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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哪?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她?”米莉亚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她在……”奥帕叹了口气,决定将事实全告诉她。
一通讲述以后,米莉亚觉得她的世界都改变了,一夜之间,她成了名门之后,母亲是公爵小姐,这个公爵还是之前被国王处死的那个企图篡位的公爵,而此时,她的妈妈正被囚禁在不远处的爱尔柏塔庄园里。
“那……那我有别的家人吗?弟弟妹妹叔叔舅舅?我爸爸是谁呢?”米莉亚面色红润,抓住奥帕一个劲儿的问。
奥帕咧了咧嘴,十分拘谨的说出了答案;“你是独生女,你的爸爸……是……”
“是谁啊你快说!!”米莉亚焦急的催促,双手紧紧地掐着奥帕的胳膊。
“爱尔柏塔伯爵……”
“什么!?”米莉亚膛目结舌,接着要晕倒一样翻了个白眼,身体晃悠了几下;“我天哪,众神在上,怎么是他!?你确定我是那个恶魔的女儿?”
奥帕点头。
“天哪……”米莉亚一手攥钱一手攥照片的捂住了脸,仿佛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我是他的女儿我是他的女儿……天哪……太不现实了……”
“还好吧,至少他也是个贵族,”奥帕企图安慰米莉亚,却被米莉亚焦躁的推开,恨铁不成钢的说;“你不懂,你给他工作你什么都不懂,他是个恶棍你知道吗,他和市长汉纳连手,在安萨雷和周边城市收税,一年比一年高,还收粮食,现在每个人的粮食都是定量,量还越来越少,他们的士兵还到处捣乱打人,每天都有被他枪毙的人,谁反对他,第二天他的尸体就会出现在修道院后院的墓地里,我们每天都要清理,现在不只清理活人,还有死人!”说罢,米莉亚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小声道;“在安萨雷,谁说他坏话都要死,他是国王的走狗,他们都是,只会听国王的话杀人逮捕人,还不如双头鹰呢,他是恶魔,杀人恶魔!”
这下轮到奥帕膛目结舌了,这些事情他都闻所未闻,伯爵在他眼里也就是脾气不好,阴森恐怖,但那一丝不苟的外型看起来和杀人魔绝无联系。
“还有他的狗腿,那个经常和他一起出现的瑞塔,也是个狡猾的狐狸,他身边没一个好人!”米莉亚愤愤不平,接着忽然叹了口气,沮丧道;“我怎么会是他的女儿呢……我为什么会被抛弃,是因为我妈妈的公爵身份么?”
奥帕想了想,决定还是不给米莉亚增添仇恨了,于是点点头。
米莉亚有些意外,认真道;“你别骗我,是不是爱尔柏塔那个畜生是嫌我丑不要我?你要说实话!”
奥帕一吐舌,心想你还真猜对了一半,不愧是父女。
米莉亚看奥帕不说话,心中了然,冷笑一声;“不要我更好,我也不打算认他,就算他求我认他我也会划清界限。”
奥帕看她这恶毒的神情心里一惊,这神态,又像极了伯爵。伯爵和伯爵夫人的影子频繁交替着出现在这个小女孩身上,敏感,多疑,决绝,让奥帕忍不住想象她十年后的样子,米莉亚完美地融合了他们的性格,早早的就脱掉了一身的稚气,这样早熟的人生,长大了想必又是一代风云人物。
奥帕在修道院逗留许久,把跟伯爵夫人相关的事情全跟米莉亚说了一遍,米莉亚是坚定了决心,不与这个恶魔父亲相认,但是非常想见自己的母亲,只是现在她母亲被囚禁着,她也只好原地等着母亲被营救出来,奥帕为了回去好给伯爵夫人复命,带着米莉亚去了安萨雷市里去照相,照片4天后才能取。
临走时,他们碰上了一辆散发着腐臭味的马车,这马车从后门进到了花园里。
“冬妮,你们的管事玛姬女士呢?”马车夫显然是老相识,他十分自然地冲米莉亚招手。
“出去采购了,有什么事吗?。”
“我就来说一声,你们墓地都满了,我这又运来了6具尸体,该放哪?”
“怎么又运来这里!”米莉亚操着尖细的童音,指着门口;“昨天就说了,我们的墓地已经没地方了!你再运来也是放在土地上而已。”
“可是冬妮,这些都是可怜人啊,不送到这里他们就成孤魂野鬼了,”马车夫皱着眉头。
“活人都顾不过来,哪还来得及管死人!”米莉亚不依不饶;“你送到郊外好了,别扔在我们这!”
“他们都是双头鹰的可怜人,”马车夫拿出了最后一张王牌,他揭开了盖着尸体的破布;“你自己看,他是为了我们才死的。”
厚重的破布一掀开,一条青绿的手臂耷拉了下来,奥帕是不害怕,但他担心米莉亚,赶紧去捂她的眼睛,不想米莉亚不耐烦的打开了他的手,毫不畏惧走上前,蹬着马车轮子爬到车上,翻看下尸体的衣服后,米莉亚叹了口气,再开口声音缓和了些许;“我去问问大修士吧,也许还能找到一些空地。”
马车夫摸了摸米莉亚的头,以示谢意,米莉亚似乎很不喜欢别人碰她,十分嫌弃的歪头。
奥帕惊愕米莉亚的老成和胆子,从那个胖壮修女到这个马车夫,似乎没人把她当孩子看待,也许是这个环境造就了米莉亚的成长,奥帕像她这么大的时候还没开始流浪,即使开始流浪,也没这么老练。
米莉亚伶俐的跳下马车后,她扬起那张稚气却不童真的脸蛋,奖赏一般的拍了拍奥帕的胳膊;“谢谢你今天告诉我这么多,我会记住你的,你虽然在爱尔柏塔的魔窟里工作,但你是个好人,等双头鹰来了,我会替你说好话的,”然后米莉亚冲着自己一指,煞有介事的挺了挺胸‘脯;“我是修女,不说谎。”
奥帕艰难的挤出一丝微笑,想摸摸米莉亚的头,胳膊刚抬起米莉亚就变了脸色,奥帕只好讪讪的收回了手。
对着这张伯爵和伯爵夫人合体的脸,奥帕总是忍不住生出一股敬畏心。
三十九
奥帕回了庄园,第一件事就是去厨房,不是为了干活,是为了安静安静。
厨房还是原来的样子,暖和又明亮,还有食物的香味,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都干活干的热火朝天,挥汗如雨十分带劲儿,奥帕坐在角落里揉着面团,双眼无神的看着周围,身上慢慢暖起来。
这才叫人,这才叫生活!外面路上的难民根本不算是活着,他们只能说是躯壳,躯壳需要灵魂的填充,而行走在他们之间的奥帕是唯一有这东西的人,奥帕觉得自己要再多呆一分钟,自己的灵魂就真的要被他们分食掉了;而此时,奥帕仿佛感觉到阵阵温暖的气流从四边八方汇集过来,温柔的填满了所有空缺。
莉娜警惕的用眼角余光扫视了斜后方的奥帕,纳闷他怎么揉个面都能揉出满脸陶醉的笑容……真诡异……
满怀心事的准备完晚饭后,奥帕耐心的捱到了半夜,给伯爵夫人送完照片回到白木屋,临走时,伯爵夫人塞给了奥帕一个扁扁的铁盒子,看样子像雪茄盒,奥帕知道这是要交给科瑞恩的。
怀揣着铁盒,奥帕隐隐的有点惴惴不安,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但是脚已经踩出去了,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奥帕努力的安抚自己的内心,想象着伯爵夫人和米莉亚相见时的感人场景,渐渐觉得自己这么铤而走险也是值得的。
奥帕一推开‘房门,就看见弗雷睡在自己的床上。
科瑞恩最终还是把弗雷拉进来了,但没告诉他这么做的原因,弗雷觉得只是给传个东西,就能换来大量的和奥帕独处的时间,这交易简直太划算了!于是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下来,而传的是什么,目的是什么,弗雷是一点了解的兴趣都没有。
交易达成后,弗雷几乎隔一天来报次道,在外人看来,奥帕和弗雷是暧昧关系,二人几乎快要同吃同出入了,但谁会想到这二人其实天天都在充当信使。
奥帕看弗雷等他等的睡着了,于是自顾自的脱了衣服,拿凉水把全身都擦了一遍,哆哆嗦嗦的钻进了弗雷的被窝里。现在是初春,但寒意依然没有退去,每天的夜晚和凌晨简直跟严冬没什么区别。
弗雷打了个哈欠,朦朦胧胧的有了点知觉,他翻过身,胳膊自然地搭在了奥帕的脖子上。二人搂着对方,额头抵着额头,鼻尖碰着鼻尖,心跳都要同步了。
放平时,奥帕早就按捺不住了,他一定会吭哧吭哧的翻到弗雷身上又亲又摸的腻呼,而今天,奥帕一反常态,只是用力的抱着弗雷,同时心里又生出了另一种感觉——幸福。那种温暖踏实,带着力道的幸福,让奥帕全身宁静祥和。
奥帕经历了白天那么一遭才恍然大悟局,在不知不觉间,天下时局居然严峻到这种地步,而他现在所处的阵营,正是最不利的那一边。
奥帕忽然想起了之前流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