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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耐地按掉。
再响,再按,再响……不依不饶。
往复几次,他气恼地将手机摔向对墙。
手机砸在墙壁上,发出重重的撞击声,又在地上翻滚几次,仍是落回到他脚下。
机身的灯光依然闪烁个不停。
一种奇异的直觉促使他最终弯下腰去,拾起手机,放在耳边接听。
“你在哪?”解伍月的声音不再似往常那样飞扬跋扈,细细辨认竟带着几分深入骨髓的倦意。
不等他开口回应,那边已经不由分说下达指令,“马上回家,所有人都在等你。”
“姐,我在医院……”解千阳微微皱起眉头,口气中带着不悦,“管陶哮喘症复发了,我现在脱不开身……”
“回来,大家都在等你。”解伍月一反常态的没有跳脚,只是将刚才的话淡淡重复了一遍。
不知为什么,眼下她这样的疏冷反而比往常更具压迫力。
同样的,也就引出了解千阳更多的抵触情绪。
“我说了现在回不去,管陶还在……”
“解千阳,你眼里除了那个女人还剩什么?还有这个家么,还有我们这些所谓的家人么?你是不是就快连你姓什么都忘了?”
解伍月的情绪终于在一瞬间爆发,声音骤然尖利起来。
解千阳条件反射性的就要挂断电话,指间却因那端传来的抽咽声蓦地僵住。
“你知不知道爸爸早上心梗突发,医生抢救了整整一上午,最后还是……”
又一次,手机不受控制地滑落到地面上……
******
烟圈缓缓地升腾至半空中,隐在其后的面容随着幽然的叹息若隐若现。
“不要碰我,你们都是骗子!”
白日里伸手去触碰嘉嘉那一刻,孩子脸上抗拒的表情,他看得再分明不过。
秦甜走到面前将孩子抱起来递给乔冶,回身望向他,细致的眉心紧紧攒起。
“季先生,作为管陶的朋友,我虽一直都无法认同她的固执,有些话却不得不说……”
他面色如水,始终沉默,静待她继续开口。
“一个女人,肯赔上整个性命为你生孩子,便是有天大的错也足可抵消了吧?”
忆及管陶产后那段难捱的危险期,秦甜满心酸涩。
“你要是真的对她没感情,就请离她远一些,及早放了她!”
留下最后一句话,女子有些疲惫地跟随爱人的脚步离开。
……
季钦掐灭了指间考究的香烟,轻轻锤击着钝痛的额角。
累,好久都没感觉这样累了。
不只是身体上,还有心……
这种随时都要被压垮的感觉太危险了。
那个女人带给自己的影响真的已经大到这种程度了么?
逼得他不得不开始去正视,自己对她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上的定位……
【2】
“我能进来么?”肖颜试探性地敲门。
季钦只冷冷扫去一眼,便阖上双目,做休憩状。
就是那一眼里全然不同于往日的凌厉与漠然,足以让她胆战心惊!
但她异常清楚,此刻的自己已是处于无路可退的境地。
肖颜强逼着自己绕过办公桌,走到他面前。
季钦就坐在那,不睁眼,不说话,也不动。
她却觉得自己心跳快得厉害,在他的羽翼范围内简直要无法呼吸。
该来的总要来,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
肖颜深深提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去直面这个男人的淡漠与愤怒。
“阿钦……”她撑出一脸笑意伸出手去,却在即将触及到他的时候,被他忽然间站立起来的动作交错过去。
停在半空中的那只手,便显得分外滑稽可笑。
她默默地将手收回到身侧,垂下眼去,沉静开口。
“我知道你还在为我白天时擅作主张将嘉嘉带上庭的事怪我,可我不后悔。只有尽快了结官司,才能结束这场混乱,而你,无论如何都不能输。”
季钦的身形来到窗前,在无灯的月色下伫立成一座雕像。
空冷,孤寂,却依然姿态迫人。
肖颜望见了,微弯的唇角里便沾染上些苦楚。
她曾以为她离这男人已经足够近,到了这一刻才忽然发现,也许自己从来都没走进过他的心。
他就像是一座融化不了的冰雕,任凭你用上再多的温热去捂,最终伤风受寒的还是自己。
可即便是这样,她的爱也从未停止过。
在平和的日子里养成惯性,又被崭露的危机刺激得疯狂……
“我说过绝不会伤害孩子,也暗示过你不要插手有关嘉嘉的任何事。”声音依然是好听的,音色微扬的,带了略喑的磁性。
但却叫人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波动。
清冷至此,冷情至极。
“肖颜,这次是你僭越了。”
他的口吻太过可怕,像是正要终止某项毫无缓和余地的契约。
肖颜想开口,却对上他蓦然转身那一刻的视线。
从那里面,她找不到曾经,看不见未来。
她与他之间的许多年,恍若在一夕间风云过境,徒留满地荒凉。
“我宠你,却不代表绝对纵容你,你曾经做过的事,我不说,也不代表我不清楚。”
说话间,季钦走回到办公桌前,抽起椅背上的外套,一步步往外走。
他开口,留给她最后一句,语气是绝对的冷静。
“我考虑过,这段时间还是暂时分开比较好。等你冷静下来,想通一些事,我们才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
走到门边时,却听见恻然的低笑从身后传来。
“季伯父几天前告诉我,季家出于保护继承人的目的,可以接受孩子的生母进门。”
脚步一顿,他偏过头去,恰好捕捉到一丝凄惶从她妆容精致的脸上掠过。
肖颜将视线转投向窗外。
华灯初上,夜色撩人。
人心却要比这城市的温度低得多。
她粲然一笑,却连自己都没发现,话语里隐含着多少幽怨难平的情状。
她说,“管陶跟你毕竟有个实实在在看得见的儿子,而我呢?时光无痕,我陪在你身边何止六年……季钦,你到底有没有真正想要了解过我的感受?”
季钦一言不发,静静凝视她片刻。
浅灰的暗影打在他脸上,勾勒出鼻梁与下颚英挺的曲线。
良久,他终于推门而出。
驻足间留下的烟草与古龙水交杂的气息,在满室的冷空气里,逐渐无力消散……
婚期(补全)
【1】
黑色轿车如鬼魅般破开黑夜缓缓行驶,前端刺眼的光亮的从路的尽头直扫过来。
季钦熟练地踩刹车,走下去,回手关上车门。
医院急诊部的大门里透出影绰的灯光,落入鹰隼般深邃的一双黑眸中。
内里有茫然一闪而过……
季钦不是个喜欢将心思花在无谓纠结上的人,当面临问题时,他会选择用最直接的方式找寻答案。
就像今晚,直觉告诉他,或许只有亲自来这里跑一趟,纷乱的思绪才会有所转机。
……
深夜的长廊很静。
脚下每一步发出的叩响都像击打在人的心上。
季钦走到一间病房前,看清牌号,轻轻推门而入。
病房里盘旋着些许凉意。
窗子是打开的,有风自外面吹进来,将纱质的帘子掀起,清冷的光亮便顺着缝隙投射进来。
从季钦站立的角度看去,可以看见病床上安静平卧着的女子。
也许是月色作祟,笼罩着淡淡华晕的面容此刻显得出奇皓白。
明明那张脸上丝毫未施妆容,甚至还透着些恹恹的悴色,五官却较平时看起来不知精致多少倍。
他不只一次看见她的睡颜了。
但每一次,都是同样莫名其妙的心悸。
被这种无形的悸动催促着,他慢慢走过去几步,来到床前。
隔着这样近的距离,俯身而望,他甚至数得清她分明有致的眼睫。
耳畔尽是咫尺外那人绵长的呼吸,季钦感觉自己的神经正在一点点难耐地绷紧。
她睡得并不很安稳,连眉头都是紧促着的。
鬼使神差地,他渐渐探出手去,想要将那里抚平。
伸至半空中的时候,他霍然意识到自己荒唐的企图,猛地一滞。
却并没有收回。
掌心轻移,拂过微翘的睫毛。
酥*痒的触觉电流般顺着手臂蔓延,麻痹了半边身子,一直抵达到心室最柔软的地方。
……
视线扫及之处,形状姣好的锁骨从病号服宽松的领口里探出大半。
被子盖得很靠下,顺带将衣服的布料也一并收紧,胸口处起伏的曲线随着轻动的呼吸毫无保留的显现……
季钦的眸色一寸寸不可抑制的暗沉下去,与此同时却泛起微妙的柔波……
他俯下身去,缓缓接近那张沉静的脸孔。
渐渐急促起来的喘息声徒增了这一刻的暧昧与旖旎……
吻,点水般轻啄在紧紧闭合的唇上。
柔软,微凉……
并不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