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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华如梦-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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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见榻边齐整的放着宸煜要穿戴的衣衫,伸手一件件替他打理着,宸煜睡眼犹自迷离,看了易水道,“朕记得你午后亦是要休憩半晌的,怎么这个时候来,必是有要事。”

易水见他神色倦然,不复往日凌厉强弩之容,思忖了一晌,细细的打理着明黄腰带,又挂好了九龙佩方道,“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只是臣妾一时没了主意,特地来请皇上的示下。”

宸煜听罢,转身看着易水,唇边含着清淡的笑意。“唔,贤贵妃向来有杀伐决断之才,怎么宫中尚有能难倒你的事吗?说来与朕听听。”

抚平了宸煜身上最后一处褶皱,垂眼慢慢起身,仰首看向宸煜道,“皇上,如妃被人割了舌头。”

只此一句,宸煜的脸色陡然阴霾隐隐,握住易水的一只手,追问道,“可查出是何人所为?”

易水佯装着惊讶,蹲身作了一礼,才向宸煜道,“臣妾等,臣妾等以为是如妃口无遮拦,或屡有犯上之语。”

宸煜冷笑一声,扶了易水起来,一返身坐在榻上,向着易水道,“怎么,竟然以为是朕下旨割了她的舌头吗?”

手里捧着苏永盛派人送来的茶盏,听此一语,手颤颤的一抖,茶水半数都洒落在手上,顷刻间烫得通红。宸煜见易水受了伤,正要唤人,易水却只身跪了下去。

“臣妾等岂敢疑心皇上,只是如妃再不堪也是宫中四妃之一,这样贸然被人割去口舌,无疑是有人要封了她的口,再不许她说话。臣妾惶恐,不知何人如此大胆,才贸然惊扰圣驾,请皇上恕罪。”

说着躬身叩下首去,宸煜的气息在头顶越发的沉重,伴君久矣,宸煜若是静默不语,才是怒极了。易水觉得他从手里接过茶碗儿,停顿了一刹,便听得一声炸响,不由得起身躲闪,却见茶叶水渍满地,一片狼藉。

“的确大胆,宫中竟有如此阴狠毒辣之人,当真不能轻松。”易水见宸煜气得脸色微微发青,起身行至他身畔替他抚平着气息,缓缓道,“其实,阴狠毒辣倒也罢了,可是如妃为人爽利,杀伐决断只能才不在于臣妾之下,怎会甘心受此大辱呢?”

宸煜将手里的念珠攥得啪啪直响,忽然一掌击在腿上,“如妃现在何处?”

易水涣然起身,神色中惊怯无限。见苏永盛早已经大开了殿门,才喏喏道,“回皇上,在含冰殿。”

宸煜目光瞬也不瞬,踏过地上的水渍残迹,“去含冰殿!”

第四十一章 断续凉云来一缕(4)

皇上驾到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含冰殿,如妃像是刻意的掩饰了许久以来的不堪和凌乱。散乱的发髻被勉强规整在脑后,略显光滑的绾了一个圆髻。一身赭色的襦裙还显得干净利落,易水见她匍匐在含冰殿阶梯下,一张脸悉数埋在手掌中,肩头微微颤抖,似乎是在默默饮泣,身旁有女官一道跪在两侧,名为陪同,实则是将她死死的软禁了起来。

少年承欢,而经年间辗转至此,却落得境地如斯,除却她肆意非为,也难说不是君心凉薄,使得今日里惨遭罹难,无可依傍。目光落在她耳畔几分零落的发丝间,想着当年的过失,导致自己小产。而后她身体里流出的鲜血,那渐渐冷却的温热亦带走了她此生唯一的孩子。宫中没有子女可以依靠的人这样多,易水微微别过脸,像是躲过这一场心酸,也免得触目而伤情。

“如妃果然说不出话了吗?”宸煜粗略的看了如妃一眼,已然令人抬起她的下颌,微微一用力,如妃被迫的张开嘴,那空洞如也的一张檀口,或者曾经浅唱低吟,或者曾经笑语银铃恩宠承欢,而如今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宸煜嫌恶看了一眼,便挥手让那人退下。如妃一双泪眼婆娑,直直的看向宸煜,轻蹙的眉头诉说着她所遭遇的非难,而那张半张的檀口,却是再也不能替自己辩解半分了。

“皇上,如妃若是不能言说,倒不如付之于笔墨间,或者能知晓个梗概呢?”悫妃立在皇帝身侧,见如妃急于辩白却无从着落,遂觑着宸煜的神色,怯怯的劝谏了一句,颇有些赔低做小的神态。

悫妃向来为人安静,又不喜是非,虽然圣宠不算隆重,但是这些年于宫中却深为帝后所信赖,深宫十数载尚且能够自身保全,而又屡屡有青云直上的态势,但凭这一点,这话由她道与宸煜,比任何人都更有说服力。

宸煜显然是听信了悫妃的话,易水见苏永盛已然着人拿了笔墨与如妃,众目睽睽之下,只等着如妃落笔书成,事件的真相便昭然若揭了。

如妃的双眸打量在宸煜与众人之间,易水见她略有迟疑,遂道,“如妹妹,你便是有再大的冤屈,也须得皇上详情明察方替你翻案啊。”

如妃迟疑的笔迹簌簌的落在那一张雪浪纸上,落笔数处笔力不继。易水见她写来几多犹豫,字迹疲软拖沓,情知她并非愿意再去直面那一段鲜血淋漓的过往真相,然而皇命之前,写是死,不写亦是死。易水的目光频频示意于她,也希望她能够晓得,即便是死也该死得其所。

足足过了有半个时辰,如妃方才一篇文字写就,易水见那黑白分明的字迹被苏永盛呈在手中,总觉得那墨色之后,隐藏的便是血红殷殷。

去去复去去,凄恻门前路。行行重行行,辗转犹含情。含情一回首,见我窗前柳。柳北是高楼,珠帘半上钩。昨为楼上女,帘下调鹦鹉。今为墙外人,红泪沾罗巾。墙外与楼上,相去无十丈。云何咫尺间,如隔千重山?悲哉两决绝,从此终天别。别鹤空徘徊,谁念鸣声哀!徘徊日欲晚,决意投身返。手裂湘裙裾,泣寄稿砧书。可怜帛一尺,字字血痕赤。一字一酸吟,旧爱牵人心。君如收覆水,妾罪甘鞭捶。不然死君前,终胜生捐弃。死亦无别语,愿葬君家土。傥化断肠花,犹得生君家。

宸煜的神色先是一震,而后便越发的沉郁下去,如同暴风雨前的云霭不见一丝明媚。如妃显然是惶恐之极,又唯恐宸煜不信于她,遂膝行数尺上前,紧紧的抓住宸煜的袍角,虽然不出声,可是已然是泪流满面,默默饮泣不止。

懋妃与悫妃借着苏永盛的手将所书之言读罢,不由得轻叹一声,看向如妃的眸光里也带着几分悯然。易水冷眼默默扫过,唇边不由得含了一抹清冷的笑意,“如妹妹对皇上的真心,皇天可鉴啊。皇上可不要辜负了妹妹这一番心意。”

易水言罢,见宸煜慢慢的俯下身,托起如妃的尖削的下颌,缓缓道,“竹筠,你的心意朕已经了然,朕念及往日情分,愿意替你翻覆血案,你只告诉朕是何人如此害你?”

如妃的目光紧紧的锁在宸煜的脸上,虽然尚且泪流,可是也不得不渐渐的隐忍住抽泣,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终于挣脱开宸煜的手,缓缓的摇了一摇头。

宸煜下意识的直起上身,从苏永盛手中接过那诗,当着如妃的面团揉了弃于一旁。苏永盛收敛容色,紧紧的跟在宸煜身后,待得行至含冰殿外尖锐而嘹亮的嗓音方才响起,“皇上起驾!”

易水见如妃颓然坐在院子的砖地上,不由得上前几步,蹲身与其平齐相对,唇边的笑意尚未化去,向着如妃道,“竹筠?妹妹的名字很好听,可惜皇上不是妹妹所想的长情之人,有些事,情分远不如权力来得实在,比如宫里,就是这样。”

见宸煜的御驾要起行了,易水替如妃整一整鬓边的落发,亦起身款款而行。如妃彻底的绝望渐渐镀染了她悲恸的双眸,易水听她沙哑的呜咽了一声,而后便悄然没了声息。

君如收覆水,妾罪甘鞭捶,不然死君前,终胜生捐弃。死亦无别语,愿葬君家土,傥化断肠花,犹得生君家。回延英殿的路上,易水默默的低诵着如妃方才写的诗,即便以生死相契阔,也未尝拯救被厌弃的宿命。长叹了一声,天王圣明,臣罪当诛,如妃此番算不算得自认罪有应得?

入夜时分,锦如见易水怔怔的,遂端了一盏牛乳银耳上前,“娘娘还在想白日里的事吗?”

慢慢的搅着说中温润的牛乳,缓缓道,“君如收覆水,妾罪甘鞭捶。皇权庇佑既不遮风,又不挡雨。虽然是名分上的恩宠,实则半分用途都没有,不过是挂了个虚名与旁人看。”

锦如亦低低的叹了一声,而后道,“这话娘娘您明白,未必如妃就明白。她也未必吃得了这里的苦头。”

目光移向窗外一缕清辉,“皇上的意思是,如妃既然自己认罪,便照章办事,此事终究是宫闱丑闻,无须追查拖延。”

锦如看向易水,“那娘娘您的意思,是留还是不留?”

“那依你之见呢?”易水的目光回转到锦如身上,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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