联络吧,各自小心。”
钟殊离点点头,“我们先上河堤看看。”说罢转身领着武当六侠离去。
“小枫,我们如何行动?”
“走,去会会那个皇上派来的钦差,看看此人是个什么角色。”
朱佑枫冷着脸道。
四人先去附近尚还经营者的客栈要了两个房间,未做任何休整便向河堤而去。
这是一件河堤边临时搭建的棚子,棚子四周都堆着乱七八糟的沙包稻草,简陋之极,空气中充满着潮湿腐烂的泥土气息,棚里有一张长桌,一个官员模样的人正在埋头看牛皮图纸,他的官服上满是泥水,黑靴上是水干后结成过一块一块的泥块,看得出此人必定亲自去河堤上视察过多时。
此刻他正拿着笔在纸上画着,算着,棚子里进来好几个百姓,吵得不行,他头也没抬,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