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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娘家人对她反复拜求、感激奉承,让她特别风光有脸面,她怎好反悔!再说。她觉得这也没什么难的,侄孙来了,就当自己孙子一样,不过多煮些饭罢了。
她不能忘本!
杜鹃头疼道:“奶奶,小娃儿淘气起来没个轻重,又不能把他们跟鸡一样关笼子里。万一有什么事。亲戚怪我们,我们都说不清。”
黄元急对杜鹃使眼色,命她住嘴。
可她根本没看见,自顾劝说。
黄大娘却固执道:“能有什么事?真有事也不能不管。就是怕有事,才托我们照应的。这才显得亲戚情分重。杜鹃,咱不能六亲不认!”
杜鹃皱眉道:“真有了事,只怕奶奶也担不起。”
黄大娘听了这话,赌气转脸。
见此情形,黄元便起身道:“奶奶,这事是该慎重。本来,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横竖我开私塾,想来读书的就来好了。亲戚家的孩子想来,若只是一两个也还罢了;人多了,照应难免力不从心。咱们是贫穷人家,日常劳作尚且忙不过来,替旁人照看孩子,总有疏漏的时候。若有一点闪失,谁不心疼儿子?到时候,只怕我们白费了精神还落得被亲戚埋怨的下场。”
黄小宝也跟着开口,他举出了小时候他把杜鹃推下水的例子,说娃儿们不懂事,要是玩闹的时候磕了碰了或摔坏了,家里人能干休?到时候他们肯定要遭埋怨。
黄大娘这才微微动容——
这还是一家子呢,当年都差点闹出人命来!
可是,她提出这事,被两个孙女一通拦阻不说,连几个孙子也跟着反对,她自觉脸上无光,心中很不痛快,板脸不语。
黄老爹昨晚到家就睡了,还不知这事。
这时听了众人的话,别的都不留心,却勾起他害得孙子丢了功名的隐痛,因此朝老婆子瞪眼道:“你呀你……怎那么好脸面呢!元儿教书是暂时的,考秀才最要紧!唉!这可怎么好?”
黄大娘动了动嘴,神情更为窘迫。
不经意间,小辈们便和奶奶对上了。
当下,黄老实和黄老二没主意,冯氏低头生气,凤姑委婉表示支持小辈,黄老爹一时间也难以裁决,事情陷入僵局。
静了会,杜鹃先道:“这事还是跟村里商量才好。”
黄小宝奇道:“这跟村里有什么关系?”
杜鹃道:“这种情形,肯定不止咱一家有,别家就没有亲戚想来读书了?这方圆几百里的山里可就两个村,咱村开了学堂,梨树沟的人必定都要想法子送娃儿来念书。”
黄雀儿立即道:“我前儿听二丫说,她姑想送儿子来呢。”
凤姑也道:“我也听好些人都说了。”
杜鹃道:“这就对了。跟村里商量,看能不能再建一个宿舍,单给梨树沟的学生住。当然,这个要交住宿费用的,不然盖房子的钱没着落。”
黄元笑道:“这主意可以试试!”
凤姑道:“我也觉得杜鹃这主意好。有了住的地方,他们愿来就来,不放心的就不送来;咱们亲戚能照应就照应,又不用担负大责任。”
黄老二便也点头说好。
黄老爹踌躇道:“要是村里不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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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兄弟出头
黄元笑道:“这事先放着,待我问了里正再说吧。”
众人便暂丢开这事,将那些礼物收拾了,然后妯娌姊妹们杀鸡宰鹅,准备晚饭。只黄大娘一人郁郁不乐,被黄老爹叫进房里嘀咕。
杜鹃姊妹去溪边洗菜,黄小宝三个忙跟过去了。
这是他们特地寻机碰头,避开长辈商议刚才的事。
黄鹂摘着空心菜,首先撅嘴道:“不管怎么说,我是不答应的!大姐年下就要出嫁,二姐常要帮爹娘干活,就剩我在家做家务煮饭。自家的事都忙不过来呢,还要添上几个皮猴娃子照应,帮他们洗衣煮饭。我成丫鬟了!”
一面愤愤地说着,一面丢下空心菜,把一双手掌摊开,递到黄元面前,“哥,《诗经》上说女子‘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你瞧我的手?”
黄元见那双小手虽也算纤细柔美,但比他见过的女子柔荑差远了,果然心疼,忙握住哄道:“别担心,这事哥哥来说。”
黄鹂这才满意,缩回手继续摘菜,小顺也蹲下帮忙。
黄雀儿和杜鹃相视一笑。
杜鹃打趣道:“咱小妹又多了个靠山!”
黄元却把目光转向她,见她正用剪子剪开鸡肚子,纤手从内掏出一嘟噜鸡肝鸡肫鸡肠来洗,不禁皱眉——
姐妹们已经这么劳累了,不知奶奶为何还要揽事上身。
“杜鹃,刚才你不该插嘴。”他郑重道,“黄鹂年幼还好。”
杜鹃愣了下,失笑道:“你以为我想插嘴?我差点忘了:我不但是闺女,还是你们家挂名的闺女,没资格发表意见!你跟小宝哥哥倒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惜都不肯开口。”
听见“你们家”几个字,众人都笑了起来。
黄小宝几个只当杜鹃说笑的,知晓内情的黄元心中却另有一番滋味:他就是不想她再给祖父母留下不好的印象。免得将来有一日公布她不是黄家女,被祖父母嫌弃刁难,才不想她插嘴的。
“你不说,我自然会出头。”他沉声道。
他是在等待时机。看小叔和小婶还有爷爷怎么说。
杜鹃抱屈道:“我也想忍着,小宝哥哥瞪我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奶奶又那样说娘,娘她……我能怎么办?”
黄小宝不好意思地挠头,讪笑道:“平常杜鹃你最有主意,所以我才让你说的。后来我不也开口帮你了么。”
黄鹂埋怨小顺道:“叫你说,就说那一句!”
小顺忸怩道:“我想不起来说什么。”
他是个乖娃儿,虽有心,却不是当刺头的料。
黄鹂教导道:“那你就坚决反对!你是幺儿,说错了奶奶也不会骂你的。不然的话,回头你家住许多淘气的娃儿。你能自在?”
小顺不住点头,表示以后会再接再厉。
接着,他调皮地对黄元眨眨眼道:“从先,大伯家阴盛阳衰,拿主意的都是姐姐们。我和哥哥也常听她们的话。所以刚才让二姐姐出头。”
杜鹃三姊妹一齐朝他瞪眼。
小顺嘻嘻笑着,缩了缩脖子。
黄元则苦笑,方明白杜鹃出头担事是如何练出来的。
黄雀儿之前一言未发,对妹妹有些歉意,便解释道:“我觉得这事该长辈拿主意,就没吭声。”
杜鹃撇撇嘴,轻“哼”了一声。道:“我当然知道这事该爹娘和小叔小婶出面。可你们没瞧见当时的情形吗?”
老实爹压根就没弄清事情轻重;娘还没开口呢,就被奶奶好一顿揉搓;小叔小婶说话倒管用,偏又圆滑不肯出头。她要是跟他们比拼忍耐的功夫,也不是比不过,奈何冯氏受气的功夫差,她再不出头。还不知会怎样呢!
黄小宝也知症结所在,不禁脸发烧。
黄元则紧闭嘴唇,望着那池水出神。
依照他的想法,杜鹃刚才实不该跟奶奶当面顶撞,有什么也该事后找个没人的时候。单独将厉害关系剖析给奶奶听,这是全长辈的脸面。可是,娘受了奶奶的气,逼得杜鹃不得不出头。杜鹃若不开口,只怕娘受不住——听说她以前被奶奶气晕过去好几次呢;可杜鹃一开口,就变成了顶撞奶奶,还有帮娘的嫌疑,让奶奶心里更不痛快,宁错也不转头。
奶奶果然不喜大儿媳,娘也太想不开了!
唉,这婆媳关系……
杜鹃瞅了他一眼,轻笑道:“如何,乡野农家的琐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理清的吧?清官难断家务事,从来不假!”
黄元微笑道:“明白。欲先治国,先要齐家嘛!”
因对黄小宝道:“往后有事,咱们兄弟多出头。”
黄小宝忙点头答应,说应该这样。
黄元又对杜鹃道:“这事你们就不要再管了,我和小宝哥哥回头跟爷爷商量定了,再给舅爷爷那边回话。接人也好,不接也好,我都自有主意。”
杜鹃含笑点头,心中大定。
当下,大家说起晚上请客的事,黄小宝见没有活鱼,便自告奋勇要去撒网,凑两碗鱼来。黄老实在院内听了,忙喊着要陪侄儿一块去。
两人扛了网子才出门一会,又转头回来了。
他们身后,跟了一个黑脸汉子,提了半篓子鱼,说是送给黄小夫子的见面礼,神态十分的谦卑和善。
黄老爹急忙招呼坐,又为孙子引见,说这是村北的张叔。
黄元便依礼拜见。
那姓张的坐了一会,把小儿子的将来托付给黄元后,满意地走了。
此后,一直陆续有人上门。
等太阳沉入山后,来的人就更多了,许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