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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勃说道:“不错。”
楚天舒再问:“那么,是不是我不听你的话,就会有人与我父子为难?甚至我听了你的
话回家,我爹爹为了害怕这个人,也要出门避祸。”
丁勃说道:“你不必知道这么多,反正你回到家里就会明白;要是令尊认为可以告诉你
的话,他自然会告诉你。”
丁勃没有正面答复,但没有正面答复,已是等于默认。
楚天舒冷笑道:“家父向来对人和气,恒他也是从来不受别人威胁的!哼,要杀我容
易,要把我的爹爹吓倒,恐怕就没那么容易!”
要知他的父亲楚劲松,早已名列当世一流高手之内。武功胜得过他的实是寥寥无几。楚
天舒心里想道:“即使是少林寺的方丈和武当派的掌门,恐怕也没有把握能够降祸我的爹
爹!就是能够,我的爹爹也不会给他们吓倒!”
丁勃对他的冷笑却似听而不闻,半晌说道:“楚少爷,你是不是想和我赌这口气,偏偏
要留下来呢?我劝你还是不要赌气的好!”
楚天舒蓦地说道:“好,我明白了。这口气我不会和你赌的。”
丁勃倒是不觉一怔,说道:“你明白什么?”
楚天舒道:“我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不错,我的爹爹什么人都不害怕,就只怕他!”
丁勃道:“哦,你说的是谁?”
这次轮到楚天舒没有回答了。
他想到的是武功天下第一的齐燕然。他的父亲确实是害怕齐燕然的。小时候,他偷听父
亲和继母的谈话,那时他已经听得出父亲对这个齐老头子是怀有戒惧之心了。他自以为猜得
不错,其他的疑团也就迎刃而解了。
“怪不得丁大叔吞吞吐吐,不敢明说出来,原来他是替主人警告我的,他当然不能说出
主人的名字了。”楚天舒心想。
另外的疑团,他也找到了自以为“合理”的解释。
“只要是他孙女的男友,只怕都要被他当作不受欢迎的客人,因为他要把孙女许配给他
一手调教出来的心爱徒孙。他不能容许有一个他认为可能被他孙女爱上的男人留在他的家
里,这是理所当然之事。”
他接着再想:“虽然我知道爹爹和齐燕然结下什么冤仇,但爹爹要我避开齐家的人,显
而易见,纵然不是深仇大恨,也是很难化解的了。他是天下第一高手的身份,要是没有什么
事情发生,他不会和我这样一个晚辈为难,但要是我做出他不欢喜的事情,那就不同了,他
最担忧的,当然是我‘勾引’他的孙女。
“丁大叔的口气其实明显不过,假如我不识相,继续留在齐家,齐老头儿走将对我不
利,齐老头儿行事但凭好恶,早已闻名武林,丁大叔警告我可能祸及我的爹爹,这话恐怕也
不能只当作是虚声恫吓。”
“反正我不想高攀他家,嘿,嘿,就当作我是给他吓倒吧!”
想到此处,楚天舒满腔气愤,不答丁勃的话,转身就走。
丁勃追上来道:“楚少爷,你别胡思乱想!”
楚天舒道:“我全都明白了,我明天就走,你回去告诉你的主人吧!”
丁勃道:“唉,楚少爷,你不明白的,你……”
话声突然停了下来。
就在此时,楚天舒突然似觉微风飒然,好像有暗器向他射来,胸口一麻,隐约听得丁勃
一声惊呼,便即不省人事。
***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天舒恢复了一点知觉,但眼皮沉重得很,仍是睁不开来。
他有着一种异异的感觉,似有一股热气从他背心直透进去,流转全身。
虽然这是前所未有的体验,但他毕竟是个武学行家,稍稍恢复一两分知觉之后,便即想
到,是有人用本身真气,以上乘内功输入他的体内,他渐渐想起了昏迷之前的遭遇,记得自
己是曾中了暗器了。
“那枚暗器想必是喂了剧毒的,唉,想不到齐燕然以天下第一高手的身份,竟然用这种
卑鄙的手段杀我。只不知这个能够从他的手中将我救出去的人是谁。”
心念未已,忽听得有人说道:“老爷,你也该歇歇了,这半枝香时刻下来,你只怕已经
耗损了三年的功力了。”
是丁勃的声音。
楚天舒吃了一惊,心里想道:“丁勃唤他老爷,难道我的救命恩人竟是齐燕然?”
果然便听得齐燕然的声音说道:“耗损一点功力算得了什么,只要能够保全他的性命,
就是拿我的性命去换,我也愿意!”
事实与猜测刚刚相反:“卑鄙的凶手”变成了愿意舍命救他的恩人,楚天舒惊奇不已:
“他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齐燕然或许并不知道他已经醒来,但他和丁勃继续所说的话,就好像是知道他此刻的心
思,答复他的疑问似的。
“我是抱着赎罪的心情非把他救活不可的,虽然打伤他的人不是我!”
这话是什么意思?楚天舒听得越发惊疑了。
从语气听来,这个暗算他的人,齐燕然不仅知道是谁,而且一定有亲密关系。
“这只有一个可能,用暗器打我那个人是他的孙女儿。因为只有齐漱玉是他唯一的亲
人!但齐漱玉又怎会暗算于我?”楚天舒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了。
他刚刚想到齐漱玉,齐漱玉就进来了。
齐漱玉喜道:“楚大哥已经好了么?”
齐燕然道:“虽然不能立即痊愈,但爷爷可以对你保证,他己无性命之忧了。”他是喘
着气说话的。
齐漱玉放下了心上的一块石头,偎着爷爷,眉开眼笑的说道:“爷爷,你真好。好爷
爷,但我还要求你一件事情。”
齐燕然笑道:“你一夸赞爷爷,爷爷就知道你没安着好心眼了,好,说吧,你又有什么
事情要麻烦我?”
齐漱玉道:“爷爷,这件事情可并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自己的声名的!”
齐燕然道:“哦,有这么严重?”
齐漱玉道:“爷爷,你想想看,武林中人都说你的武功天下第一,但在你的家里,竟然
有人敢跑来行凶,要是你不把凶手抓回来,你说你的英名是不是一朝尽丧!”
齐燕然道:“我正是行将就木的老人,不在乎自己的声名。”
齐漱玉顿足道:“爷爷,我不许你这样说,你一点也不老。今年你不过七十岁,最少还
可以活三十年!”
齐燕然笑道:“那不成了老人精吗?”
齐漱玉道:“爷爷,我不是和你说笑的。你不在乎声名,我可在乎。要是连凶手都不知
道,叫我怎能在楚大哥和姜姐姐的面前抬起头来?这件事情传了出去,我在人前也会矮了半
截。”
齐燕然这才说道:“爷爷是哄你的,你是唯们家的公主,你要爷爷做的事情,爷爷敢不
尽力的。不过我只能答应你尽力查穷此事,不能担保一定捉得到凶手。”
齐漱玉道:“爷爷,只要你肯出头,用不着你亲手擒凶,多少武称中顶儿尖儿的人物也
会帮你忙的。这我倒可以放心,不愁捉不到凶手。”
齐燕然知道:“好啦,你既然放心,那你赶快回去把楚天舒已经脱险的喜讯,告诉你的
姜姐姐吧,也好让她放心。”
齐漱玉道:“是呀,姜姐姐这两天饭都吃不下了呢,刚才我还看她偷偷在哭。”
齐燕然道:“真的?”
齐漱玉道:“当然是真的。爷爷,你还不知道吗,他们俩师兄妹是彼此相爱的呀!”
齐燕然道:“那爷爷就放心了!”
齐漱玉听出弦外之音,嗔道:“你放心什么?”
齐燕然道:“放心我的孙女儿不会给人抢去呀。好啦,别在这里缠爷爷了。你的姜姐姐
等你已经等得心焦了。”
楚天舒听了他们对话,心中不觉也是起了同样疑问:“那凶手是谁?”
齐燕然目送孙女的背影走入后院,喟然叹道:“她爹年轻的时候,给我管教得十分严
厉,但想不到竟然教出一个逆子来,或许就是因此,我对玉丫头又太过宠她了。但好在她看
来似乎尚未给我宠坏。”
丁勃站在一旁,听他提起自己的儿子,不敢搭话。
齐燕然忽然说道:“老丁,那个行凶的人是谁,现在你总该告诉我知了。”
丁勃吃了一惊,讪讪说道:“我,我不知道。”
齐燕然道:“你不是不知道,你是不敢说!”
丁勃说道:“我真的不知道,那凶手跑得太快,我没看见。”
齐燕然道:“或许你是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