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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如急的滴下泪来,一壁让人去请御医知会皇帝,一壁却见易水头一歪晕了过去。
☆、第十八章 尽日惊风吹木叶(3) (3249字)
宸煜刚刚下朝先是有人回禀说是长皇子病了,御驾正奔往承香殿,却见得珠镜殿的方向急急的奔来一女子,细看之下颇为眼熟,却是满脸泪汗,心下一沉,细问之下才知道是易水在瑜妃宫里小产了,急忙掉转了御驾往珠镜殿去。
易水被抬到了偏殿,却是锦如一壁的张罗为易水诊看。瑜妃已然吓得傻了,只愣愣的坐在地上,倒是身边的掌事先往御医院去,锦如眼看着她冲出去,急忙的唤了身边延英殿一位粗使宫女,道,“去,到御医院把冯远冯大人请来,快去。”
那宫女险些被锦如推了个趔趄,急急的跑了出去,锦如回身,见易水身下的血越流越多,浸透了衣裙衾褥越发着急,再看她脸色惨白,汗水冲刷下妆容散尽,面色青白如纸,不带半分血色,情急之下正听得门外喧闹之声顿息,回头见偏殿里外众人一并跪了下去,顾不上苏永盛的一力阻拦,皇帝急急的脚步已经向偏殿冲了进来。
锦如的腿一软,瞬时跪在了地上,叩首道,“奴婢延英殿锦如叩见圣上!”声声真切悲戚,却是索性挑明了自己的身份。宸煜看了她一眼,断喝道,“起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如何就小产了。”锦如急的汗湿了面庞,却还算镇定,切切道,“瑜妃娘娘生辰,特地请了娘娘一同庆贺,不想只用了一块糕点,娘娘便落红了。”
宸煜的眉心猛的跳了两跳,怒从中来,呵斥道,“朕几番嘱咐你们用心伺候,夙卿身子向来虚弱,什么寿宴定然要知会了她,你们也太不小心,不知道她已经落过一次红了吗?”说着唤了苏永盛上前,道,“你去,传唤阖宫太医给朕一齐到珠镜殿面圣。”苏永盛情知无奈,却碍于皇帝威仪,领旨即刻便去了,宸煜回身便见得易水身下的血红,神色大变,急急的冲上去,握了易水的手,唤道,“夙卿!”
一阵喧闹,皇后只着了寻常衣装进了偏殿,身旁若兰绮如分别搀扶两侧。正看见皇帝坐在了床榻一侧,易水身下血红斑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强自镇定了,唤道,“皇上!”
宸煜转过脸见得皇后,也不理会,只向外间道,“御医都哪去了,苏永盛!”皇后见阻止不住推开若兰绮如进了偏殿,直直的跪下来。因是不适,身体微微打晃,吓得若兰叫了一声一同跪地才算扶住。
宸煜闻声不由得再看向皇后,蹙眉道,“皇后意欲何为。”皇后面色痛惜惶恐道,“贤妃小产,臣妾体谅皇上心急,只是此乃产房重地,皇上贸然至此已然触犯了祖宗规矩,臣妾请旨看侯贤妃,请皇上且在正殿等候。”说着重重的叩下头去。
宸煜猛的站起身行至皇后身边,怒言道,“贤妃有孕至今几番遭受挫折,直至而今小产,祖宗规矩,祖宗规矩。”宸煜直直的指向皇后,厉声道,“皇后便是这般替朕治理六宫吗?”
皇后不闻则矣,闻则身上狠狠的一抖,脸上已然白了下来。本自虚弱的面容更添悲戚,帝后大婚而今十载有余,宸煜头一次责难皇后,停了一停,皇后已然是正起身来,朗朗道,“臣妾有失中宫之德,请皇上责罚。然今日之事为宗祠所立严规禁条,臣妾恳请皇上移驾正殿等候。”说着又叩下首去。
宸煜恨得极了,紧紧的握着拳头,看着皇后匍匐于脚下,面色阴沉似水,如同暴雨在即。“你!”皇后叩跪在当地,隐隐觉得皇帝的目光如同霜剑直逼脊背,纵然芒刺在背,依旧岿然不动。宸煜脸色渐渐黑沉,扬手将案几上的摆台狠狠的掼在地上,飞花四溅,苏永盛刚刚踏进殿门,被吓得倒退了一步,躬身道,“皇上,御医们来了。”
宸煜怒气未消,凌厉的目光看向皇后,继而道,重重道,“宣!”
御医鱼贯而入,齐齐的叩首问了安,宸煜极为不耐,急切道,“贤妃落红,若是保不住龙嗣,朕将你们这些酒囊饭袋全都打发了了事!”
御医等皆敛容屏息,冯远见得锦如跪在易水窗前,疾步上前道,“微臣一向看顾贤妃娘娘胎像,请皇上旨意由微臣先行看视。”说着也不顾及御医总管薛常的眼色,至床前请了易水的脉象,回首道,“启禀皇上,贤妃娘娘胎气受损恐怕龙嗣是保不住了。”
此言一出,御医们纷纷变色,薛常匆匆赶至床前,细细的看视了脉象,面色霎时间颓然,叩首道,“微臣无能。”
薛常一语既出,余下的四位御医皆渐次的跪了下去,齐齐道,“臣等请皇上恕罪。”〖Zei8。Com电子书下载:。 〗
宸煜怒极反笑,看向跪了一地的御医,喝道,“无能之极。堂堂御医院御医连龙裔尚且保留救治不得。”冯远跪地直了腰身道,“微臣斗胆,贤妃娘娘虽然体质颇为虚弱,然而不至于一日间忽然小产,微臣请旨察看娘娘今日动用之物。”
话音甫落,忽然听得正殿里尖利的一声痛哭,不由蹙眉,喝道,“什么人!”却是瑜妃髻发散乱一路跪行进了偏殿,见了皇帝即刻叩首道,“臣妾请皇上恕罪,臣妾不知贤妃胎像不稳,臣妾是无心之失啊。”
眼看着瑜妃的额头碰出血来,瑜妃本自是惊厥晕了过去,再醒来听得皇帝于偏殿龙颜大怒,惊惶之间不由得痛哭求饶。偏殿里本自拢了火龙,此时越发的灼热气闷,皇帝蹙了眉,皇后见机道,“既然察看贤妃用度,不若皇上往正殿看视。”
一语既出,皇帝亦无可辩驳,冯远得了旨意,取了药箱中的银针行至正殿将易水所用诸类馔饮一一试了,皆无异样,不由得冒起汗来,直至于寿糕前,银针微微变色,眼中雪亮之色闪过,骤然道,“皇上,这糕里有误!”
诸位御医本自已然束手无策,听得冯远一语纷纷传看了那块用了一半的糕点,又将席上其他糕饼试过,薛常的神色一松,对皇帝道,“皇上,依微臣拙见,席上所食诸物无碍,唯有贤妃娘娘这一块寿糕里加了一味桃仁,致使贤妃娘娘落红小产。”说着将那糕饼托盘递给苏永盛,递与皇帝验看。
皇帝看了那糕饼一眼极为厌恶的神色,一手挥退了苏永盛,手起落间众人只听得一声脆响,瑜妃已然跪趴在了地上,仍旧挣扎着,“皇上。”
宸煜一脚将瑜妃踢开,道,“贱人!”继而对苏永盛道,“传朕旨意,废黜珠镜殿瑜妃封号,谪居冷宫,永世不得出。”
瑜妃已然吓得傻了,只伸手紧紧的握住皇帝的衣襟,哀求道,“臣妾求皇上开恩,臣妾万死不敢谋害皇嗣啊。”
宸煜重重的哼了一声,苏永盛躬身扯开了瑜妃的手,宸煜冷笑道,“最毒妇人心。阖席的馔饮皆没有加了药唯独贤妃这一块加了药,贱人你好狠的心。”
瑜妃已然是吓得有出气没了进气,脸色惶然如纸色一般,冷汗浸湿了鬓发,松散纷乱的贴在了脸上。手被苏永盛掰得通红,额头渗出血丝狼狈不堪。冯远从偏殿出来已然是一头的汗,跪地便拜,对宸煜道,“启禀皇上,微臣竭尽全力,龙裔,龙裔没能保住。”说着叩下头去。
宸煜的身形震了一震,皇后紧跟在皇帝身后向冯远道,“那贤妃?”冯远喘了一口气,恭谨道,“贤妃娘娘此番元气有伤,须得静养。日后或再会孕育子嗣。”
宸煜不听则已,听罢一手揪住了冯远,“贤妃还会有子吗?”冯远从未见皇帝如此失态,吓得话亦说不连贯,“微臣,微臣将尽全力而为。”手一松,冯远跌坐在了地上,宸煜的面色阴沉如同外间的天色,唤了苏永盛上前,传旨道,“传口谕,庶人萧氏,贬为贱奴,打入永巷,世代为奴。”
苏永盛喏了一声应了,瑜妃几欲吓得疯癫,扯下了身上的礼服,披散着满头长发,爬行到宸煜脚下,连连叩头求饶道,“皇上明鉴,皇上明鉴啊,臣妾不曾加害贤妃娘娘,不曾加害贤妃娘娘啊!”
宸煜看了苏永盛一眼,苏永盛摆一摆手已有年壮的姑姑将萧氏拉起来拖曳着离了珠镜殿。宸煜缓了一口气,转头正看见皇后,从鼻子里重重的冷哼了一声,皇后垂首道,“臣妾教导不善,甘愿受罚。自领女则女诫各百遍,栖凤殿上下俸禄五千以示惩戒。”
宸煜亦不理会,直直的奔入了内殿,易水尚且昏睡,冯远见皇帝形容焦急,遂道,“皇上放心,贤妃娘娘元气有亏,此时是睡过去了。”宸煜点点头,唤苏永盛道,“抬了朕的龙辇,将贤妃抬回延英殿,一干人等无要事不得造访打扰贤妃休养。”
皇后颇以为不妥,抬起头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