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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红眉道:“你若只是力争一口气,趁她现在昏迷,你占了她的身子,然后将她一刀杀
掉,那不是什么都报复了吗?何必还要给她解药。”
徐中岳道:“不,不,我要她心甘情愿做我的妻子,不能现在就杀她!既然要她心甘情
愿,也就不能用强!”
姜雪君假装熟睡,心中可是气怒交加,当下极力抑制自己,暗自想道:“徐中岳原来果
然是个人面兽心的大坏蛋,竟然要用这样毒辣的手段对付我。但他为何千方百计要娶我
呢?”这是赵红眉刚刚问过徐中岳而徐中岳尚未答复的问题,姜雪君也同样存有这个疑问。
只听得赵红眉冷笑道:“你是骗她还是骗我?说你心里的话吧,你是舍不得她的美色,
要和她做恩爱夫妻!”
徐中岳叹口气道:“你不相信,那我把实话告诉你吧。我之所以娶她,那是因为要利用
她!”
赵红眉道:“哦,她有什么可供利用之处,她只不过是个黄毛丫头!”
徐中岳道:“她的父亲和飞天神龙的父亲是最要好的朋友,你知不知道?”
赵红眉冷笑道:“我当然知道,就因为他们两家有这交情,所以你的矫妻才忘不了她那
旧情人!不过飞天神龙和她的父亲亦都已给你害死了,你还能利用什么?”
徐中岳道:“嘘,小声点儿!”
赵红眉笑道:“你怕什么,她中了我的酥骨针,最少也得昏迷十二个时辰,你就是在她
的耳边大叫大嚷,她也不会醒来。这地方是地下密室,亦无须顾虑隔墙有耳。”
她哪知姜雪君练的家传内功有自行通解穴道之能,还有一样特别之处,即使是在熟睡之
中,内息也会自己运行。姜雪君中了她的酥骨针至今虽然不过六个时辰,却早已醒了。
但她这酥骨针和口服的酥骨散有异曲同工之妙,姜雪君仅能恢复知觉,尚未恢复气力。
姜雪君听得徐中岳自我招供,知道他果然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胸中充满怒火,恨不得跳
起来一剑将他杀掉。但试一试用点气力,却连一根小指头都不能动弹。
只听得徐中岳苦笑道:“我是不害怕她听见,但这个秘密,我是不愿意任何人知道的,
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又何必挑起来说呢。”
赵红眉笑道:“一个人做了亏心的事,总是难免惊惶,这也怪不得你。好啦,你说下去
吧。”
徐中岳私自辩解:“我并不认为这是亏心之事,我这是为朝廷立功,我要利用姜雪君,
也就是为了继续给朝廷立功。”
赵红眉道:“题目倒是很大,但你如何能利用她为朝廷立功?”
徐中岳道:“飞天神龙的父亲是天地会的首领之一,并且和过去在小金川那股反抗朝廷
的强盗也有关系,姜雪君的父亲和他是最好的朋友,虽然我未找到证据,恐怕也是同一党
的,否则不会结成生死之交。”
赵红眉道:“好,就算他们生前是同一党的,那又怎样?他们如今都已死了。”
徐加岳道:“但姜雪君可还活着,她的父亲生前和一些什么人来往,她多少会知道一
些,这一次她给飞天神龙骗了出去几天,甚至飞天神龙的若干秘密,她也会知道的。”
赵红眉冷笑道:“你以为她会告诉你么?”
徐中岳道:“她并不知道我害她的父亲,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飞天神龙当着她的面撕
破我的上衣,已经证明我与十年前那件血案无关,亦即不是他们两家的仇人了。而我却有和
飞天神龙是好朋友的证据。我会说得她相信这不过是一场误会,不过是飞天神龙由于妒忌我
得到她,才怀疑我是仇人的,她本性善良,她嫁到我家,已成事实,说不定她会心甘情愿做
我妻子。”
越红眉哼了一声,说道:“你打的倒是如意算盘,但真相总是不能永远瞒住她的,比如
说你肩上的伤痕……”
徐中岳霍然一省,说道:“对啦,我正想问你,你用移植人皮的手术,给我弥缝这肩上
的齿印,当真是巧妙之极,但不知有效的期限是多少,总不至于只是三个月吧?”
赵红眉格格笑道:“不告诉你,你也不必急着知道,嘿嘿,你这人靠不住,我总得抓着
一条绳子,才缚得住你这老猴儿。”
徐中岳擅皮笑脸道:“我对别人靠不住,对你可是真心真意,因为咱们臭味相投。”
赵红眉啐道:“鬼和你臭味相投?”
徐中岳笑道:“我任凭你的摆布就是,你也说得很对,你帮了我一次忙,就能帮我第二
次忙。”
赵红眉冷冷说道:“那就要看你是否知恩报恩了,你对我好,我自然对你好。”
徐中岳笑道:“我现在就报你的恩。”
话声中断,跟着响起的是一片淫乱的笑声。姜雪君用不着张开眼睛,也知他们在于什么。
她气得几乎炸了,可惜她虽然凝聚了一点真气,比起刚才也不过好了一些,能够动动抬
头而已,只能够动动指头,还是无济于事的。
“原来元哥所要寻找的证据,的确是在他的身上,只可惜元哥也给他骗过了。唉;元哥
此际不知是在何方,还有何人能够救我?”想到目前的处境,心里不由得又是气怒,又是害
怕。
***
在徐中岳的家,还有一个人也是心乱如麻。
虽然他不如姜雪君之气怒,但心中的惶惑,则是尤有过之。
这个人是徐中岳最得意的弟子郭元宰。
姜雪君的气怒是因为业已知道了徐中岳是她的杀父仇人。
他的惶惑却是不知道他的师父是什么样的人,但已经是开始怀疑了。
而且不是一点点小事的怀疑,是对师父整个人的品格起了根本怀疑。
想到自己一向崇拜的师父,可能是一个大奸大恶的伪君子,他是不寒而粟了!
何以他有这样的怀疑呢?
这个怀疑是由于他从师妹徐锦瑶的口中听到的一件事情而引起的。
事情发生在昨天晚上。
徐锦瑶悄悄告诉他:“昨天晚上,爹爹请大姨替他治伤,可真是令我觉得有点奇怪?”
他说:“你的大姨擅于用喂毒的暗器,但也是擅于治毒伤的能手,那有什么奇怪。”
徐锦摇道:“爹爹并非要她解毒,他虽然受了飞天神龙掌力所伤,其实也不很重,这两
天他早已好了的。”
他说:“你的大姨,除了擅于解毒,还会治普通的伤。也许是你爹爹为了谨慎起见,请
她复诊,那也没有什么奇怪呀!”
徐锦瑶道:“不是,不是。”他道:“不是什么?”徐锦瑶道:“不是普通的伤,爹爹
是请大姨替他消除肩头的齿印。”
他怔了一怔,说道:“齿印?那么你的爹爹是给人咬伤的吗?”
徐锦瑶道:“是呀,飞天神龙可没有咬过他呀。而且我偷听他们的说话,爹爹这齿伤并
非是这次所受的伤,而是很久以前给人咬伤的!”
他也开始觉得有点奇怪了。
徐锦瑶继续说道:“还有呢,爹爹不许我在旁边,只要大姨一个人在他房中替他治伤。”
他笑道:“或许你爹爹因为治这伤要光着上身,在女儿面前不免有点难为情。”
徐锦瑶听出他话中有话,面上一红,说道:“爹爹和大姨可能会有私情,这我早已看出
来了。你是不是因此对我爹爹有点。有点……”
他说:“师妹,你也不必胡乱猜疑。纵有此事,也不过是无关重要的私德,我对师父是
始终尊敬的。其实他由于暗恋姜雪君,师父和别的女人有了私情,还要娶姜雪君,他是很不
以师父此举为然的。
徐锦瑶却道:“你说得不错,其实在我心中,我倒是宁愿大姨做我继母,不愿爹爹娶姜
雪君的。”
他回到原来话题,问道:“师父既然不许你在他身边,那你怎么知道的?”
徐锦瑶道:“我悄俏回去偷听,他们是在地道的密室,我知道机关。我一向听爹爹的
话,可能因此爹爹也没防备我会回来。嗯,师哥,我还听到大姨说的一句颇为古怪的说话
呢!”
郭元宰好奇心起,问道:“什么古怪的话?”
徐锦瑶道:“我不知道大姨怎样替爹爹治伤,但那句话则是在手术完毕之后大姨说的。
她说:我不敢夸口天衣无缝,但只要飞天神龙不是细心察视,包保他看不出来,爹爹肩上的
伤痕怎的和飞天神龙发生了关系,不是有点奇怪吗?”
这件事情是昨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