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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没有想到。”影子大彻大悟,不可思议的笑起来,“我怎么没想到……”
见他似有云开雾散之象,慕容紫也觉着很满足,“如何?我说得很有道理对不对?瞧你年纪不大,何必成日苦大仇深!你那小师妹和师兄注定是一对儿苦命鸳鸯,没你什么事,往后你定会遇到与你两情相悦的人,呐!开心点!”
他的念念不忘(第一更)
万籁俱寂时,有两个人置身北狄皇宫某座宫殿的顶端,迎着温和的暖风,看繁星闪烁。
慕容紫的话很能宽慰影子,也……仅限于宽慰。
不用哪个说,他都知道,将怀歆留在身边是一错再错,可事实却是只能错下去,至少暂且唯有如此瑚。
师兄是宁氏皇族中人,被萧家利用,连师傅都……
这次潜来此地盗药,他亦是存着私心,想着单独见大师兄一面,若能够,将他救出去就更好了铄。
连日来四处找寻,还需以防萧家在宫里的眼线,结果是一场徒劳。
大师兄根本不在皇宫。
而他的小师妹洛怀歆……莫说与他拜堂成亲,行过夫妻之礼,如今还有了他的骨肉,哪怕他救出师兄,又该用怎样的法子才能做到真正的成全?
楚国境内的形势风起云涌,日日都不同,此行本不该他来,执意而为,名为盗药,实则连母妃都知,他并非真的为那人……他的父亲。
或者,他该恭恭敬敬,带着讨好的唤那个人一声——父皇。
他是楚国的九皇子,出生才将满月就被赶到封地上去,父子之情?
这要从何谈起?
若非父皇幡然醒悟,母妃当年是受到关皇后陷害,加之自身命到末途,怎会突然想起还有他这个远在西漠的儿子。
私心里,他们兄弟几个谁不巴望着父皇早日驾崩?
比起北狄皇宫里的你争我夺,楚国的皇室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若他朝,他登基为皇,不止怀歆腹中的孩儿,连怀歆自己的身份也不同以往,多少人在暗中窥视,等着他露出破绽……
他成全了天下,天下又有谁能够成全他?
想到深处,耳边忽然有个俏生生的声音响起,仿佛在唤自己——
“影子,影子?”
他回神,看去,慕容紫恬淡的脸容近在咫尺,她歪着脑袋,盘腿而坐,两只手抱着贴合在一起的脚丫子。
竟然没有……穿鞋。
坐没坐相!
影子因此而蹙眉,“何以光着脚?一点不得大家闺秀的样子。”
语气中有训斥的意味,颇似慕容家那个谁。
慕容紫满脸不以为然,嗤笑他道,“亏你还是浪迹天涯的雅贼,没见过女人赤脚?”
虽在嘴上逞强,还是拉了裙角把脚覆上。
女子的脚,轻易给别人看不得,除非……
“女人?”影子哈的大笑,戏谑的将她看看,“你也算?”
昂起下巴,慕容紫向他胁迫,“若不算,你为何会点出来,对我提醒?你敢说你一点儿没将我当女子看?”
影子词穷了,被她说得无力反驳。
或许,没准,可能……就当她是吧!
长久的对视过后,他示弱,“好,你赢!”
怎么不像她也到了及笄之年,全当他没有眼力见!
慕容紫开心的笑了,在倾斜的琉璃瓦上小心的调整的坐姿,得意,“你别瞧不起我,眼下我可是香饽饽,舅父成日的想拿我打主意,想娶我的人,和我爹他们想把我嫁去的人,写个名册都能有十里长,唉……”
这是堂堂门阀世家千金才会有的苦恼,一般人体会不来。
影子附合,“可不是,在北狄嫁镇国大将军的儿子,太亏!要是回到楚地,怎么也得配个皇亲国戚,没准太傅大人早有打算将你引荐于太子,等到皇上驾崩,太子登基,你当不成皇后,少说也能捞个三夫人之首。”
他说得头头是道,慕容紫听之深觉有道理,从前她还没想那么多呢。
一时,她有感而发,摸着下巴掂量,“想不到往后我还能活得这样的……厉害。”
“这叫做厉害?”影子意见略有不同,“你做北皇的舅父想用你牵制你爹,你爹又想把你嫁好,卖个不错的价钱,这也叫厉害?”
慕容紫嘴硬,“那有些姑娘家还不值当呢!
他不接话,轻慢的哼了声,不屑的意思全在调调了。
她恹恹的埋下脑袋,两只小手藏在袖子里没底气的搓啊搓,“我也不全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舅父和爹爹他们真的要拿多少银子来看待我,我有什么办法呢……”
好在她还有这丁点儿的用途,不然该怎办啊,会不会被丢掉?
片刻,也不知慕容紫做了如何的思绪,抬起头,沉肃的对身旁同样在深思的人道,“你肯帮我,我很谢谢你,不过我不愿意听舅父的意思嫁给谁,并非是因为我觉得回楚国会嫁得更好。”
嫁太子?
做太子妃,更成为楚国未来的皇后,还要母仪天下?
简直就是在说笑话!
瞧她这个样子,炎夏里连鞋都不喜穿,没规没矩的,她自己都会受不了。
影子随口一问,“那你想嫁谁?”
薄削的唇上下启合,眸色清淡的注视着夜空,眼底一片寂宁。
若然人能只想所想,世间上就不会有‘烦恼’这词儿了。
她道,“我不知,可我定要找到我喜欢的人。”
说到此,憧憬起来——
“那个人定要通古博今,但不能像我爹爹和二哥那般严肃无趣,至少得会一样乐器,三哥哥说,会乐器的男子有风情有情怀,嗯……武功也要好,如此才能保护我,相貌就不多详述了,生得不好的,个头儿不高的,我也看不上。”
影子喷笑。
她早有准备,锋利的眼神横过去,“不许笑!你们男人还不是喜欢美人,我就不能正大光明的喜欢美男子?”
“能!”他漫不经心的迎合她,懒洋洋的眯起星眸,快睡着的形容。
夜又深了些,两个人的对话声不知不觉压得很轻。
悬在天上的那弯明月亮得发白,银润的光将北狄的皇宫笼罩住,在表面上覆以一层微芒,乍看去,视线中起伏错落的宫殿像是被透明的琉璃包裹住,若隐似现,仿佛随时会消失……
“影子。”慕容紫将下巴放在膝盖上,静静看着远方,说,“你是楚国人吧?”
聊完心事,开始挖他家底了?
影子故作神秘,“是又怎样?”
闻出他话带敌意,她撇嘴,“问问又不怎样,见不得人么?不爱说不说就是了。”
两个人坐在这里,夜又长又静,她没有别的消遣,好闷的。
影子斜目把吃了闭门羹怄气的人看了看,端的是百无聊赖的架势,他笑,柔和了语色同她道,“我确实是楚国人,你要猜到不难。”
他对这小丫头没太多戒备,此前初见那天,他能立刻说出她是慕容渊的女儿,光凭那句话都能推断出,他与慕容家有些相关。
得了一寸,慕容紫就会进尺,继续问,“其实你并不是什么小贼,至少你出身官宦家,而且是京官,对不对?”
“差不多吧,还猜到些什么?”
“你家在朝中与我爹爹对立,不然也不会几次三番的在我跟前拐着弯对我爹爹报以不满。”
“照你的说法,我家在朝中与你爹是一派,我就该对你溜须拍马了?”
“也不一定。”她表情真真儿的,揣测,“兴许你父兄长年累月在我爹手下做事,受他欺压,你见着我如见仇敌,这般情况也是有可能的。”
这晚上影子不停的被她逗乐,想忧愁一会儿都不得空。
朗声笑个不停,心情随之明朗。
又听她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嘟囔不解,“可是你来北狄的皇宫是要做什么呢……”
他既是出身不凡,吃穿不愁,就算心上人不搭理,也犯不着独创这龙潭虎穴不是?
见她越想越深,影子浅默,转是笑语道,“让你猜,还真来了劲头,莫不是看上我了?”
慕容紫嫌恶的打了个哆嗦,“看上你?!”
他点头,换他认真的与她说一说了。
“我长得不错,武功更不错,不说如何通古博今,该看的,该读的诗书,一样没落下,说到乐器么……筝会一些,鼓会一些,虽不精湛,倒也足够应付些许大场面,怎的越说,我越觉着你时才是在说我呢?”
连呸了好几声,她大义凛然,“要脸不要,你都是要做爹的人了,我看不上你!赶紧回家带孩子去吧!”
影子坐了起来,两手一摊,“成全了师兄师妹,我便是孤家寡人一个,少了孩儿他娘,不若你试试?”
“你做梦呢!”
“小声些,引来御林军就遭了,自然,你要同我殉情另当别论。”
“……我说不过你,随便你怎么说。”
脸皮不够厚,只好认输了。
她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