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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来了。”
瑞塔!?
“他怎么样!他在哪?”奥帕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伯爵轻轻地叹了口气,自顾自的继续说;“我以为我了解他,可他比我想象的还复杂,原来他还会记我的仇,还有那么多怨言,可他之前都隐藏的那么好,我有点怕他了……”
奥帕迟疑着没在开口,胸口里却是膨胀的几乎要裂开。
“居然说走就走,真够狠心的,我还以为是投奔弗朗去了,害我还愤怒了一阵,没想到,只是……”伯爵笑着摇摇头,指着那件衣服;“最后还溅了我一身血,是想让我记住他一辈子吗……”
“他到底怎么了!”奥帕头皮都麻了,这血居然是瑞塔的!他真的杀了瑞塔!?
“他怎么了?他用一颗子弹跟我说明了一切。”
奥帕实在听不懂了,也许不是听不懂,是根本不敢往下想。
“我认输了,这么多年,在军校挨教官的打时都没有低头,”伯爵自嘲的笑了下,脸上尽是疲惫的阴影;“今天,你去告诉他,我认输了。”
“他在哪……?”奥帕问,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当奥帕看见瑞塔的时候,差点以为他死了。
瑞塔所在的屋子拉着厚厚的平绒窗帘,整间屋子只有一线亮光,在亮光出能看到飞扬的毛屑,瑞塔的皮肤白里透青,双眼紧闭,躺在大床上,盖着素色的毯子,像一尊漂亮的雕塑,这使他看上去好像无声的沉睡了好几年,有种时光停滞不前的陈旧感。
奥帕没敢立刻上前,他怕他的担心变成现实,站在门口使劲儿的吸吸鼻子,他分辨出了酒精、消毒水、叫不上名字的药味。
病人的房间都这样,如果是久病卧床不起的病房,还会有怎么也挥之不去的骚味和霉味,显然瑞塔不是这种病人。
奥帕咬着嘴唇,艰难到走到床前。他的床前放着把椅子,这是经常有人来的痕迹,床边的桌子上还有铁盘,上面摆着药水和没用过的干净绷带。
“瑞塔……”奥帕的声音小的像是气流,好像声音大了就会把瑞塔震伤。
瑞塔青白着一张脸依旧是没反应,但奥帕看到他的胸口是在微微的起伏着。
奥帕坐到椅子上,握住瑞塔露在毯子外的手,这只手同样的冰凉青白,如果不是它柔韧有弹性,奥帕险些就以为这是只死人的手。
奥帕长久的凝望着瑞塔,他用自己的双手温暖着他的手,鼓胀的心慢慢平复,随着瑞塔无声的一起一伏跳动,奥帕忽然觉得筋疲力尽,他到现在仍没有吃东西,可他还是硬撑着,想等瑞塔醒来后给他倒杯水,喂点药,再说上几句话。
奥帕从瑞塔敞开的领口处看到了绷带,绷带干净雪白,应该是新换的,这让奥帕想起伯爵跟他说的那些话,一开始奥帕听了简直不敢相信,据他所知瑞塔对伯爵几乎是带了恨意的,他不想让恨意继续蔓延于是选择了离开,怎么可能……
“你为什么要替他挡那颗子弹……你不是恨他么……”奥帕紧握着瑞塔的手,沉重的一叹气,将苍白的手指抵到自己嘴唇上深深地吻了下去。
就在这时,瑞塔的手指动了一下,随后,瑞塔在奥帕的注视之下睁开了眼睛。
瑞塔的双眼涣散,脸上带着懵懂的神情,他微微歪头,看着奥帕但没对上他的视线,好像此时他正在神游天外,望向奥帕的只是他躯壳的下意识动作。
奥帕张着嘴看着他,屏气凝神,满怀期待却又小心翼翼的等他说话。
过了大概3、4分钟,瑞塔的眼中逐渐恢复了光彩,他每眨下眼睛,脸上的神态都会随之鲜活一分,到最后,他终于费劲儿的与奥帕的眼睛遇上。
“嘿……男子汉,又见面了……”瑞塔气若游丝,脸上露出了虚弱的笑容。
奥帕想回应他,可他只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声怪音,接着他鼻息粗重的吸了口气,眼泪竟是先于语言流了出来。
伯爵坐着汽车来到庄园的一角的仓库,这仓库临近葡萄园,也接近那些果农们被关押的地方。
伯爵下车后向葡萄园的方向看了一眼。此时正应该是葡萄藤抽芽发绿的季节,可此时的葡萄园却是一片焦黑,上空盘旋着久不散去的浓烟。在发现枪支的第二天,伯爵就下令将这里烧光。
法瑞此时正在吃晚饭,听闻伯爵来了,连忙把嘴里的饭吐掉,命人快速收拾好桌椅,迎接伯爵。
“老尼亚佐什么都不说,今早打断了条肋骨晕过去了,之后又把他弄醒但也什么没说,”法瑞口中的老尼亚佐就是弗雷叔叔的姓氏,也是弗雷和科瑞恩的姓氏。
“其他人呢?”伯爵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然后十分嫌恶的皱起了眉;“把葡萄酒拿过来。”
伯爵的副官盖尔听罢转身就去。
“其他人都是小角色,谁也没跟重要人物搭上线,今天老尼亚佐不行了我们就把重点放在他那两个侄子身上,不过有一个腿上中了枪,我怕他撑不到问出话来,就让军医给简单治了治。”
法瑞事无巨细都向伯爵汇报了一番,此时盖尔端着托盘从外面走进来,给伯爵倒上一杯酒。
伯爵抿了一口,道;“嗯,那两个兄弟一起审讯,无论哪个要是有松口的,老的那个就不用留了。”
“是!”
伯爵掏出银壳的怀表看了眼时间,又对法瑞交代了一声;“今晚就把他们俩隔离开。”
“是,那其他人怎么处置?”
伯爵将怀表放好,面无表情道;“没用的就处理掉。”
“是!”
“等一下……”伯爵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抬起手示意法瑞别急;“多少人?超过10个了么?”
法瑞点头。
伯爵会意,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半杯;“那就别浪费子弹了。”
“是,”法瑞领命,带着副官出了仓库。
仓库里剩下了伯爵和他的副官盖尔,还有几个守卫。
伯爵习惯性的看向自己的右后方,他没看到期望中的身影,眼神中有一瞬间的失落。盖尔以为是自己不周,赶紧上前又斟上一杯酒。
伯爵将酒杯拿起来,迎着灯光晃了晃,问身边的盖尔;“好酒在拔出酒塞的一瞬间,能听到犹如女人叹息的声响,你听到了么?”
盖尔思索了一下,连连点头。
伯爵冷笑,继续盯着猩红的液体出神;“可惜啊,也许以后都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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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金宝 楼主| 发表于 2015…3…23 21:33 | 显示全部楼层
欧风◆末路庄园
四十八
瑞塔清醒后,跟奥帕打了个简短的招呼,接着又睡着了,中间有护士来换药,瑞塔被摆弄的难受,眉头都皱起来了,哼哼出声,但就是不睁眼,奥帕一直在旁边守着,给护士帮忙,同时记下手法和过程。
等护士走后,奥帕继续坐在床前,等到深夜了也没人来轰他,于是奥帕悄悄地打开门看了眼走廊,黑洞洞的一个人都没有……奥帕考虑了一下,又回到了床前。
睡梦里的瑞塔有些不老实,总是隔一会儿就要动一动,但动一下就牵动了痛处,会疼的皱眉,甚至哼出声,奥帕干看着心里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握着瑞塔的手轻声安慰他。也许是血亲的支持真的起到了什么作用,瑞塔逐渐的安静下来,手也下意识的回应奥帕。奥帕轻揉着瑞塔的手指,心里忽然明白过来,伯爵留他一命就是为了让他照顾他,安慰他。
伯爵为什么不自己来?奥帕这么想,后来又自行揣测,大概是因为自尊吧……有钱有势的人,往往都有一把奇奇怪怪的自尊和面子,谁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可能连他们自己都不明白。
奥帕将瑞塔的手塞进毯子里,自己脱了鞋也爬了上去,跟瑞塔并排躺好,奥帕感觉到了他薄弱的温度,像个病孩子一样。
奥帕面冲瑞塔躺着,在黑暗中看着他的侧脸,这曲线在晦涩的阴影中慢慢变化,奥帕甚至看出了弗雷的影子。
奥帕很想打听一下弗雷怎么样了,可他不敢离开,他怕瑞塔一睁眼谁都看不到。护士的手法他看见了,没轻没重,公事公办的模样,瑞塔睡着都能疼的皱眉,奥帕不放心,两边都不放心,可两边都无能为力,他既没法解救弗雷,也没法替瑞塔疼。
奥帕现在是自身难保,这样无能为力的事情想多了只让他徒增痛苦,他用力甩甩头,硬把这些念头都甩走,两只眼睛只盯着瑞塔,什么都不去想。
奥帕在瑞塔的房间住下了,其实也不算是瑞塔的房间,他们二人占着的是伯爵的房间,但好在后庭的屋子够多,也碍不到伯爵的日常生活,而且伯爵为了更好地整理公事,已经搬到了安萨雷的政府大楼里,只是每天他还会专程回来一趟,原因他不说,奥帕也明白,是为了瑞塔。
瑞塔浑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