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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兰泽望着林庭延,冷笑、“她都差点没命,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怎么会?……她那么爱说话,怎么受得了?”
林庭延痛苦的揪着自己的短发,眉宇间尽是痛苦之色。
兰泽别过视线:“是呀,她那么爱说话……可是林庭延,这一切,跟你对陈茹默的无所谓纵容脱不了干系。”想起陈茹默那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再怎样温和的兰泽,脸上也流露出了恨意。
“当初她出车祸的时候,我就已经提醒过你,陈茹默那个女人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柔弱。她曾经,因为你的原因,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舒歌……这些事情,你明明清楚知晓,为什么?”
“为什么,你连一句警告都不曾给过陈茹默?”
面对兰泽的质问,林庭延沉默,痛苦的低垂头。
“你知不知道,正是因为你的沉默纵容,才会让陈茹默有了变本加厉的胆子。”兰泽说着,揪着林庭延的衣袖,指着舒歌的背影:“你看看现在舒歌的样子,再想想远在纽约的初雪。将她们伤及至此的人,除了陈茹默,还有你。”
林庭延缓缓的抬眸,哭红的双眼望着舒歌的方向……痛苦的不发一言反驳兰泽的话。
兰泽松开他,调整好情绪。
“她现在还不想看见你,回去吧。”
“啊……”
林庭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撕裂的痛苦着。
她听不见;也说不了话……她整片世界,犹如一滩死水;没有波涟,没有声音,什么都没有了。
脑海里,填满了她从前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的声音,还有她爽朗愉悦的笑声。从前,他听着有些烦躁;如今,想要再听见,却已成了奢侈。
林庭延痛苦的懊悔,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舒爷爷还有小妈坚持地不让他找到舒歌……因为,他没有资格。
咸涩的泪水不断的涌出眼眶,这个骄傲如斯的男人,不顾形象的在兰泽面前低声痛哭。
兰泽低眸望着地面上的男人,无声的叹息,眼角溢出一滴眼泪。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看着林庭延这样痛苦,兰泽没由的想起陆闵。林初雪遭受了那样的事情,心最痛的人,应该是他吧……他还记得,当初在芦荟丛里看见初雪的时候,衣不遮体,浑身是受辱时残留的痕迹。那时候,她整个人已经神志不清了……他想着,心底一阵惋惜。
出事的时候,陆闵正满心欢喜的准备着他跟初雪的婚礼。兰泽想着,无意抬眸一瞥,不远处,站立的身影。
“舒歌。”
忽然,兰泽惊愕的喊了一声,有些无措的望着她,又看看瘫坐地面的玲林庭延。
林庭延随着兰泽那一声惊喊而抬头,舒歌不知何时走到了他们这边,停在不远处,不冷不淡的望着他们。
“舒歌。”
对上她平静的小脸,林庭延哭得沙哑的声音喊了开口。
舒歌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抬眸对着兰泽。
‘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我爸爸呢?”
熟练的手语,动作有些快,兰泽知道,她在生气。面对她的问题,兰泽压低这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而林庭延,看着她双手凌空比划,不由的再次震惊,一时忘了反应。
“舒歌,我……”兰泽张口,欲言又止,他也不知道,林庭延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更不知道,他从哪里探听到舒歌在忆江畔。
‘爸爸呢?’
看着兰泽为难,舒歌再次比划着手语问道。
‘在屋里。’
兰泽跟着用手指向屹立的宅院。
‘让他走,我不要看见他。’
舒歌抬眸看了一眼,对着兰泽比划一通;
跟着抬起脚步,直接从林庭延身旁越过,由始至终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只是,在背对他的那一刻,晶莹的泪珠,宛如断线的珍珠;脚步宛如千斤重,每走一步,是锥心的疼痛。
“舒歌…”
林庭延从她跟兰泽的交流中回过神来,只是舒歌已经走远,望着她的背影,痛苦的喊了一声,仿佛用尽了他全身所有的力气。
兰泽抽回视线,对着林庭延。
“先回去吧,等处理好陈茹默的事情,再过来找她。”
说完,转身跟着追上舒歌的脚步。
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林庭延依旧跌坐在冰凉的地面,心痛难忍。
良久,他吃力的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有些摇坠、双眸掠过一丝狠戾。
兰泽说得不错,他现在首先要处理的是:陈茹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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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你,比时光更长【07】
林庭延夹着狼狈出了忆江畔大门,那份震惊,久久未能平静,从兰泽的指责的那番话,到她后来的陌生疏离,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爱夹答列
每走一脚步,都觉得无比的沉重。
老周见了他出来,他苍白又难看的脸色,老周心里已然猜到林庭延这趟的结果,于是率先帮他拉开车门,弯腰鞠膝的毕恭毕敬。
脚步停在车旁,林庭延猛然回头,凝望着别致的庭院,深眸暗暗作下决定。
而后,他在弯着身子,进了车厢榛。
“去万秀园。”
车子刚发动,低沉又沙哑的声音,对着前方的司机交待一声;而后,眼皮盖了下来,他闭着双眸,缓解这几日缺少睡眠的疲惫。
平静下来的心房,脑海中,满满都是她的决绝已。
紧闭的双眼,睫毛逐渐染湿,林庭延抿着唇,不动声色的隐忍着。
陈茹默,这次,是你欠我的。
车子拐弯掉头,沿着道路缓慢前行;二楼窗台,简洁的乳白色窗帘遮挡了娇小的身躯,一双清瞳小心翼翼的探视着……牙齿用力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屏着呼吸;直到他的车子没了踪影,直到视线被眼泪模糊。
“走吧。”
站在门外的舒砚,无奈的叹息一声,抬高手臂,宽厚的手掌轻拍了兰泽的肩膀,喘着闷气,大步离开。
兰泽看了一眼舒砚娄旭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房间内揪着窗帘失声痛哭的人儿,踌躇了一会儿,最终转身跟着舒砚的脚步离开。
——
美国纽约
书房内一声又一声的巨响,东西破碎的声音不断传出。林荣晟几乎砸毁了整个书房的东西,因为恼怒,眼球瞪得老大,壑沟的面容狰狞的有些吓人。
许久,直到完全没有东西可砸,他才逐渐冷静下来。双手撑在桃木桌上,冷冽的眼神发狠的瞪着前方的黑白相片。
这也是屋子里,唯一没有被他砸毁的东西。
阴暗的灯光,照出了他瘦小的身躯,瘦得凹凸的面容,夹着诡异的微笑。
“我到底哪里及不上老四了?你们要这样对我。爱夹答列”
他忽然,紧抿着唇,一字一言的挤出牙缝,带着浓厚的恨意。
沉寂过后,林荣晟瘫坐在大班椅上,仰着头轻靠,目光依旧落在前方墙壁上那张黑白全家福。
“哈哈哈……”
忽然他放肆的笑了起来,觉得讽刺非常。那张挤满人的全家福,如今仅剩下他们零星的几个人。这些年来,有的卧病在床,多数已经不在人世……只有他,还在苦苦的执着。
执着一份不应该属于他的东西。
他停住笑,眸里填满恨意。
过去,他输给了名不正言不顺的老四……如今,他还要被林庭延那个后辈踩在脚下,思及至此,林荣晟脸上的恨意越发的浓烈。
那一天,陈茹默打电话来向自己求救。她说,唐棠已经偏向了林庭延,要是她也出事了,那么自己就是真的是孤军一人了。
起初,林荣晟还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相信陈茹默的话。当他看着唐棠代替林庭延出席与盛世合作的签约仪式时,他便相信了。
遭受背叛的林荣晟,满腔怒火无处宣泄,于是,便有了现在书房的狼藉。
“七老爷。”
忽然,门外传来老妈子颤抖的声音,林荣晟冷冷的瞥了一眼。
“什么事?”
“老爷子喊您到他房里一趟。”
林荣晟闻言,烦乱的闭了一会儿眼睛;再次睁开时,已经没有方才的怒火与浓烈的仇恨;眼球静谧得像一面镜子,照着满室的狼藉。
他长长的叹息一声,双手扶着两边的把手,支撑着身体站起身。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虽然还带着些许的不乐意,但是传话要见他的人是父亲。纵使再怎样生气,林荣晟还是将自己的情绪收敛得稳稳妥妥的。
开门的瞬间,抬眼是何美娴裹着披肩,慵懒的站在不远处,双手揪着披肩,交叠在胸前,嘴角噙着温婉的微笑,却又带着几分戏谑。
林荣晟看在眼里,怎么都觉得,她是来看自己笑话的。
“嫂子怎么也在这啊?”
林荣晟回眸看了一眼自己身后,想到刚在自己发了狠的砸东西,怕是那些声音将她引了过来,面对着她打量的眼眸,林荣晟面容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