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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玉筷,萧氏蓦地抓住洛怀歆放在腿上的手,不顾她受惊的轻颤,肯定道,“在哀家的心目中,贤妃才是皇后的最佳之选。”
别的事情她都可以不管,只这一件,她管定了!
……
出了东华殿,满腹委屈的孖兴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找慕容紫。
可是他怕身边的不许,便借故要去御花园里逛逛,等逛到了御花园,又说要玩捉迷藏。
宋桓晓得殿下心里憋得难受,忙是左呼右唤,连自个儿的老骨头都不顾了,亲自上阵!
哪知捉到一半才发现找不着小殿下的人,只留了满地明晃晃的月光,照得人心凉薄,冷得没法说。
……
亥时。
慕容紫随便填了肚子后,便在自己的小书房里静心练字。
她初来乍到时对什么都一无所知,多得这里的文字与自己所处的时代相差不大,故而每日做得最多的事就是看书。
整个慕容府的书几乎被她阅览了不下三遍,苏城的书铺亦是常有去逛。
故而当日楚萧离说她‘博览群书,通古博今’,这八个字她是当得起的。
只在书法这一处,想要工工整整的抄一篇经文,废的时间要多一些,只能靠日积月累的练了。
正是认真时,外面的门忽然被谁急切敲响,伴着东莱心急火燎的询问,“姑奶奶,小殿下在你这处不在?出大事啦!!!”
我之不幸,你之万幸
慕容紫好不容易忙里偷闲,借练字来静心,听着东莱在外头一个劲的喊她‘姑奶奶’,那两条让她平日里能够自夸的黛眉就皱得平顺不下来。
姑奶奶……
她才十九而已,有那么老吗?!!
打开门,面上不含半点笑意,冲着外面的人板着脸道,“你再喊我一声‘姑奶奶’,天要塌了我都不管!”
正要开口的东莱僵了半瞬,连忙变出张讨好的笑脸,甜甜的唤了她一声‘慕容姐姐’,又说了一大堆的好话,才让她脸色稍霁罘。
末了,他垫着脚尖往她屋里瞄了眼,可怜巴巴的问,“姐姐,您可见着小殿下了?”
慕容紫索性往门边给他挪了道,“不如你自个儿进去找找?我没事藏着殿下作甚?”
东莱一听觉得也是,遂就要哭了,嘴上哀哀的叹,“这下怎办,连姐姐这处都不在,我的小殿下啊,我的天老爷……欤”
这都过去一个多时辰,天那么黑,殿下那么小,宫里又那么大!
皇上和太后还在殿中叙话,便是没人问起,天也越来越黑,万一找不着怎办?
听他哀嚎得惨,慕容紫怪觉,“今日太后与贤妃娘娘才刚回宫,小殿下怎会不见了?”
东莱是宋桓调教出来的,素来嘴严,嚎两声全是计谋,只为能讨眼前这位一个垂怜。
来的时候师傅就交代过,就算找不到小殿下,也务必得把慕容紫叫上一起。
说句不好听的,殿下真有个什么,依着皇上对慕容紫的心思,把她搅和进来,没准能有一线生机。
故而她这一问可谓‘正中下怀’。
东莱拍着大腿重重的‘嗨’了声,“姐姐您是不知道,这会儿子东华殿那边还在水深火热,那位贤妃娘娘,人前一个样,人后又一个样!连小殿下都不怎么搭理,冷得跟北岭雪山上那些被冰冻了几百年的石头似的,至于说太后娘娘……嗳,慕容姐姐,您在看什么呢?”
他正说着,就见慕容紫探头往他身后的院外看去,人是也跟着回身看了一眼。
纳闷!什么也没有啊!
慕容紫见他装那一脸茫然的样子,她也打马虎眼,“没什么,早先邹宁闻得我这儿书多,特意同我说了,晚上过来借阅几本,我看着天色不早了,琢磨她那边忙完了应当差不离该这时候来,没事儿,公公,您继续说,太后娘娘怎么了?”
东华殿的奴才那都是出了名的人精!
更何况东莱还是宋桓手把手教出来的人。
小殿下不见了就去找啊,跑到她这儿来说贤妃,说太后,不怕被别个听见你就继续!
反正她慕容紫不听白不听,但想把她拖进什么浑水里——做梦!
东莱嚼出味儿,晓得自己说多了。
他脑子转得快,顺着慕容紫给的杆儿往上爬,附和道,“小的失言,多谢姐姐提醒!先前的话您就当小的没说,这要是给尚仪局那位听见了,啧啧——”
摇着脑袋,他像是忽然站在了早朝大殿上,替被邹大学士抓着不放的万岁爷愁苦,“真是有其祖必有其孙!”
慕容紫被他逗得一笑,“行了,你在这里同我说笑没用,人是你们弄丢的,既然不在我这儿,赶紧到别处找去吧,选秀的日子就快到了,明儿个我还得忙一整天呢。”
说完两手拉了门就要关上,东莱慌了,侧身挡住,“殿下晚膳都没怎么用就由我师傅领着避开了,先前小的多话,也是为了让姐姐听个明白,小的知道没人会来,是小的不该算计姐姐!”
他反映快,慕容紫也不笨。
见他自打了两个嘴巴子,她不为所动,“你这又是何必?在其位谋其职,此事不当我管,我没法逾越,更没这个胆子。”
东莱不死心,“其实师傅使小的过来,一则是想看看殿下在不在;二则,若殿下不在,确实是想请姐姐一道去找的。”
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希望能将人打动。
“先不说此事让皇上和太后知道了,小的们会死罪难逃,只姐姐您是没见着小殿下得贤妃娘娘摆的冷脸,那六亲不认的劲儿……姐姐您素来与殿下亲厚,小的觉着,或许殿下躲起来了也说不定,若是有心躲的,咱们在宫里大海捞针,不如姐姐试着去找上一找,小的话就说到这儿了。”
罢了,他果真不再多言,冲着慕容紫恭恭敬敬的做了个揖,转身行了出去。
东华殿那头水深火热……
站在门边未动,慕容紫忍不住回想东莱的说话,一面琢磨貌似真的给霍雪臣说中了,一面,她又有些心疼被亲娘嫌弃冷落的小家伙。
说起来……
心念一转,再定眸在今日才搬过来的院子中,忽而恍悟,“找错地方了!”
……
人心毕竟是肉长的。
反映过来孖兴会去自己原先住的地方,慕容紫没多想就一口气跑过去了。
等到了那处,黑灯瞎火的连月亮都藏到了云层后边去。
这几日为着选秀都在忙,屋里的女官们早就沉沉睡了过去,打眼就能望遍所有,哪里有那小东西的身影?
独自站了一会儿,慕容紫自嘲笑笑,全当调侃自己多事了。
得!
回去歇了吧。
走出那院,顺着来路折返回去,没走上多久,冷不防旁侧响起个细微的声音,猫儿似的拖着哭腔唤她,“小紫姑姑,你在找我么?”
慕容紫被吓得手里的灯笼都差点拿不稳,侧首看去,就在那墙角最暗处,依稀露出半只小脚。
“孖兴殿下?”
她才试着喊了一声,就听着里面传来抽泣的声音。
连忙走过去,果真看到小东西蜷在墙根下面,脸是花的,衣服也不知在那处摔得脏了,那对包着眼泪的眼睛……
孖兴原本没哭,全憋在心里,一见到来人,颤着肩膀头抽了几下,眼泪登时汹涌了满脸。
“小紫姑姑,我本想去找你的,走到一半……一半的时候,才想起他们同我说,你不在原先那处住了……”
他走着走着,连天上的月亮都没了,四周越发的安静。
待到哪个从对面行来时,他怕被发现,心急就往这里躲,一躲就再没力气走出去,又饿又怕,还委屈。
见到慕容紫,心里的酸苦一股脑的都倒了出来。
哭得倒不大声,却是让看的人心里绞着疼。
“哦哦哦不哭,你乖啊,我在这儿呢。”慕容紫手忙脚乱的安慰,很是不知所措。
才是蹲下去,手里的灯笼都还没来得及放下,孖兴就一头扑进她怀里,哭声全都闷在她胸口那处,都有回声儿了,她也跟着顺势往后扬坐。
就着这个姿势,任由小东西哭了个够。
用手一下下的抚慰着孖兴的背,慕容紫不是很明白。
虎毒不食子,就算贤妃多恨楚萧离也好,孖兴是她的亲生骨肉,又那么小,何以要做得这般绝情呢?
然而又在这个时候,她想起了数月前失去的她的孩儿。
似乎,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是我之不幸,你之万幸。
……
浓郁的夜色为深寂的宫殿勾勒出暗黑的轮廓。
慕容紫一步一步的行在长得仿佛没有尽头的道路里,背上爬着哭累了的孖兴。
灯笼也懒得要了,光是背着这个小东西都颇为吃力。
但说要放下他让他自己走,她有说不出的舍不得。
身后是无光的暗黑,两旁是高高的宫墙,而头顶,头顶是没有星辰的苍穹。
四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