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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爹爹的。我爹爹非但不怪她,连她的父亲我爹也原谅他了。”
卫天元道:“我还是不懂,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楚天虹道:“我已经说过,出事那晚,我是一早就被那人点了穴道的。爹爹回来的时
候,我尚未恢复知觉,待到知觉恢复,爹爹已经受了伤,那人亦已走了。究竟是怎么的一回
事情,我也不大清楚,只知爹爹和齐家的人结有粱子而已,什么粱子,那就不知了。或者我
的哥哥知道多一些,我刚才说的那一些事,都是哥哥告诉我的。”
徐锦瑶道:“你想必有点奇怪,楚天舒为什么不送他的妹妹回家吧?”
卫天元道:“想必是要留下来服侍父亲吧?对啦,楚姑娘,令尊伤势如何,你还没有告
诉我呢。”
楚天虹道:“家父本来伤得甚重,后来得到齐家的解药,已无性命之忧了。”
徐锦瑶道:“另一个原因,却是为了你的师妹,他才留下的。”
卫天元道:“他们现在是在一起吗?”
徐锦瑶道:“刚刚相反,他现在正在急于找寻你的师妹呢!”
卫天元吃一惊道:“漱玉又出了什么事吗?”
楚天虹黯然道:“她被白驼山的妖人骗走了!”
卫天元吓得几乎跳起来:“她怎会给白驼山的妖人骗走的?”
楚天虹道:“你问徐姐姐吧,徐姐姐当时在场。”
徐锦瑶道:“是否受骗,恐怕尚难断定。当时,那小子倒是来帮她的忙的,依我所见,
她似乎也是心甘情愿跟那小子走的。”当下将她当时所见,扼要说给卫天元知道。
楚天虹道:“汤叔叔说,白驼山妖人有一种神仙丸,可令人迷失本性,齐姐姐当然是受
他骗的,否则怎会跟他混在一起。”
卫天元无心听他们争辩,说道:“好,待我亲自去查个明白,你们这辆马车给我,你们
骑马如何?”彭大遒等人留下的三匹坐骑,刚好够他们分配。
楚天虹道:“你是先到震远镖局吧?”卫天元道:“是。”楚天虹道:“那你可得多加
小心啊,汤总镖头虽然是好人,镖局里也有穆志遥的耳目的,听说他请来了许多好手对付你
呢!”
卫天元笑道:“我会小心的。我有穆志遥的儿子在手,也不怕他将我难为。”如何处置
这位穆家大少爷,他已经有了主意了。不过这颗“药丸”并未能解除他的烦恼,他仍是心乱
如麻。正是:
旧侣不知何处觅,师兄师妹更情伤。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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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书屋 扫校 潇湘书院·梁羽生《剑网尘丝》——第十七回 慧剑难挥 但凭幻剑 芳心何托 仍鼓雄心
梁羽生《剑网尘丝》 第十七回 慧剑难挥 但凭幻剑 芳心何托 仍鼓雄心 密室奇遇 “嘿、嘿,这可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了!”
“你们说怪不算怪,有件怪事还要怪得多!”
“真是还有更怪的事吗?说来听听。”
客店的大堂里,一帮客人正在嘻嘻哈哈的闲磕牙(谈天),说的都是京师近日发生的新
鲜事儿。
这间客店坐落在西直门处的一条横街,和市中心距离颇远,不过地点虽然并不道中,生
意倒还不错。客店老板是山东莱芜县人,做的是同乡生意。山东东部旧属胶州五县(莱芜、
莱阳、胶县、平度、营房)上京做小买卖的行商,差不多都是到这间客店投宿的。由于住客
差不多都是大同乡的关系,彼此也十九相识,晚饭过后,要是没有地方好去,自然而然的就
会聚拢起来,谈天说地。
他们刚刚谈过两件“怪事”。一件是九门提督的小老婆和仆人私奔,一件是京兆尹(首
都市长)的夫人和干儿子通奸,京兆尹的夫人是协办大学士的妹妹,夫凭妻贵,靠了大舅子
之力才做京兆尹的。因此明知夫人和义子有奸情,也不敢发作,还得把那小白脸提拔做自己
的“记室”(秘书)。
这种官场丑闻,其实亦属寻常,但对他们这些做小买卖的商人来说,已是当作“怪事”
来讲了。他们对做官的人,是既有羡慕又有妒忌的心理的,讲述丑闻的人,也有一种夸耀自
己对官场消息灵通的目的在内。
那两个客人讲了他们认为是独得的秘闻之后,正自洋洋得意,哪知第三个客人站了起
来,说是还有更怪的事。于是大家催他快说。
“这件怪事,非同小可,大家必须保守秘密才好。”那客人道。但在大家应承之后,他
仍是迟迟不肯开口。“胡老,我看你是吹牛吧?什么了不得的机密大事,如此紧张?”第一
个讲官场丑闻的客人冷笑道。
胡老三压低了声音说道:“是一个御林军朋友告诉我的,这件事若是张扬出去,给他知
道秘密是我泄漏的,我可吃不消!”
第二个讲过丑闻的客人说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你怕什么?”胡老三欲说还休,把眼
角向柜台那边一膘。
年老的掌柜正在打算盘,柜台旁边有一个年青的客人独自坐在一旁,这客人眉清目秀,
像是个读书人,胡老三不认识他。
一个客人笑道:“胡老三,你不认识他,是吗?这位小哥是孟老掌柜的朋友,听说还沾
一点亲戚关系呢!”
孟掌柜站起来说道:“对啦,大家都是同乡,我还未曾给你们介绍呢,这位小哥姓姜,
是我的远亲。他自小跟父母到外地营生,如今父亲死了,想来京师谋事。来了才不过两天。”
那姓姜的少年作了个揖,说道:“小弟姜火生,拜见各位乡亲。请各位乡亲多多栽
培。”说的果然是莱芜一带的方言。
孟掌柜和这帮客人,都是相识十年以上的朋友了,他们听说是孟掌柜的亲戚,当然马上
就把他当作自己人了。
“哦,原来你自小出外,怪不得我好像未见过你。我也是莱芜人。”胡老三道。
“胡三爷,别为我打断了你们的谈兴,你们继续谈吧,要是不方便让我旁听,我可以走
开。”那少年站起来道。
胡老三要讨好孟掌柜,忙把他拉住,笑道:“哪里的话,大家都是同乡,你这样说,未
免太见外了。来,过这边坐,大家一起聊聊。”
少年坐定,胡老三开始讲“怪事”了。
“提督的小老婆和仆人私奔有什么稀奇,京兆尹夫人和干儿子上床虽然荒唐,也还不算
怎样古怪,我说的这件事才真是骇人听闻呢。”
“你先别吹牛,说出来我们自会评定。”
胡老三压低声说道:“御林军统领穆志遥的权势比京兆尹更大吧,他的武功也要比九门
提督更高吧?”
一个客人道:“御林军统领等于是皇上的保镖,武功若是不好怎能担当,听人说他是当
今天下的第一高手呢!”
另一个客人道:“论官职,御林军统领和九门提督同属一级,但御林军统领是皇上亲近
的人,权势当然比九门提督大得多了。”
胡老三道:“可是居然有人敢持他的虎须呢!哈,说持虎须嫌太轻松了,简直是在他的
太岁头上动上!”
几个人争着发问:“哦,有这样的人,是什么人敢和御林军的统领作对?”
胡老三道:“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你们稍安毋躁,待我把这件事讲给你们听。
“穆统领有两位少爷,都是一身武艺。前两天他们带了两个妞儿到西山游玩。随行的还
有一个护院,这个护院,来头不小,听说是曾经当过大内侍卫的。想不到他们正玩得高兴的
时候,却忽然有一个人走来人调戏那两个妞儿。”
胡老三说至此处,众人已是吃惊不小,“这个人真是色胆包天,竟敢调戏穆家的娘儿,
结果怎样?”“那还用说,一定是给打死了吧。”果然真是怪事,莫非那人不知道他们是穆
家的少爷。”“即使不知,但穆家的少爷当然是有贵公子的气派,除非白痴,否则怎会看不
出他们不是普通百姓?白日青天,京绕近地,这个人单身一个,竞敢撩拨他们带来的妞儿,
如此胡作非为,也算得是怪事了!”看来那个人恐怕多半是疯子吧?”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胡老三待议论稍停,说道:“这还不算怪呢,你们想知道结果怎样吧?”众人催他道:
“莫卖关子了,快说出说!”胡老三缓缓说道:“那人是否疯子,不得而知。知道的只是那
人非但没有给打死,反而是穆家的两位少爷,给他痛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