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从微黄的纸面生出。
然后开始向着崖洞四处弥漫而去。
天书明字卷的气息,本来就非人间所有,自然要向天穹飘摇而去。
如果让这道气息最终触碰到天穹,便会以一种奇特的方式显露出所有世人都能看到的征兆,从而向人间宣告自己的开启。
秦杰不知道大师兄平时阅读这卷天书时,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法子,把这道非人间所能有的澄静气息屏蔽住,但他今日翻开这卷天书时。
并不怎么担心会被那些世间强者发现天书的踪迹。
因为他此时在崖洞之中看书,而崖洞有斋主布下的禁制。
果不其然。
明字卷里散出的澄静气息,与崖洞里任何事物所散发的气息都无法相融,淡然却又决然地向着洞外飘去。
就在崖洞口,明字卷的气息遇到了斋主留下的那道气息。
两道气息相遇,没有产生怎样惊天动地的画面,甚至没有什么相斥的感觉,只是沉默互视,然后渐渐安静下来。
……
在大寻常人眼中中,看天书这个词,往往是用来形容阅读者和阅读对象之间存在某种鸿沟,根本无法看懂任何东西。
被囚山崖三月,秦杰的境界有所提升,精神气质更是有了飞跃般的进步,然而与已然成为传说的天书明字卷间,依然有着极遥远的距离。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三个月的辛苦修行与精神打磨,让他在翻开明字卷后,极为艰难地控制住了识海的剧烈震荡,终于可以把目光真正落在微黄的纸面上。
如今的他依然无法真正的看懂天书,但至少他可以看清楚书页上的字迹,能够记住一些玄虚的语句,只是因为天书澄静气息对人间的天然不融合,那些语句在他的脑中变得越来越细碎。
……
片刻后,秦杰毫不犹豫伸手合上明字卷的封页。
此时他只看了这卷天书的第一页。
似乎担心忍受不住看天书的诱惑,他没有再往这卷天书的封页上看一眼,甚至直接紧紧的闭上了眼睛,眉头皱的极紧。
他的识海已经到了破裂的边缘,再也无法承受明字卷澄静气息的冷漠注视,所以他必须离开这个远远超出自身能力的世界。
天书第一页里那些古朴的字迹,还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不去,却已经变得细碎不堪,如同山崩之后的漫天碎石,根本看不到那座山原先的壮阔景致。
看天书果然就是看天书,根本无法看懂,甚至记不住什么。
秦杰觉得有些遗憾。
然而在崖洞里闭关三月,斋主没有出面,便已经教会了他一些东西。
那便是他曾经想到过的耐心以及勇气。
秦杰不甘心就此罢手,双眼紧闭,眉头皱的愈发紧,双手紧握搁在膝头,开始试图把脑海里那些细碎的天书字迹还原。
这种尝试需要思考,而人类一旦思考,天书似乎便开始在虚无的空间里冷笑,让他的识海里剧烈痛楚起来。
如果换成别的人,肯定无法完成对这些天书字迹的重组。
但秦杰拥有足够的耐心和勇气。
更关键的是,两年前他初入清梦斋,登旧书楼观书不倦,哪怕吐血昏迷也不放弃,其后他终于用拆开再组合的方法。
接近了那些只有元婴后期修行者才能看懂的文字,他对文字有一种先天的敏锐直觉。
第280章 论天道!
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能力,所以贺飏才会认定他有神符师的潜质。
这些过往和经验,尤其是那些看书时的痛苦和惘然情思,如今看来,似乎都是某种准备,准备着他今天观看这卷天书。
所谓机缘,大概便是如此,而且这种机缘不是上天安排的,也不是斋主安排的。
是他自己通过自身的努力得到的。
随着时间流逝,天书明字卷残留在他精神世界里的那些玄虚破碎字句,渐渐地重新复原重构,就如同漫天的碎石依循着精确到极点的顺序。
依次落在地面上。
然后渐渐重新生出一座大山。
秦杰终于想起来了明字卷第一页里的几句话。
开篇第一句是:明者,日月也。
……
“日月轮回,光暗交融。生生不息,自然之理。”
“自然之理谓之道。”
“道以衍法。”
“法入末时,夜临,月现。”……
秦杰不明白天书上记载着的这些话意味着什么,但他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寒冷和恐惧,尤其是当他想到某个关键点时。
顿时惊醒过来。
他抬头向崖洞外望去,发现已是深夜。
才发现原来自己不知不觉思考了很长时间,膝上那卷天书已经不见,大师兄和张楚楚也不知去了何处。
深夜的山崖上方,繁星满天,却没有月亮。
所以他过了会儿,才注意到悬崖畔那个高大的背影。
就在看到那个高大背影的瞬间,一股暖流涌进秦杰的身躯,把那些惘然恐惧和不安尽数化为深春的花香叶意。
秦杰站起身来,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膝盖,走出崖洞来到崖畔,跪在那个高大背影身后,重重叩了个头。
现在他早已理解了斋主把自己囚进崖洞的苦心。
听到秦杰磕头的声音,斋主没有回头,看着夜穹中那些如同镶嵌在黑绒布里宝石般的繁星,忽然问道:“你看懂了几句?”
秦杰沉默片刻后,把自己从日字卷上记住的那几句话复述了一遍。
“明字日月也,明字卷讲的便是日月轮回之理,日月轮回,光暗交融……”斋主皱眉说道。
秦杰沉默不语。
斋主缓缓转身,被夜色笼罩的崖畔,身影显得格外高大。
秦杰看着师父,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他。
斋主看着他,忽然说道:“在松鹤楼的露台上,你说我是个可怜的老头。”……
想到明字卷里那些类似于预言的语句,想到某些传,秦杰难以控制心头的紧张和恐惧,问道:“师父,难道真的有修罗界入侵?”
“天书明字卷预示了黑夜的到来,在神话集团教典和道宗古卷中,也有相关的传故事,因为这些预言和传说,无数年来有多位智者对此发思,千年前那位总经理远赴草原传道,却开创了魔教,道宗诸寺枯守深山定禅不动,大概都与此有关,至于传是不是真的,却没有人知道。”
秦杰问道:“师父您也不知道?”
“世间没有无所不知的人,哪怕是生而知之的人,也只能知道梦里他曾经看到的那些事物,未曾见过,他依然不知。”
秦杰沉默不语。
斋主看着头顶的夜穹,沉默片刻后道:“这两年我和你大师兄在世间游历,中间去了一趟极北寒域,发现那处的黑夜已经明显变长了很多,热海竟然都渐趋冷凝,所以魔教子弟才被迫撕毁千年之约冒险南归。”
秦杰听过修罗界的传说,市井之间的百姓绝大多数都知道这个传,只不过传说毕竟是传说,加上神话集团对这种传向来冷漠无视,所以这个传变得愈发虚无缥渺起来。
然而斋主本身就是传中的人物,当修罗界的传从他口中凝重出时,并且似乎隐约有了证据时,那么传说只怕便是真的。
秦杰觉得一片寒冷,湿透的衣背仿道要结成冰。
“没有人注意到,即便是长安城去年冬天,也比前年更冷些,当然这或许只是偶然,因为到目前为止,我依然认为修罗界入侵还只是用来吓唬孩子的故事,因为没有谁发现过修罗界,我也没有。”斋主看着秦杰略显苍白的脸,安慰道:“而且就算万古长夜来临,按照明字卷和道宗古卷里的记载,也不可能是个很短暂的过程,必然极其漫长,或许百年,也许千年,甚至万年,和我们这些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秦杰黯然道:“师父又在骗人,如果真不相信修罗界入侵的故事,又怎么会到处去找修罗界,而且怎么可能需要万年时间。”
“那你告诉我,修罗界究竟在哪里?”斋主微笑看着秦杰,笑容里似乎隐藏着无比丰富的意味,问道:“或者,在的那些梦里,修罗界在世界的哪个方向?”
秦杰感受着师父的目光,想起光明大神官关于自己身世的离奇法,衣间冰寒的汗水瞬间消失无踪。
难道自己真的是修罗之子?
难道师父早就知道自己是修罗之子?
秦杰根本无法接受这种法,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修罗是什么,而且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来自何处,而且如果这种法成立,自己真是什么传中的修罗之子,那么当年神话集团在长安城里掀起的那场血雨腥风,便似乎有了某种凭由,而他非常厌憎这种凭由,哪怕这种凭由没道理。
看着他焦虑不堪的神情,斋主笑了笑,道:“当世人思考的时候,上天总是在发笑,如果真有修罗界,将会入侵人世间,那也是无上天道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