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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事一脸春风得意中甚至带了几分趾高气扬,一身绚烂的杜鹃春红正浓,娇滴滴美艳艳得不可方物。本就生了三分妖气七分狐媚的样子,如今江湖之中再没有跟他撞衫的心腹大患,整个人越发的明媚耀眼了。
须知莲九笙再美,一身素月银白是很不符花事审美的,又整日带着个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还怎么跟他争艳。
如此,就连七秀公子就是莲九笙这件事自己被蒙在鼓里,虽有几分不乐意,却也不计较了。
他示意一旁侍女给两人添了茶,也不招呼莲九笙,随他自便,自己端起先喝了起来。
心情好,入口的茶也香了不少。
莲九笙没有急着喝茶,白皙的手指点在茶杯壁沿上,用指腹感觉着温度,状似漫不经心问道:“你真的肯放小昭走?”
“别说的那么耸听,阿枭又不是我关着锁着的,她愿意跟你走,我自然不会硬拦着。”
莲九笙抬眼扫他一眼,花事那明艳的笑容里到好像当真没有任何藏私,“我以为,花楼是个从不肯吃亏的地方。”
“没错,花楼是做生意的地方,所以不做赔本买卖。但我们又不做朱颜阁那种伤天害理的生意,既然正正当当,把自己手下看那么紧做什么?救阿枭回来这么多年,在她身上我早已经捞回本钱了。她自己一直都知道只要她愿意,随时都可以走——当然,如果我要求阿枭留下,她会留下来。同样如果她要求离开,我当然也不会为难。契约虽是必要的,但互利互持的关系对生意人来讲却可以更长久。”
莲九笙隐约从他的话里听出某种暗示,跟这样狐狸似的奸商若要绕起来,只怕不知何年何月也绕不到正题,索性直言问道:“所以你是要卖我这个人情,那么又要我跟你‘互利’什么?”
花事只是放下茶杯妩媚一笑,“将来的事,谁知道?”
好吧,果然是个狐狸。
一句话不说死,人情却吊在那里,迟早要还却是个还不清的帐。索性莲九笙如今也当真是无牵无挂,倒也无妨。
一番相谈出乎意料的顺和,既然花事已经允了他可以带走小昭,莲九笙心里也放下了过去那些芥蒂,唇角微勾淡淡一抹弧度,“我还以为花楼公子对我有些意见,看来倒是我多疑了。”
花事竟从抬起的茶杯上隔着氤氲雾气抛了个浅浅的媚眼过来,“从前的事还提起做什么?”
——怎么都好,就算莲九笙和七秀公子是同一个人,只要他甘愿从此以莲九笙的身份生活,七秀公子就会被抹杀了存在,叫他放挂鞭炮给他供个金身也没问题。
他什么都看到了,在这花楼里,没有什么可以躲过他的眼——
在剿灭朱颜阁之后,七秀弟子一次一次上门来请他回去执掌,莲九笙都拒绝了。这条路,他是不会回头了。
只是那新任掌门眼厉,看出沐烟就是苏小昭,却似乎误会了什么。
“公子是为了小昭?”
“小昭为什么会在那里?为什么那个样子?你和她——你不肯回七秀,就是为了她?”
“从什么时候——你怎么能!?你是七秀掌门她是七秀弟子!!”
“我竟然到如今才知道你们离开七秀的真相——好,既然你们要叛离七秀,我以七秀掌门的身份,从此与尔等叛徒恩断义绝!永远不得踏入七秀,不得出现在七秀弟子眼前,凡七秀弟子既见,一概驱逐!!”
——却不知当日莲漪以这样一种方式与七秀断得干干净净,是个什么心情?
花事没有落井下石已经觉得自己很厚道,幸灾乐祸什么的,当然不能少。
回想到此,心情自然又好了不少。
他们两人谈话正歇的当口,就见莫小铩正风风火火的从外面冲进来,看也不看花园石桌旁的二人就直冲后院,方向显然是往苏小昭的房间去了。
“这小子怎么回来了。”
花事淡淡扫了莲九笙一眼,这爱抢他媳妇的半大小子跑回来了,还不去看看?
莲九笙索性也没什么话好跟他谈,便借口起身,也迈步往后院去了。
莫小铩人到扬州便直奔着苏小昭找去,仗着他如今算花楼的半个关系户出入自由,却在房门外给卓小镯拦住了。
“小镯大姐~~我大老远的赶回来是真的找小昭有事啊,你快让让~~!”
“不、行!她还在休养着呢,有事以后再说!”卓小镯很坚决的守着门,可莫小铩哪里是个肯轻易妥协的人物,他哼了一声,竟屈膝一跃便跃过卓小镯的头顶上了房顶,转头朝她嘿嘿一笑,脚下一碾便又一坠,生生在瓦片上踩了个窟窿落了下去。
“个臭小子!”卓小镯骂一声,也只能转身推门追进了屋。
莫小铩人一落地就往内室跑,走到门口却不自觉停住——
室内雾气氤氲,正中摆着一口小锅里正咕嘟咕嘟的冒着水雾,香香沉沉的让人有些轻飘飘的觉得舒坦。
苏小昭躺在床上看不见人,坐在床边的人却是见过的,他“咦”了一声,“你——不是万花谷那个——”
床边的小姑娘站起来,圆圆脸,亮亮的眼,一身紫衣半夏,可不就是万花谷里见过的小知更鸟潇潇。
她一见莫小铩就叉腰指向他,“卓姐姐不是告诉你不要进来了,出去!”
小丫头趾高气扬的模样威慑力没有,倒是让人很想上去捏一把。
可莫小铩就不干了,“趁我不在,你们把小昭怎么了?”
潇潇一改话唠习性,脚下一点近前三尺,指间几根银针扎过去,莫小铩顿时就动弹不得。
“哼哼哼哼~~谁所我下针总是扎不准的,这不也不错么~~”她得意的两手拍一拍扬扬下巴莫小铩脸就黑了……
丫拿他练针呢?扎错了怎么办啊~~?
卓小镯也已经走过来,伸手一拉他后脖领子就和潇潇一起把他拖了出去。
院子里莲九笙已经走过来,虽然亲近的几个人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但未免人多眼杂他在花楼还是带着银狐面具,银衫步步随风莲生莲灭,长发垂落如漆丝丝飘扬,浅浅唇色一抹弧度,虽只是客气的笑容却也赏心悦目,走近对卓小镯和潇潇微一点头,“她怎么样?”
潇潇便乐呵答道:“睡了呢,有我潇潇的方子保证她睡的香香甜甜~~”
莲九笙低低一声“多谢”,便迈进房中。
莫小铩觉着身上似乎不那么僵硬了,果然这丫头针用的不怎么样,连一刻也封不住,便想挣扎了要跟进去。卓小镯可不跟他客气,抬手就朝他腹部一拳,莫小铩只觉以肚子为中心整个人都抽搐了,只差没有倒在地上缩成一团——卓小镯鼻子里哼他一声,她当年跟东都之狼天策府守玉门关可不是白练的~~!
潇潇跟莫小铩可没什么过节,当即蹲下来戳戳,光看着都替他疼,“呐~~不要紧吧?疼不疼啊?都跟你说别去了~~”
“我……擦……你光用说的……”
“我哪有光用说的,我也有用针啊,所以你老老实实听我们的不就好了。小昭精神不好,好多天没休息好了,好容易才睡踏实,你添什么乱呐。”
看她多有敬业精神啊,有需要休息的人在屋里,她都没有叽叽喳喳多说话啊,怎么好容易她管住了自己,又来个管不住的呢。
莫小铩缓了好几口气才觉得有力气坐起来,抬头看看站在一边儿还在看着他,好像随时准备他不听劝就再给他一拳的卓小镯。
“你们总该跟我说清楚到底发生什么吧?我这回不过走的久些,到底发生什么了?”
“——需要用人的时候你小子就不在,现在就跑回来了?”卓小镯虽是这么说,也不过还记着跟莫小铩那点过节随便说说,他当时就算是在,也帮不上什么忙啊。不过她才没兴趣给他解释什么,见他老实了,把人丢给潇潇看着,留下个豪气的背影就走人了。
莫小铩就这么被无视了,只能揉着肚子转头,潇潇还蹲在他旁边两手托着下巴,眨着一双圆圆亮亮的眼睛笑眯眯着,“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哦~~我只是被叫来照顾人的~~”
“你要照顾的人是怎么回事你总知道吧?”
“嗯……”潇潇仍两手托着下巴歪头向苏小昭的房间看了看,觉得这里是蛮远的又不会吵到人,才放下两只手抱着膝盖,用那知更鸟一样清脆悠扬的声音道:“我只是听说哦,小昭为了剿灭朱颜阁好像在杜迭姬身边潜伏了很久,把所有的暗桩分阁各门各路都摸透了,朱颜阁就这么给连根铲了——听着就挺大快人心的,她应该高兴才对啊,可是她好像一点都不好。也对在朱颜阁那种地方待那么久怎么会好呢~~公子说她的人生以及对世间的认知都是构建在对朱颜阁的恐惧憎恶之上,即使离开十多年朱颜阁也还是如影随形在她心里,她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