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侯山风双眉一扬,道:“真的?”
董婉若:“侯爷,董婉若不是人间贱女子!”
侯山风道:“姑娘,跟着我这个没出息的下流混混,那会丢尽‘金陵董家’的人,惹人笑话,人前抬不起头,也苦得很!”
董婉若扬眉说道:“侯爷,董婉若仍是那句话,不是人间贱女子,毁誉褒贬,一任世情!”
侯山风突然仰面大笑:“姑娘巾帼奇女,可敬可佩,无如侯山风不敢居功,也不认为这是恩,更不敢委曲姑娘!”说着,飘然举步出棚而去。他没有招呼秦六,因为秦六已经爬在了桌子上,醉态可掬,嘴里还喃喃说道:“老侯,你说对了,我不行了,要去你一人去吧……”
一见侯山风走了,董婉若急了,她扬手呼叫,便要追。
莫子京已道:“姑娘,让他走吧,这类奇人是拦不住的,反正‘金陵城’里不愁找不到他,等两位老人家到了之后再说吧!”
董婉若未再追,默默地垂下了手,站在那儿不言不动,似乎有点儿失神落魄,怅然若失。
莫子京忙道:“姑娘,别发愁,老奴保证找得到他就是!”说着,拉过一条板凳,请董婉若坐下。
董婉若仍来说话,默默地坐了下去。可是,这一坐生了好半天,只不见她那双亲到来。
莫子京忍不住说道:“姑娘,两位老人家怎么还不来?”
董婉若心不在焉地摇摇头,道:“谁知道,大半是临时有什么事耽误了!”
什么事有这件事重要?莫子京皱了皱眉,道:“姑娘有没有告诉两位老人家是在这儿……”
董婉若微颔螓首,道:“我告诉两位老人家在夫子庙赌棚!”
莫子京道:“那怎么……姑娘,老奴想回去看看!”
董婉若站了起来,道:“也好,我跟你一起回去!”说着,当先行出了赌棚……
“秦淮河”的一条画舫上,那后舱里一张纱帐玉钩丝被,幽香醉人的锦榻上睡着个人。他面向里地躺着,前舱,传来了阵阵咒骂,那咒骂声,娇滴滴,软绵绵,煞是好听。“死鬼,你就知道饿了困了到我这几来饱吃一顿睡死觉,真正求着你的时候,你却像个该杀千刀的木头人儿一般!”
那人显然没睡着,他朗笑说道:“那有什幺办法,这是孽缘,谁叫你前世欠了我的?”
那娇滴滴,软绵绵的话声嗔道:“见你的大头鬼,谁前辈子欠了你的?”
那人笑道:“你呀,要不然你为什么心甘情愿地供我吃喝……”后舱门儿倏然而开,进来个脂粉未施,乌云蓬散,衣衫未扣,露出半截兜肚的粉头。
若在那纸醉金迷,灯红酒禄夜,她浓妆艳抹一番,加上她那套对付狎客的手法,或能令人意乱情迷,心猿意马。
可是如今那张焦黄的脸,失色的唇,再加上那横眉竖眼的模样儿,虽然衣衫半解,酥胸微露,却仍然能吓得人退上几好尺。
那粉头是一股怒容进来的,可是她一见床上那颀长背影,便似着了魔,怒容倏敛,眉目生春,咬着下唇,丢了那只牛角梳子,一声颤呼:“冤家……”张开扮臂便向床上扑去,有点像只饿虎。
床上那人身手异常之骄健,翻身坐起,她扑了个空,那是侯山风,他皱着眉说道:“光天化日大白天里,你想干什么?”
那粉头回过身来又瞪了杏眼:“我想吃了你……”
“卟哧”一笑,扬了眉,眯了眼,向侯山风慢慢偎去。
侯山风笑道:“船后还有个摇船的,你也不怕人笑话,让我安安稳稳睡一会儿行么,我晚上还有事儿!”
一片热情被浇了一盆冷水,那粉头又竖了眉,伸出那涂着蔻丹,颇称白皙的指头一指,嗔骂道:“死鬼,白天你说光天化日,晚上你又夜夜有事儿,什么时候你才能闲着在船上多待一会儿。”
侯山风摇头笑道:“恐怕永远没这时候,天生的劳碌命,有什幺办法?”
那粉头心有不甘还待缠,舫外水声响动,似是有一艘画舫擦舷轻摇,随听一个粗粗话声叫道:“大爷我今天没心情,‘金陵董家’让人宰的只剩了两个。”
侯山风双眉一桃,霍地站起。
“董家姑娘哭得死去活来,莫总管也在到处找人张罗丧事,大伙儿平日都受过董大爷的周济,我能不管么?”
侯山风双眉之中突然闪过两道比电还亮的寒芒,冷冷一笑,道:“看来这觉我也睡不成了……”拍手推开那张臂欲搂的粉头,闪身出了后舱。
背后,传来了那扮头震天价咒骂声……
一艘画舫靠了岸,由画舫上跃下个黑衣大汉,他下了地,迈步刚走,只见前面一株垂柳后转出一人拦住了去路,问道:
“铁牛,哪儿去?”
那黑衣大汉闻声投注,道:“是你呀。老侯,我上董家去!”
那人正是侯山风,道:“我也跟你去一趟,你说的好,大伙儿平日都受过人家的照顾,人家一旦有了事儿,咱们不能不管!”
那黑衣大汉一怔,道:“怎么,刚才你在小翠红船上?”
侯山风点了点,道:“只听你说了那么一句,可不清楚详情!”
那黑衣大汉一偏头,道:“走,老侯,咱们边走边谈!”
侯山风答应了一声,迈步跟黑衣大汉走个并肩。走了两步,那黑衣大汉开口说道:“你听说了么?董家的仇家找上了门儿?”
侯山风道:“我听秦六哥说了,董家的姑娘不知听谁说我会武,还到赌场里跪在地上求我帮忙,你想,铁牛,这个忙我哪儿帮得上,别说我不会武,就是会武,也比不上他董家武林世家中的任何一个呀。还有,你说怪不?刚才我在赌场里凭那作骗的手法唬走了四个江湖窖,谁知董家姑娘又来了,硬说那就是他们的仇家,而且跪在地上直谢恩,真叫我哭笑不得……”
那黑衣大汉道:“还说呢,你老侯这一下可真是隔墙吹喇叭,名声在外了,老侯,难道说你真不会武?”
侯山风皱眉说道:“唉,铁牛,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我?我在这‘秦淮河’,‘夫子庙’一带混多久了?整天受那贱女人的气,我要是会武,早到外面闯去了,还会待在这倒霉地方?”
那黑衣大汉点头说道:“也说得是,不过,人家可说你是隐名埋姓的大侠客呀!”
侯山风瞪眼问道:“谁说的?”
那黑衣大汉摇头说道:“不知道,一传十,十传百,人家都这么说!”
侯山风苦笑说道:“这是从哪儿说起?要隐名埋姓,大可找个深山大泽清静地方,我干什么跑到这说不出口的鬼地方来!”
那黑衣大汉道:“不管怎么说,你老侯如今是出了名了……”
侯山风摇头说道:“不谈了,铁牛,董家的事儿到底是……”
那黑衣大汉道:“我也不大清楚,只听说董姑娘跟莫总管自赌场回去后,看见董大爷老夫妇俩跟一家大小几十口,全躺在血泊里!”
侯山风眉梢儿微挑,道:“铁牛,你可听说是谁干的?”
那黑衣大汉愤愤说道:“除了那找上门的仇家,还会有谁?还好董姑娘跟莫总管出来了,要不然一个也留不下,董家非断根不可,董大爷老夫妇俩可是出了名的大善人,谁知道老天爷不长眼,让他们遭此横祸,那些直娘贼心狠手辣,也太毒了些,就算是老夫妇俩跟他们有仇,那小一辈的难道说也阻他们有仇,竟然是杀的一个不剩,我铁牛只恨没有一身好事领,要不然哪,他娘的,我非剥他们的皮不可!”
侯山风摇头说道:“铁牛,不会武最好,江湖上的事儿沾不得,动不动主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报起仇来也斩草除根,一个不留!”说话间,二人已到了北大街,只见那董家宏伟,气派的大门口围满了人却静得一点声息也没有。
大门口那高高的石阶上,还站着两个带刀的捕快衙役,想必这祸事已然惊动了官府,果然不错,他两个距董家大门还有十多丈的时候,由董家大门内走出了个官儿,坐上停在大门口的软轿带着衙役们走了,送他出来的总管“铁面煞神”莫子京。莫子京送走了那位官儿,目不他视地便要转身进门。
铁牛忙扬手唤道:“莫爷,铁牛跟老侯来了!”莫子京闻声投注,猛然一喜,急步抢下石阶。
适时,铁牛已然排开人群,跟侯山风到了石阶前,那上百道目光及低低的几句:“大侠客来了!”令得侯山风直皱眉。
见了侯山凡莫子京刚叫了声:“侯爷……”
望着那满脸泪痕,双目赤红的莫子京,侯山风忙道:“莫总管,我听说了,所以赶来看看,可不可以里面谈谈去!”莫子京连忙往里让客。
进了大门,只见满地是水,水里还带着血丝,本该横七竖八的尸体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