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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个傻女人?”管陶觉得被他刮过的鼻子一阵阵泛酸。
“我也想知道,当初怎么就……偏偏喜欢你,说起来,你一点也不符合我的审美口味……”
微微带层薄茧的手,一点点顺着光洁的额头滑下来,“眉毛有些淡,眼睛……不够大,鼻子不算挺……嘴唇,又太薄……”
“你真的很讨厌,被你说起来,我似乎真的一无是处了啊……”
管陶强撑着微红的眼眶淡淡笑开,话语里却蒙上了一层浓浓的鼻音。
“可我……就是心动了,就是不可自拔地陷进这里……”解千阳的手慢慢覆上她大大睁着的眼。
“那时其实是我用了些手段,趁虚而入……你的事,是我叫人在学校里传开的……”感受到掌心下的睫毛急遽颤动起来,嘴角的苦笑渐渐加深。
“校里找过你几次,你不肯流掉孩子,也不愿说出原委,最后只能被勒令退学……孑然一身,又怀着孩子……我在暗处眼看着你慢慢走到绝路,然后选择在最恰当的时机,来到你身边……”
他慢慢松了手,对上那道澄亮明透的视线,“我想,只消等上一年,不怕你不敢感动到以身相许……”
管陶觉得嗓子有些发哽,张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有什么资格去怨解千阳?
若非有他,她恐怕早撑不到现在。
她那时分明也是存了私心答应他“伪婚”的提议,只想着,无论如何要给嘉嘉一个合法的名分……
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成为一个被人不齿的私生子……
“一年,你说分开,我不甘心。”
解千阳慢慢摊开自己的双手,仔细地望,“三年,不甘心。三年变五年,等不到你,还是不甘心……”
“六年了,我告诉自己,解千阳,这个女人注定不是你的,你就算花上一辈子也等不到,该是放手的时候了……”
他缓缓放下手去,眉眼中的情绪也跟着一并收敛起,“可我还是……”
“可原来我还是,高估了自己。”
—奇—管陶心笙恍然之际,忽然感觉自己被拥入一双温暖的手臂。
—书—那样的气息,独属于这个人的气息……自己虽不曾迷恋,却还是,有过依赖,有过期待……
—网—下意识伸出去想要推拒的手,软软就垂了下去。
“知道么,只要这份离婚协议书到了我姐手里,她马上就会请来最好的律师帮你打这场官司……”解千阳将下颔抵在她肩上,轻轻地婆娑。
管陶猛地睁大瞳孔,有些不敢置信的开口,“千阳?”
“你签了字,我再怎么不甘心,现在也已经威胁不了你什么了……”
幽幽叹了口气,解千阳的话语里竟带了几分委屈,“你的心真的就那么冷么?难道说这六年里,你从来不曾因我而有过任何一丝感动么?我不信。”
“我不信,管陶。你现在心里一定也在痛,也在难受,也在舍不得……对么?”解千阳捧住她的脸,慢慢送到自己面前。
对上那样迫切炽热的目光,管陶根本无法掩饰自己半分,只能被迫诚实地点头。
“我就知道……管陶,你听着,我不求太多。我只赌一个机会,只要你一句话。”解千阳定定望住对面的人。
“如果这次的官司打赢了,你,我,嘉嘉,我们三个即刻移民澳洲,在那里重新注册结婚,尝试全新的生活,好不好?”
管陶僵着身体,下意识退后两步,迟疑着开口,“千阳,现在说这些还太早,官司的事还没有定数……”
解千阳注视着她每一个表情的变化,忽然勾动唇角,笑意从嘴角不可抑制的漾开;“你没有马上拒绝我。管陶,你心里明明就有我!”
不是!
她在心里拼命摇头。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把你当成最亲近的家人,但我没办法在明知会令你失望的情况下说出让你一伤再伤的话……我需要时间……
千阳,到底我该怎样做,你才能放了自己!
“管陶,管陶……”解千阳喃喃着,面上逐渐呈现酒意上涌的醉色,“你不用立刻答应,我给你足够的时间考虑……庭审三天后的机票我已经买好,那天我会在机场一直等你……”
“你不来,我不走……”最后半句渐渐消失在唇与唇的厮摩之中……
管陶轻轻阖上双眼……用这短暂的一刻竭力感受着他的苦涩与痛苦……
身侧的门却在这时被人推开。
隔着一扇门,有人已在漆黑的楼道里伫立良久。
居然会差点为她动心?
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栽在同一个地方!
居然会相信一个算计重重的女人接近自己是出于真心……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为了一段演技高超的DV就在大半夜开车跑来只为看她和孩子一眼……
而她呢?却抛下他们高烧中的儿子迫不及待地去跟另一个男人上演情意缠绵的私奔戏码!
够了,所有的可笑都该到此为止。脱轨的一切也到了回归原位的时候。
季钦面无表情地抱着嘉嘉,径直从两人中间擦身走过,大步离去。
******
心一阵阵揪紧的疼……
他没有回头,直到背影消失在夜色里都没有望过自己一眼。
手机忽然在包里响个不停。
管陶勉强定下心神,一手扶着已经醉到不省人事的解千阳,一手举起电话。
阴恻冰冷的声音隔着电波从另一端传来,像是正有一张凉薄的唇贴在她耳边低语……
“你最好祈祷不会输掉这场官司,否则这一辈子都别指望再见到嘉嘉。”
“季钦,你发什么疯!”管陶心里慌得厉害,她清楚,他说得出就必定做的到!
顾不上解释,她急急开口,“就算嘉嘉的抚养权真的归你,作为孩子的母亲我也有定期探视的权利……”
强作镇定的话语被对方不留情面的打断。
“听着,你没有。因为你不配。”
华上
【1】
季钦一回到季宅,立刻将嘉嘉抱进卧室。
家庭医生早就赶过来等候,紧跟着进去。
扎了针,打过吊瓶。孩子的高烧总算退下去了。
季钦坐在床边,摸着嘉嘉柔软的黑发,说不上心里是种什么感觉。
“妈妈,爸爸……”睡梦中的嘉嘉依然不甚安稳,发出一声声无意识的呼唤。
季钦手中的动作一僵,慢慢收回。
凝视了孩子的睡颜片刻,仔细为他掖好被角,起身走出房间,回手掩上门。
动作轻且连贯,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走廊里没有点灯,季钦走到尽头的窗前,默默燃起一支烟。
烟雾缭绕里,暗红的一点在修长的指间明明灭灭,渐渐隐没在悄然的夜色里……
******
“您好,管小姐,我们之前见过面的。”
温文尔雅的沉稳男子面带笑容伸出手来,“容我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岳忻,从现在起开始受理您的case。”
“‘未来姐夫’肯出手,你就尽管放一万个心吧。”解千阳在边上插科打诨。
“岳律师……谢谢你。”管陶万分紧张地伸出手去,礼节性的交握。
“不用客气,赢了官司再谈谢也不迟,我也只是忠人所托。”岳忻意有所指地望了一眼解千阳。
“管小姐,我们现在就坐下来好好分析一下案子相关……”
从午后至夕落,时间飞快如流。
管陶坚持要留岳忻在家里吃饭,径自到厨房里忙开。
“胜算有多大?”解千阳下身斜斜倚着沙发,不经意似的开口。
“放心,就目前来看还是对我们比较有利的。”岳忻微笑看他。
解千阳走过去,靠着他坐下,叹了口气,收起一脸的漫不经心,“我可是把赌注全压在你这儿了,恐怕心里半点不会比你轻松。”
岳忻侧头望他片刻,忽然开口:“你不要怨伍月逼你太绝,她对你用上这般心思,毕竟也是为了你好。”
解千阳摊手笑得一脸无奈,“她我唯一的亲姐姐,我怎么可能跟她记仇?况且错本来就在我这里。”
“赢了官司,你真要走?她的心明显就不在你身上,值么?”
“现在不是值不值的问题,”解千阳靠着沙发背,抬眼望向天花板,“如果能抽身,我早就……”
岳忻心领神会地叹息一声,慢慢道,“出国的事,我已瞒着你姐帮你安排好,到了那边也有人会照应你们。”
“承你的情,我都记在这里了,”解千阳戳戳胸口,拍上他的肩。
“大律师,我姐今后就托给你照顾了,你也知道,她脾气虽然冲了些,人却是万里挑一的。”
“我跟她十几年同学,该做的一样不会少做,这方面你尽管放心……”
“我姐能有你一直陪着,也算是她修来的福气……”
……
转角之隔,有人静静靠在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