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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甘的黑衣老者道:“要我说明白些么?”
姓金的葛衣老者道:“甘老哥最好说明白些,否则我永远难懂……”
姓甘的黑衣老者阴阴一笑,道:“我先说明,我是这世间局外之中,唯一知道此事之人,你当年害死了夏侯一修,夏侯岚复姓夏侯,你怀疑是夏侯一修的儿子,所以你千方百计地害他……”
姓金的葛衣老者啼笑皆非地道:“这话从何说起,甘老哥是把我当成了谁?”
姓甘的黑衣老者阴阴笑道:“刚才你自报姓金时,我就怀疑你了,你是‘千面书生’金玉容!”
姓金的葛衣老者哈哈笑道:“甘老哥这玩笑开得太大了,谁不知金玉容已死了近二十年,尸首早巳随草木同朽了!”
姓甘的黑衣老者道:“这个我知道,你瞒过了夏侯一修,也掩天下人耳目近二十年,可是今夜却被我看破了……”
姓金的葛衣老者道:“那‘千面书生’何等俊俏风流,岂是我这付……”
姓甘的黑衣老者道:“你自己忘了,你名号‘千面书生’,有着独步宇内的易容之术!”
姓金的葛衣老者默然不语,旋即猛一点头,笑道:“好吧,就算我是那已死近二十年,尸首已不存的‘千面书生’金玉容吧,甘老哥,又如何?”
姓甘的黑衣老者阴阴笑道:“哪怕你不承认?你既是‘千面书生’金玉容,使我连想到一件事,你当年跟夏侯一修交称莫逆,十有八九学得了他那独门霸道功力‘一残指’恰好夏侯岚不承认行凶,说那金陵董家的惨祸是有人嫁祸……”
姓金的葛衣老者道:“甘老哥的联想力十分高,说下去!”
姓甘的黑衣老者道:“我联想到的还更多,你既嫁祸于他,又利用各门派贪婪之心,在约得夏侯岚来此之后,又邀各门派来此所谓卫道除魔,你害他是为除根,你杀那董家满门,则一方面为嫁祸,另一面是为那武林至宝‘玉蟾蜍’……”
姓金的葛衣老者笑道:“甘老哥胡思乱想的事情,简直令人佩服……”
姓甘的黑衣老者道:“既如此,那‘玉蟾蜍’的下落,我就要怀疑在你的头上了!”
姓金的葛衣老者道:“甘老哥是说那‘玉蟾蜍’落在我手?”
姓甘的黑衣老者道:“剥茧抽丝往里找,最后找到的是你。”
姓金的葛衣老者哈哈笑道:“甘老哥,我说过,你那胡思乱想的本领……”
“怎么!”姓甘的黑衣老者阴笑说道:“你不承认?”
姓金的葛衣老者摇头说道:“甘老哥,我根本不是那金玉容,你叫我由何处承认起?”
姓甘的黑衣老者道:“是不是你自己明白!”
姓金的葛在老者道:“我自己明白我不是!”
姓甘的黑衣老者道:“你不承认那就算了,我到武林中传句话去……”
姓金的葛衣老者颜色不变,淡淡笑道:“我以为甘老哥不会那么做!”
姓甘的黑衣老者道:“何以见得?”
姓金的葛衣老者笑道:“甘老哥真要打算这么做,刚才便是绝佳机会!”
姓甘的黑衣老者点头说道:“你说对了一半,刚才我放过了那绝佳的机会,但是那不会再有第二次的,你知道刚才我为什么未加说破么?”
姓金的葛衣老者嘿嘿笑道:“甘老哥可是要我分你一杯羹?”
姓甘的黑衣老者脸色连红都未红一下,道:“不错,你是个明白人!”
姓金的葛衣老者皱眉说道:“甘老哥,武林至宝得来不易……”
姓甘的黑衣老者截口说道:“好处均分,你还可以分到一半,你若是不愿,只怕你连那能得的一半也得不到了!”
姓金的葛衣老者道:“甘老哥,这话怎么说?”
姓甘的黑衣老者笑得很阴险,道:“我若到武林中传一句话,那时节……”嘿嘿一笑,住口不言。
姓金的葛衣老者似乎有点慌了,忙道:“甘老哥,凡事好商量……”
姓甘的黑衣老者道:“我所以未离开,就是等着跟你商量!”
姓金的葛衣老者略一沉吟,道:“好吧,甘老哥,你既来当场揭穿我,我也不能对不起朋友,甘老哥,请过来坐坐,咱们好商量!”
姓甘的黑衣老者笑道:“坐是可以,不过须离开断崖远一些,那儿危险得很!”
姓金的葛衣老者目中狠毒光芒一闪,道:“甘老哥委实多疑,像这类事,你我该坦城布公,肝胆相照……”口中虽这么说,脚下却离开断崖,向里走了几步。
姓甘的黑衣老者笑道:“我记着你一句话,凡事防着点儿总是好的!”说着,他也举步走了过去。
来到近前,姓金的葛衣老者笑道:“甘老哥真是,凭甘老哥一身所学,难道……”
姓甘的黑衣老者截口说道:“我有自知之明,不是你的敌手!”
姓金的葛衣老者笑道:“那甘老哥就不该来威胁我!”
姓甘的黑衣老者双手一摊,耸肩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谁叫我那么贪婪?谁叫你有那武林重宝‘玉蟾蜍’?再说,我虽明知不是你的敌手,但我却有自信跑得了,所以我并没有什么好怕的!”
姓金的葛衣老者笑道:“这就是了,甘老哥,你我席地坐坐吧!”说着,举手一摆。
姓甘的黑衣老者毫不迟疑,矮身坐了下去。
姓金的葛衣老者淡然一笑,也坐在姓甘的黑衣老者对面,好在地上均是洁净的砂石,不虑脏了衣裳。
坐定,姓金的葛衣老者道:“现在,咱们该谈谈怎么个分法了……”
姓甘的黑衣老者道:“逸似乎没有什么好谈的,两人共同研习……”
姓金的葛衣老者摇头说道:“甘老哥弄错了,‘玉蟾蜍’本身毫无价值,所以被称为重宝,那是因为它腹中藏着一张‘藏真图’,咱们必须先按图索骥,找着那藏宝之处,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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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人为宝死
贾少游道:“给以上之诸多不诚,及易容过的假面目,我敢说,老丈之三字姓名也是假不真,对不对?”
晏子风圆睁老眼,尽射骇然,道:“老弟,还有么?”
贾少游道:“还有一点,老丈绝非单纯为看热闹而来!”
晏子风忽地一笑,道:“老弟,这回你错了,老朽纯为看热闹而来,说来那也并非全是老朽,乃是为了小女,老朽壮年丧妻,膝下仅此一女,不免娇惯过甚,疼爱过深……”
贾少游道:“老丈,那是人之常情!”
晏子风道:“老朽敢说天下之为人父者,无一人能及得老朽,老朽对小女是百依百顺,哪怕是她要天上的月亮,老朽不惜一切,想尽办法也要摘给她不可!”
贾少游笑道:“那就是天下一般为父母者所难办到的了!”
晏子风目光一凝,忽道:“老弟,老朽已尽聆高明,老弟可愿听听老朽这自认老眼未花的看法?”敢情他也有!
贾少游平静地说道:“愿闻高明!”
晏子风淡淡地笑了笑,道:“老弟一身所学,当也在武林一二人之间!”
贾少游道:“恐较老丈要略逊一筹!”
晏子风道:“那是老弟过谦……”
目光一转,接道:“老弟这张脸,恐也不真!”
贾少游道:“老丈精擅此道,自知难逃老丈法眼!”
晏子风紧跟着说道:“那么,老弟这三字姓名,也正如老弟那西贝贾之姓一样!”
贾少游笑道:“老丈全说对了,只是,老丈,那怪不了我!”
“不错,老弟!”晏子风点头说道:“欲人待己以诚者,必先待人以诚……”脸色一整,道:“老弟,老朽晏云飞!”
贾少游淡淡说道:“老丈,我叫贾不真!”
晏子风双眉一扬,道:“老弟,怎么你……”
贾少游截口说道:“老丈请自问,这晏云飞三字真也不真!”
晏子风脸色一变,双目异采暴闪,大笑说道:“虚度五十寒暑,看来至今夜我方碰上对手……”
“过奖!”贾少游道:“所以,老丈仍不能怪我!”
“岂敢!”晏子风笑道:“说了半天,你我仍摸不到对方一点真的!”
贾少游淡淡笑道:“老丈但知如此这般之贾少游,我但知 如此这般之老丈晏子风,如此这般地做个朋友,不也挺好么?”
晏子风哈哈笑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该传为一段佳话!”
贾少游道:“我正是这个意思……”话声至此,邻室突然传来一声轻响!贾少游一怔改口,道:“邻室中那位,即是令嫒?”
晏子风含笑点头,道:“正是小女,容老朽唤她过来见见老弟……”
贾少游毫无阻拦的意思,没说话!
晏子风立即扬声唤道:“乖儿,你尚未睡么?”邻室寂然,无人答话!
晏子风立即又说道:“爹刚交位忘年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