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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哈哈大笑着,完全无视穆烨的存在,竟是生生将他晾到了一边。穆烨哪里受过这等闲气,顿时气黑了脸,大喝道:“给我上,不用留活口!”
闻言,君卿夜与风赢相视一笑,同时叫道:
“风林,带她走!”
“风林,带她走!”
半月弯突然感觉身子一轻,瞬即落入一人之手,不用回头也不须确认,正是风林小子。
此时,一道剑气逼来,二人各跃出一大步,扭头而望,顿时面如土色。身后的君卿夜与风赢早已让穆府的侍卫围了个里三层又外三圈,远远看去,只能看到正中间的两人抡起的双剑如雨点冰霜,白光如雪。
“风林,咱们不能走,得去帮帮他们!”
风林望着半月弯的脸,怔怔一愣,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你、你真是月大哥?”一直以为他的月大哥是如神般的男子,现在他却惊讶地发现,眼前站着一个绝色倾城的大美人,这又让他如何能淡定?
如此危急关头他还想着这些,顿时让半月弯气结,本想骂他几句,可一想到本也是自己隐瞒在先,便无暇再责,只大吼道:“你小子发什么呆,过去帮忙啊!”
风林一脸严肃,固执摇头,“哥哥让我带你走,我便只能照做!”在风林的心里,风赢比任何人都重要,从小对哥哥言听计从的他,虽然面对着生死的抉择,却仍旧做出了如此决定。他的心里其实比任何人都痛苦纠结,可是哥哥的话就是命令,他必须要听。
“傻小子,你已经不小了,这个时候可以不听你哥的话的。”
风林闻言,怔愣半晌,表情竟是一派迷茫。
眼见前方情势不利,半月弯已是懒得再解释,只怒气冲冲道:“要走你自己走,反正我是绝对不会走的,你若是不想再见到你哥的话,马上就走。”
一听这话,风林也急了,他怎么可能会弃风赢于不顾呢,涨红了脸,血气方刚的少年终咬唇道:“好,我们回去。”
在内围,君卿夜与风赢几乎没有任何花哨的剑式,只是招招索魂、一击毙命,甚至看不到他们如何出手,只听到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他们二人各执一剑,刺、挑、击、落,招招狠绝,剑无虚至,眼前只见剑光银闪,再一看便是剑至人亡。
半月弯张大了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直知道君卿夜与风赢身手了得,但如此狠绝的剑法,根本难以想象。思绪飘飞间,他们二人身前已倒下一圈又一圈的侍卫。
见半月弯与风林返回,君卿夜面露忧色,手下未停,却冲风林吼道:“回来干什么?带她走。”
风林此时也颇有点君令有所不受的感觉,只字未言,便闷头加入了二人之中,与他俩并肩作战。
有他们三人强攻,半月弯则是选择了迂回之法,飞身于屋檐墙头,手中银针挥击如撒,竟是当成暗器来用。飞出的银针,针如长眼,直直刺入对方穴位,不会致命,但足以让其在短时间之内手脚麻痹。
有了风林和半月弯的加入,局势已大为改观,虽仍旧有大批官兵加入,却无人能近身于前。
此时,安静了许久的穆烨终于大喝一声,“羽林军,上,给我将那天上的妖女射下来,射中一箭赏银千两。”
此言一出,那些新涌入的官兵顿时搭弓于腕,箭箭直朝半月弯射去。她左闪右避,虽无一箭能伤到她,但耗时一长,她明显感觉到力不从心。
此时,君卿夜愤然挥掌,扫开围在身边的一排侍卫,猛地跳将了出来,大喝一声:“月儿,金针扎穴!你懂的!”
她是懂,可她却不愿如此,他做了那么多的努力,而今若是破功,只会对身体损伤更严重。半月弯猛地摇头,不肯下手,“不行。”
君卿夜奋力挥出一剑,双足借力,点地而起,跃至空中,长剑如虹,舞出朵朵剑花,自上而下横扫一片。以剑支地,他喘息不止,身体也开始摇晃不停,她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他的蛊毒看着又要发作。
风赢眼看情势不妙,忽然大叫道:“带他走,我来断后。”
话未说完,穆烨已飞身至风赢身后,趁其不备,手中利剑直直袭上他的脖颈。剑尖在离风赢不到半寸之时生生停住,竟是君卿夜又飞扑回来以剑抵剑,替风赢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击。
此时,整个穆府已是人山人海,就算君卿夜他们武功再高强,以如此打法,终会力竭被擒。风赢和半月弯他们被擒倒也罢了,可君卿夜乃是大周皇帝,若是真的死于穆府,那天下便真是要大乱了。人在绝境,唯有选择置之死地而后生,半月弯终于明白了他的选择是多么的无奈,但即便是这样,她又如何能下得了手?
转首回眸,君卿夜风华一笑,望向半月弯的眸光坚毅,“月儿,快下手!”
含泪点头,半月弯哽咽,“夜,要活下来!”
朗朗一笑,如春风拂面,似乎瞬间荡平她心湖微波。十指微张,银针乍现,素手翻转间,针针打入君卿夜周身几大要穴。他忍痛仰天,一声长啸出喉,刹那间已双目赤红,如血如火。
“中蛊之人原来是你?”这一声惊异出自穆烨之口,他在看清君卿夜身手之时已然有了担忧,再看君卿夜被以针催力,狂性大发,已知大事不妙,他骇然道:“来人,保护我。”
一队羽林军鱼贯而入,手执铜盾将穆烨重重围入了正中心。
噌……一声奇异的剑吟在君卿夜重新挥剑的那一刻自鸣而出,立于一侧,半月弯只感觉一股破天裂地般的劲气,从君卿夜周身如海浪一般向四周奔涌而出。周围,长剑挥动的时候出现的那一道巨大亮光,让双眼下意识地一闭,却仍旧能感觉到白茫茫的一片。
亮光消失,君卿夜整个人又仿佛平静了下来,只有那双目中的赤红提醒着众人,他与平常有异。他左手的手指轻轻摩擦过长剑的剑脊,而周围一切都如原样,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阵微风吹来,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离君卿夜最近的数十名羽林军,竟然在那微风中开始瑟瑟发抖。惊讶的双眼还来不及眨眼,便恐怖地见到无数的残肢断臂四下飞落,数十名羽林军,就这么在人们眼前变成了无数的碎肉。
静,四下静寂得只能听到此起彼落的呼吸声,没有人敢再上前一步,没有人敢再发出一点声音,他们看着君卿夜的眼神,如同看到索命的厉鬼一般恐惧。
此时,君卿夜狰狞着赤红的双眼,大喝道:“走!”
这一声足以震惊全场,望着他血红的双眸,半月弯泪中带笑,“夜,原来你还能认出我们!”难道是因为她想出的饮血自救之法起了效果,他居然在蛊发之时,思维还能如此清醒。
君卿夜眼中的澄明只有那么一瞬,浊气渐渐浓郁,半月弯的脸又一次苍白无血,只因她知道他又一次陷入了魔障。她飞身上前,拉起惊呆了的风赢和傻愣愣的风林,拼命向穆府外逃去。四下的羽林军许是因为惊吓过度,居然都忘记了追捕半月弯三人,他们不停地跑着,越来越快,越来越远。
就在那朱红色的大门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中时,风赢突然停了下来,面色紧张地说:“不行,皇上有危险,我们如何能逃?”
“他此时已入魔,无人能近其身,只要再撑上一时半刻,你们逃出更远,我自会寻他而去。”此时,半月弯已然平静下来,当时情势实在太过凶险,她那催蛊之法乃是逼不得已,因为此时已别无其他选择。
“可这穆府羽林军如此之多,皇上如何能杀得完?更何况,皇上现在说不定已经晕过去了。”风赢面有忧色,说到后面,竟已是哽咽不已。
他的一句“晕倒”,令她脑中一片轰然,君卿夜此时肯定不是可能晕倒了,而是绝对晕倒了。思及此处,她的心已然要崩溃轰塌,泪如雨而落,竟是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风赢道:“我要回去救皇上。”
风林道:“我也要。哥,你保护好月、月姐姐,我去把皇上带回来!”
风赢重重摇头,又将她塞回风林的怀里,“不行,还是我去,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去了只有死!”
“哥,我可不是三脚猫的功夫。”
“不用再争了,马上走,不要拖我后腿,这是军令。”风赢沉眸,又一次厉喝出声。
风林还要争辩,却被半月弯伸手阻止。他们都是这么率真的性情中人,他们都愿意为对方而死,而她现在也终于明白,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让他们再无后顾之忧。人多有时候可能是好事,有时候却也会坏事,正如此时一般,只有让他们无所顾忌,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抹去眼中泪滴,她对着风赢背影高喊:“风赢,帮我带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