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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这身装着,一眼就看出是准备有所行动的打扮。
但“菊花”舫上的船嘛工人都不害怕,一个三十左右的嬷嬷迎了土来,道:“三位大爷,是哪一个分会的?看样子,今晚上要出红差呀!”
出红差就是要出刀杀人,船嬷嬷好大的胆子,把一件骇人听闻的事,却说得轻松自如。
飞云子走在最前面,挥挥手,道:“先找个地方。”
船嬷嬷一面带三个人进入房间,一面笑道:“看三位这个气势,一定是堡中直接派出来的高手。”
江豪被噜苏得有点冒火,想发脾气了,但转念一想,秦淮河畔上的画舫.可能都已入了三圣会的掌屋,江南道上,已无其它的江湖人物活动,都是自己人,自然用不着害怕了。
飞云子道:“今夜的点子很扎手,听说是由江北过来的,所以大举出动团杀他们,虽说人已在监视之下,但他们仍可到处流窜。准备点好酒好菜,但姑娘只要一个会唱的,要话少一些,举止规矩一点的,出刀拼命之前,最忌讳断抓乱摸,说三话四,我们随时会离开,这里,别要她乱嚷嚷。”
船嬷嬷听出事态有点严重,点点头,退了出去,顺手还放下门帘子.紧接着送上酒菜。
“她会不会把事报到金陵分会去?”天衣大师笑一笑,道:“那就弄巧成拙了。”
“不理他们,一定会报上去,这么一搭讪,就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了。”飞云子道:“重要的是要把那明月观的妖女招土来,咱们先约好,我一缠住她,两位就走,但最好能走得出人意外,使她无法追踪。”
“只怕她不太容易上当,习练术法的人,性多狡诈,”天衣大师道:“但我相信,她迷不脱白翎的监控。”
“其实,我们用不着绕到这里来的。”飞云子道:“你们都可以直接去要去的地方。”
“如果把这画闹得一片混乱,他们就想不到我们到金陵别有用心。”天衣大师道:
“对我们的行动会大有卖助。”
“对:别有用心的人,”江豪道:“绝不会先在秦淮河的画舫土大闹一场,引人注目。”
只见垂帘傲动,一个绿衫绿裙的小美人当先而入,身后紧随一个四十多岁的长衫中年人,左手挽着一把二胡,顺手拉过门后一条木椅子,道:“三位想听些什么?
喜、怒、哀、乐,随便点一下,我们父女就侍候三位一段,我们虽只有两个人,但却能唱出生、日一、净、未、丑各种声音,保证让三位听得开心。”
“如果不开心呢?”江豪道:“该当如何?”
长衫人征了一征,笑道:“不收一个铜板,拍拍身子就走。”
“唱得好呢?一曲要多少银子?”江豪道:“咱们会挑剔,也有花钱。”
“这就没有一定之规了,三位大爷随便卖,”长衫人道:“一两银子不少,十两银子不多。三位大爷拿得出手,我们就收得下。”
“两位不像是秦淮画舫上人。”江豪话入正题了,双目盯注在那绿衣少女的左襟上瞧看。
飞云子也看到了,绿短衫的左襟上,戴了一个银色的装饰,饰品很小,不留心根本看不出来,但如留心看,就可以看出来,那是一尾制作精巧的小鱼,纯银打造的小鱼.长衫人已拉动琴弦,一缕清音也自绿衣少女口中婉转而出,就这么把该回答的话,用二胡拉走,用歌声唱过去了。
二胡和歌声配合得十分佳妙,正在动人处,却突然停了下来,似是在一种突然变化下停住.歌声和弦音妄然而止。
“三位大爷慢慢喝,我们父女告退了。”长衫人收起二胡,随在那线衣少女身后,快步而去。
“当心!急酒伤身。”
三个人都听得很清楚,但却无法分辨出来自何处,长衫人转身带门而去,头也未回过一次。
“很高明的迥音术!”天衣大师道:“把声音留在室内,人却出了门外,非有精湛深厚的内功,无法办到。”
飞云子点点头,道:“可惜还未问出他来自何处,我能肯定他不是画舫上人。”
“他好象认出了江三公子,”天衣大师道:“儿时蛮貌辨依稀,但是,他不敢肯定。”
“对!正因它平凡,很小,没有人注忘到它,”江豪道:“但却是洞庭湖旁的特飞云子摇摇头,道:“应是一种不起眼的鱼种,瞧不出任何特色。”
天衣大师摇摇头,道:“不认识,老柄近水情怯,哪还会认得出什么鱼?”
“吸引我注意的是那枚银制的小鱼,”江画道:“两位认识那种鱼么?”
产,它喜欢躲在近岸的群林水中,以躲避大鱼的吞食,我们呻它银星,它磷白、肉细,常常成群的出现水面,在日光下闪灿夺目,有如银星在空中飞舞,因而得名。”
天衣大师低声道:“是令尊派人入江南的伏兵,在三位老人家失踪年余,不知讯息,他们也忍不住了,派人出来活动、探察了。”
“可惜,晚辈没有记忆,勾绘不出他的形貌,”江豪道:“也不知是否该表明身份,和他连系?”
“不行,人冒险了。”飞云子道:“我们身份已露,而且志在诱敌,还要千方百计的掩护行踪,他们的身份一旦泄漏,必遭三圣会全力扑杀,我们要反身援救,就完全丧失主动了,此事不可稍有疏忽……”
“不错,”天衣大师接道:“三公子不可造次,须知,欲速则不达,这件事要按预先的策划,到利人当铺去,按照定下的步躲进行,事隔二十年,很可能有些着外的变动,松柏长青,但也会因年久而有腐枝败叶,令尊设下的关卡、步骤,许或别有深意呢?”
“大师说的对!江三受教了。”
天衣大师道:“好象有人来了,我要先走一步,三公子别忘了尽快到利人当铺一行。”右袖拂动,人已穿窗而去。
“走得好!”飞云子笑道:“水面上和人动手,和尚十成武功,只能用出五成。”
但闻蓬然一声,被长衫人带上的舱门,破人撞开,两个手中提刀的武士,快步行了进来。
飞云子目光转动,打旦了两个捉刀武士一眼,看他们都在三十左右的年纪,正是习武人的黄金岁月,却不像是常在江湖上走动的人,很可能是慕容世家的新锐武士了。飞云子长剑一横,说道:“这“菊花”舫是三圣会的地盘,两位也敢来此捣乱,还不快走!”
两个提刀武士听得一征,还未来得及答话,飞云子已一剑创出。
剑势若点若劈,分取两人咽喉,奇变之诡,莫可预测,迫得捉刀武士无法开口,同时挥刀架去。
江豪已听出飞云子言外之意,还不快走!这是对他而发,微微一笑,穿窗而去。
但他跟和尚走得不同,“噗咚”一声入水中,水中自有一片天,也传达了离去的讯息。
飞云子剑法一变,三招就把两个黑衣大漠手中的钢刀群落,也点住了两人穴道,然后放开大步,离开了“菊花”舫,大门进来,大门出,走得气势万千。
他走过了一屏疏林,秦淮河的灯火不见了,但眼前一片空阔的草地上却站着一个人。
身着道袍,长发披垂,左手执剑,右手却握一面符牌。
是的,明月观的剑手之一梨花女。
抬头着天色,三更时分,这也是飞云子急于遣走江豪的理由之一,他要以本身数十年的武功和剑招,和习过术法的人作一次无人干预的对决,一切都照着想定的步骤行事,果然引来了梨花女。
,飞云子左手一挥,扯下了黑色的披风,露出了一身黑色的动装,同时右手也抽出了长剑。
他很期待这次决斗,真正盼到了,心中又有些紧张,面对着善用奇术的高手,剑法和武功是否会失去作用呢?
有了这些顾忌,飞云子不敢心存大意,轻敌躁进,暗中运气,凝神戒备。
一种凛例的剑气,士飞云子身上散发出来。
梨花女点点头,道:“果然是一位很有成就的剑手,告诉我,你是和尚还是道士?”
“看看手中兵刃,就应该明白了,和尚用刀。”
“武当飞云子……”
“正是贫道,二十年江湖行走,会过了不少的武林名剑刀手,却一直未见身负奇术的高人……”
“今夜遇到了,”梨花支道:“希望你运气好,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飞云子心头一震,下意识的抬头向天上看去。
只见一层淡云遮住了天上的星月,月光透过炎云天地间一片昏黄颜色。
第七节 苦寻伏兵
一个身着袈裟的和尚,紧靠在一睹高大屋宇的青砖墙下,静静的站着,有如一尊木雕、泥塑的神像。
昏黄的天色下,黄棱袈裟在夜风中亲飞,枫枫作响。
这是金陵很有名气的唐家巷,名为唐家巷,实际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