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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些,洛薰马不停蹄地又出空间找了一把铁质的小刀。再找不到其他陶器,不得不将自己盛着干粮的碗也征用了,一起抱进了空间。
这之后就是最关键的处理奇情果的步骤。
洛薰用清泉水洗了手,又洗了刀,然后拿过一个奇情果,将刀尖对准了果头上原来结蒂的地方,微一用力,就听一声脆响,果壳开裂了一条小缝,刀尖吃进去了一丝,再用力,刀尖进得深了,洛薰手腕一拧,果壳就从裂口处分裂开来。
洛薰赶紧反转果子,就见一些清亮的红色汁液从裂口处滴下,随之飘散开一股清香。
待汁液滴尽,洛薰将空壳扔到旁边的碗里,碗中已经盛满了泉水,是用来清洗残留的汁液的。
如法炮制,洛薰用光了所有的奇情果,红色的汁液也不过只收集了小小的半碗。
这样,制作香源所需的药材就处理完了,剩下的就是漫长的酵制过程。
洛薰将化开的青玉脂还有三色堇根中沥出的凝汁都倒入了红色的果液中,用蜜腊封了口,按药典上说的,在清泉旁挖了一个深坑,将陶器埋进去,再掩埋好。剩下的,就是等两天后取出了。
到这一步,悠回香的制作还没完,因为还得制作香体了。
香体的主材是奇情果壳,第一步先需要阴干。
洛薰将那些洗净的果壳拿到阁楼的二楼,这里地面宽敞,巨大的药格遮挡出了相当大的阴影,正适合阴干。
果壳的阴干很耗时,按药典上说的,需要差不多一天多,之后是细致的研磨过程,然后再调配青玉脂和三色堇根,做好后,香体也就该出土了。
晾好果壳后,洛薰今天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她直起身,只觉得腰酸背痛,两腿发软,连手也不听使唤了。
这可是她自发现灵药空间以来劳动量最大的一天,她真想一头栽倒在床上好好睡个回笼觉,可惜外面现实的世界还有一堆活等着她。
要说活多也就罢了,可洛薰出空间的时候,竟然透过窗户看到翩然正站在她房门外。
为了安全,洛薰进空间的时候是插了门的。想来翩然见门推不开,就以为她出去了,于是在外面等她回来。
可翩然要是一直站在门口,她又怎么能出现呢?
想了想,洛薰有了主意,从床下摸出了一只通体碧绿的竹管。竹管内壁的一头有个小小的凹陷,里面附着着一些白色的粉末。
那些白色的粉末是效力颇强的迷香,还是她头一次为了刺杀霍破城的时候准备的,只是放了些时间,洛薰只希望它至少还能保有一些些效力。
拿着竹管,洛薰轻手轻脚地走到窗前。窗子开着一条不大的缝隙,正对着翩然的身后。屋内本就比较暗,翩然又没想到身后会有人,所以完全没注意,始终不耐烦地眺望着小径,一边嘟囔,“这个死丫头,被发落到柴房来还是这么麻烦,要么不见人影,要么惹是生非,还要害得我跑来跑去的找人,看我一会怎么治你,哼!”
听到翩然埋怨之前,洛薰还想着只要小小吹一下就好,但翩然一口一个死丫头,她的脾气也来了,当下也不客气,鼓足了力气猛地一吹。就见那些白色的粉末以肉眼可见的浓度弥漫在了翩然背后,然后洛薰使劲一关窗户,咣当一声。
翩然听到声音,猛一回头,那些粉末就呼啦全都罩在了她的脸上,翩然眼一翻,扑通摔倒在地,当时就一动不动了。
哇!洛薰惊叹,没想到这药效还挺持久!
确定翩然的确是昏过去了,洛薰才开了门出来,绕着翩然转了两圈,蹲下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叫着她的名字,翩然毫无反应。
让她就这样躺着也不是个办法啊,洛薰只好从水缸里舀了瓢水出来,先是拿手沾了点洒在翩然脸上,但没有作用。洛薰只好把心一横,瓢一歪,将整整一瓢水全都倒在了翩然的头上。
啊……翩然发出一声呻吟,这才悠悠转醒,一睁眼,见自己躺着,浑身湿透,洛薰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里拿着一个还在滴水的空瓢。
翩然一下子跳起来,“洛薰!你……你干什么!为什么拿水泼我!你个死丫头!”
“哎!”洛薰也不客气,空瓢一擎指着翩然的鼻子,“搞清楚再叫!我可真是好心没好报,从外面回来见你倒在地上,怎么叫都不醒,这才拿水泼醒你的,你以为我想浪费一瓢水吗!”
“我!我昏倒了?”翩然的气焰立刻低了下去,不确定地低头打量下自己。
翩然记得自己刚才明明在等洛薰,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响,回头就看到一片雾蒙蒙的白色,然后……然后就是浑身湿透着醒了过来。
难道她真得晕倒了?
“想起来了?”洛薰抱着两手看翩然的眼睛转来转去,却是越来越糊涂的样子,不由心中好笑。
“好好的我怎么会晕倒?”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洛薰把水瓢扔回水缸,“翩然姐姐要是没有别的事,我这还有一堆活呢,就不陪你聊天了。”
“你给我站住!你以为我没事喜欢来这种地方!”翩然气呼呼地使劲拧着衣服和头发上的水,“我是来传话的,夫人叫你去一趟,现在!”
洛薰已经走到门口了,站住了回过身来,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夫人叫我?什么事?”
“我哪知道!我只负责传话!总之你现在就跟我来!”翩然没好气地说,转身就走。
洛薰只好跟上去。
云凝看上去心情不错的样子,正在凝香轩的院子里遛弯。院子里的凉亭里摆着几样特制的精美小点和一壶玫瑰花茶。
看到洛薰,云凝立刻亲热地走过来拉住了她的手,“洛薰,好一阵子都不见你了,你可好?”
“多谢夫人记挂。”洛薰勉强笑笑
“哎呀,你的手竟然这样粗了!”云凝翻过洛薰的手心,看到上面磨起的好多的水泡和茧子。
“在柴房自然是这样了。”洛薰抽回手,想到云凝那日在凭栏亭的话,此时再看她一副关切的模样,总觉得脊背发凉。
“在柴房这些日子是苦了你了,不过你的苦日子也快结束了。”云凝边说边和洛薰走到凉亭下坐下来,给两个人每人倒了一杯茶。
“洛薰不明白夫人的意思。”
“跟我还要瞒?”云凝轻笑,“将军已经答应带你出征了,他那天在凭栏亭亲口说的。”
“将军答应带我?”
“是啊,以后你就可以天天看到将军了,也不枉你一直惦记着他,为了他还回了候爷的美意。”
难道霍破城改主意了,可昨天他不是还说要从长计议吗?这是什么情况?洛薰有些迷糊,“可没人跟我说过这事啊。”
“你还不知道?”云凝惊异不已,“哎呀,那是我多嘴了,还想着你就要走了,所以叫你来见上一面的,哎呀,这下将军要怪我了!”
“夫人多虑了,将军怎么会有时间管我的事。”
“是你少虑了,将军可是很把你放在心上呢,”云凝说着挟了一块槐花糕给洛薰,“再说了,连候爷都看出来你们相谈甚欢,所以那天在凭栏亭上,我一提,将军就应承了。”
“是夫人替洛薰提的?”
“是啊,你跟着我从雍华楼一路过来,在候府也吃了不少苦,现在看你能跟着将军,我也放心了,”云凝说着,眼神飘去了远处,“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韩无涯说你是个好命的丫头,原来是你跟将军命中有缘。”
“夫人……”
“男人啊,其实很多时候都把话憋在心里,跟女人一样要让你去猜,所以你这次去了,一定要多体恤将军,要照顾好他。”
云凝越说越没边了,洛薰只好垂头不语。
“她怎么在这?”院门口传来一声颇为气恼的质问,霍平江走了过来。
洛薰急忙起身施礼,“候爷。”
“是我叫洛薰过来的。”云凝盈盈起身,也向霍平江浅施一礼,“我是想洛薰就快走了,所以在她临走前见上一见。”
“大哥还没答应带她走呢!你到着急送别起来了!”霍平江颇为不悦。
“候爷此言差矣,”云凝不慌不忙地说,“将军向来做事雷厉风行,要是不想要洛薰随军,那日当时就说了,既然没说,自然就是默许了啊,只是心里高兴不说出来罢了,候爷不是也说洛薰和将军相谈甚欢嘛,所以我就想叮嘱一下洛薰,要照顾好将军。”
云凝的话说得有理有据,霍平江不爱听,但也挑不出错,于是黑着脸说了句随你,拂袖而去。
云凝并不在意,仍旧接着跟洛薰说话,又让翩然给她拿了几身崭新的锦缎罗裙,要她带着,这才放了她回去。
洛薰回到柴房,看着那些花红翠绿的衫裙,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云凝的用意。
想来云凝是怕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