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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装作不知道。”
卫天元问道:“刚才你说,你以为他最初是不知道,那么他现在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姜雪君道:“他知道了。”卫天元道:“你怎么知道他知道?”
姜雪君轻轻吁口气,说道:“我听得三叔和爹爹说的。”
卫天元知道她说的这个三叔就是徐中岳的门客姜志希,但不懂她因何叹气。
不过他急于知道整个事情的真相,是以虽然有点觉得奇怪,却是不想多生枝节去问她因
何叹气了。
原来这件事情乃是和她的终身大事有关的。
那天她的三叔来找她的爹爹,不是为了别的,正是为了替她说亲而来。
她一年比一年长大,从一个黄毛丫头变成了艳名远播的洛阳第一美人了。
出现在她身边的小伙子一天多过一天,而徐中岳也来得更勤了。
她爹爹的武馆是兼卖跌打膏药的,那些小伙子多是借口买膏药来亲近她。
对这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小伙子,她从来不假辞色。
但对徐中岳她却是压根儿从没想到须要“提防”。
徐中岳是她爹爹的朋友,也是她心目中的长辈。
直到有一天,她忽然发现徐中岳对着她的时候,目光有点异样。
这是她最熟悉的一种目光,那些小伙子盯着她看的时候,就是这种目光。
但也因为“相同”,她才感到“异样”。
从她发现徐中岳的目光有点异样之后不久,另一个奇怪的现象也发生了。
那些借口来买膏药的小伙子渐渐从减少而至绝迹,爹爹的武馆恢复了以前的清静。
当然她不稀罕那一些小伙子追逐在她裙下,但却抑制不住好奇之心,问过她的两个朋
友,问他们知不知道内里因由。
这两个朋友一个是鲍令晖,一个是郭元宰。这两个人虽然也是追逐在她裙下的少年,但
和那些浅薄无聊的小伙子是大不相同的,最少不令她觉得讨厌。她是把这两个人当作自己真
正的朋友。
她问郭元宰,郭元宰苦笑道:“我不知道。”不久,他来的次数也减少了。
她问鲍令晖,鲍令晖也是同样苦笑。不过比郭元宰多说了一句话:“或许是小鬼怕见阎
罗吧。”她问谁是“阎罗”,鲍令晖可就不肯明说了。
鲍令晖虽然没有明说,她心中已是雪亮。
能够震慑小鬼的阎罗,洛阳城能有几个?
从徐中岳那异佯的目光,从郭元宰那回避问题的苦笑,从鲍令晖那充满醋意的言辞,用
不着别人告诉她,她也知道鲍令晖所说的那个小鬼怕见阎罗是谁了。
她领感到一定会有事情发生。
这一天果然很快的来到了。
这一方徐中岳没有来,来的是她的三叔。
三叔在做了徐家几间当铺的总掌柜之后,已经很少到她家里来了,这次忽然像个客人似
的带了许多礼物来看她们,倒是令她有点突兀之感。
三叔来找她的爹爹,本来事属寻常,但这次却有点特别。他脸上摆着一副“无事不登三
宝殿”的神气,一来就和她的父亲躲到内进的厢房里说话。而且是关上房门说话,好像怕别
人偷听,说话的声音很小,她竖起耳机来听,也听得不大清楚。
她只听得儿句断断续续的话语,她的父亲就出来“赶”她了。
她躲得很快,她父亲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不过仍然瞒不过她的父亲,
父亲已经发现她曾偷听。
不知是由于没有功夫责备她,还是父亲也不愿意立即说穿,他只是支使她出街去买东
西,而且是最少要一个时辰才能够把这些东西买齐全的。
她听到的那几句断续的话语是:“京城有人来过……那件案子……”这是三叔说的。
“多谢他暗中为我遮瞒……”这是爹爹说的。“你若真正想要报答他,那,那还是有办法
的。”这是三叔说的。
什么案子她隐约猜到几分,但如何报答,她却猜不道三叔的心意。三叔要她爹爹报答谁
呢?用什么办法报答呢?
这个闷葫芦直到第二天,她的母亲才为她揭开。
“你知道三叔昨天来作什么?”
“爹爹怕我偷听,把我赶去。我正是想问你呢,他们是在商量什么事情,如此神秘?”
她以为母亲既然那样问她,想必很快就会把答案告诉她的,哪知母亲却答非所问,忽然
把话题移开,反问她道:“你还在想念元哥吗?”
她面上一红,但还是坦率的说道:“当然我还是希望能够和卫伯伯和元哥重新会面的,
难道你们不想吗?”
母亲叹了口气,说道:“我怎会不想他们,如今已经过了十年了,还是一点也得不到他
们的消息。那天晚上,卫伯伯逃跑的时候是受了重伤的。唉,我真有点担心,不知他们是
否……”
姜雪君道:“俗语说吉人天相,我相信他们一定不会遇难的。”其实这只是她自己安慰
自己而已,十年来一点也得不到他们的消息,她已经不知有多少次从梦中惊醒过来了。
母亲叹道:“但愿如此,不过凡事总不能尽是从好处着想……”
姜雪君道:“爸爸说,元哥那天晚上受的只是轻伤,即使卫伯伯遭遇不幸,元哥他一定
还是好好的活着的。”
母亲说道:“我当然希望如你所言,他还活着。但人海茫茫,却怎知他如今是在何处?
我们已经等了他十年了,你一年年的长大,今年也已经十九岁了!”
姜雪君道:“十九岁又怎样?”
母亲说道:“别的女孩子早就有了婆家了!”那个时代的习惯是盛行早婚的,女孩子倘
若到了十八岁还待字闺中,不但父母担心,亲友也为她着急的。
姜雪君红了脸孔道:“妈,你也要赶我出去吗?我不嫁,我要一直留在家里伴你。”
母亲笑道:“傻孩子,女儿家怎能不嫁人呢,妈也不能陪你一辈子。别说孩子气的话
了,我问你,你觉得鲍令晖这小伙子怎样?”
姜雪君道:“什么怎样,我不懂你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母亲说道:“你不是和他很要好吗,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拿他替代元哥?”
姜雪君道:“元哥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他再好也不能和元哥相比!”
母亲说道:“我是说假如元哥不回来的话,你愿不愿意嫁给他?”
姜雪君倒不觉有点诧异了,说道:“什么?三叔今天是来为他做媒的吗?”她知道由于
鲍令晖家道贫寒,她的三叔是一向看他不起的。
母亲说道:“三叔是想替你做媒,但并非替鲍家说亲。我这样问你,只是想要知道,你
是否已经有了自己所喜欢的人。你别害羞,必须老老实实告诉我。我们知道你的心意,才能
够为你决定终身大事!”
姜雪君不想给母亲误会,只好说道:“不错,我和鲍令晖是比较谈得来,但压根儿没有
想过要,要,要……”她脸上一红,没说下去了。不过也用不着她明说,她的母亲亦已知道
她要说的是“从未想过要嫁给他”了。
她的母亲微笑道:“小鲍这孩子样样都好,就是性格容易冲动。我虽然喜欢他,也不愿
他做我女婿的。你不是看中他,那我少担一重心事了。郭元宰又怎样?”
姜雪君皱眉道:“妈,你怎么啦,难道稍为和我有点来往的里孩子,你都要逐一问个明
白不成?小郭是徐家未来的姑爷,难道你不知道。我再不争气,也不会和徐家的大小姐抢
的。”
她的母亲说道:“好,既然你未有意中人,那你倒不妨郑重的考虑三叔给你提的这门亲
事了。徐中岳的年纪虽然大一些,但他倒是可靠的。”
三叔给徐中岳说亲,她并不感觉意外,但来得这样快,她还是不免怔了一怔,说道:
“妈,我是一向叫他叔叔的,他的女儿也差不多有我这么大了。”
母亲微笑道:“要你做人家的填房,是委屈了你一些,不过徐中岳不是普通人,他是名
震江湖的中州大侠。年纪虽然比你大,今年也未满四十岁。咱们的处境你是知道的。……”
姜雪君噘着小嘴儿道:“妈,原来是你们为了要得到个好倚靠,那女儿就没话说了。”
母亲叹道:“雪儿,你怎么这样说话。爹爹就是因为不想勉强你,才叫我来问你的心意
的。要是你当真不愿意嫁给他,爹爹也愿意为你冒冒风险,立即离开洛阳,另找地方避难
的。”
姜雪君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