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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花衬衫接过钞票的瞬间。我飞起一脚,直接踢在他的裤裆里。这一脚又准又狠,正中要害。花衬衫一声惨叫,当即捂住下身,栽倒在地。
既然软地不行,只有硬碰硬了。局势大为不利,兵法云:擒贼先擒王!咱给他来个先下手为强!估计挨了这一下,花衬衫三五分钟内是无论如何站不起来的了。
“他妈的,小咋种……”
背心流氓大骂,寒光一闪。一柄水果刀已然拔了出来。这时情急拼命。哪里还有半分迟疑?我立即抡圆胳膊,气贯指尖。朝他脖子上狠狠劈去。
这一下若劈实了,以我单手开砖的功底,这小子的颈椎骨能不能保住,还得两说呢。
然则这伙小流氓打架打惯了的,“战斗经验”倒是极其丰富。背心见来势凶猛,急忙偏头,“喀嚓”一声,掌缘仍然狠狠劈在他脖子上,不过他闪躲及时,消除了不少劲道,这一掌未能给他造成致命的伤害。
一击未能凑功,本衙内的麻烦就来了,眼角白光闪烁,急往右闪,仍然慢了一点,左臂一痛,被划了一道口子。
当此危急之时,我也无暇去理会这伤口深浅,迎着大裤衩子的水果刀就冲了上去。
一代“军神”刘伯承元帅打仗有句名言——狭路相逢勇者胜!以一敌二,我又空着双手,唯有拼死向前,才有生路,若转身逃跑,气势上先就怯了,只有死得更快!
大裤衩子没想到我有这般不要命地狠劲,水果刀再刺过来时就慢了半拍。所谓擒拿格斗,练的就是一个眼明手快,并非靠蛮力取胜。若眼不明手不快,还擒拿个屁!
我翻手上扬,叼住了他的腕子,顺势一拧,大裤衩子吃痛,水果刀当啷落地,我左腿前伸,插进他的裆下,身子一侧,肩膀上顶,腰背同时发力,大裤衩子“呼”的一声就从我头顶飞了过去,摔得七荤八素。
我急向后退,趁势狠狠一脚踩在他脑袋上,大裤衩子闷哼一声,也乖乖躺下了。
不过这时候,背心嘴里骂骂咧咧,又操着刀子冲上来了。
背心来势迅猛,我刚将脚收了回来,身形未稳,眼见得这一刀无论如何是避不过去了……说时迟那时快,小青姐忽然从旁边扑上,拦在我身前,背心那一刀直从小青姐左胸扎了进去。
小青姐一声娇呼,身子就软绵绵往地上倒。
照电影里拍的或小说里写的,当此情形主角应当赶紧抱起小青姐大声呼喊一阵,我也很想这么干,奈何我更害怕大裤衩子趁这个机会将本衙内扎成马蜂窝。就在大裤衩子略微愣怔的瞬间,我从小青姐旁边冲出,力贯右臂,狠狠一掌劈出。这混蛋慌忙抬手格挡,一掌正切在他小臂之上。刀子顿时拿捏不住,掉在地上。我随即左拳直出,猛捣在他胸腹之间地软肋。大裤衩子一声闷哼,往前便扑。这时师父平日严酷训练地功底便全部显露出来,我想都没想,抬起右膝朝上一顶,正顶在大裤衩子的脸上。“喀嚓”一声,估计是鼻骨碎了。然后这混蛋仰面朝天,直通通摔倒在地。
三个流氓全部倒地不起,我兀自不解气,旋风般冲过去,在每个人的头部胸部都补了几脚。第一个倒地的花衬衫本来正捂着肚子挣扎着往起站,一脚正中面门,顿时满嘴飞花。再次扑倒,我又在他胸腹间猛踢两脚,让这混蛋一时三刻绝对再站不起来。
“小青姐,你……怎么样?”
我匆匆忙忙跑到小青姐面前蹲下来,急急问道。
“没事……”
小青姐双手捂住左胸伤口,气息微弱。
我往她胸间一瞥,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借着天边最后一抹余晖。分明看见鲜血已经染红了她洁白的衬衣。当下顾不得许多,掀开小青姐地上衣一看,伤口正在左乳之下,洁白的乳房和腹部已全部被染红了。我立即将自己地衬衣脱下来,使劲按在伤口上,泪水瞬间盈满了眼眶。
“小青姐。使劲按住,我……我这就送你去医院……你……你千万不要死啊……”
我惶急地叫嚷着,伸手将她抱了起来,直奔财会学校。
由这里回到市区医院去,路途遥远,我一个人抱着她绝对支撑不到,当务之急,是要到学校里去打电话。或许学校有车,可以送小青姐去急救。
这当儿要争分抢秒。
事发地点离财会学校不过数百米距离,我抱着小青姐一路小跑。小青姐一手捂住伤口一手钩着我的脖子。
“哎。你……你干什么……”
门卫老头猛一见两个血人冲将进来,吓得大叫。
“我是市委书记地小孩。我姐受伤了,哪里有电话?快带我去……”
虽说事态紧急,我仍然尽量保持镇定。
“你……你说什么……”
宝州市与向阳县口音本异,那老头又被两个血人吓坏了,居然没听明白。
“老人家,我是宝州市委书记柳晋才的小孩,我们碰到流氓了,我姐受伤很重,哪里有电话?我要叫医院来急救!”
这时越是慌张越是坏事,我耐下性子,用宝州口音和他再说了一遍。在学习方言方面,我颇有天赋,宝州地区七县一市的通行口音,都能学得惟妙惟肖。
这回老头子听明白了,尤其是“市委书记”这个招牌起了作用。
“有有,我这里就有电话……”
“小青姐,你躺好,按住伤口!”
我将小青姐放在传达室的小床上,门卫老头见状不由皱起眉头,许是忌讳“血光”吧,不过也不敢说什么。
“喂,请给我接市委书记柳晋才家……我是谁?我是他儿子,叫柳俊,我受伤了,麻烦你快点……喂,爸,是我啊,我现在在财会学校,是这样,我和小青姐碰到几个流氓,小青姐现在受伤很重,你马上叫个车来,小青姐快不行了……”
我丢下电话,长长舒了口气,顾不得左臂火辣辣作痛,赶紧跑过去看小青姐。小青姐这时脸色苍白,见我满脸惶急的样子,尽力展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噏动着嘴唇说道:“小俊……别急……我……没事……”
我心里一酸,眼泪又上来了。那一刀正中左胸,深浅不知,我真是十分害怕。
是地,不是担忧,是害怕!
害怕小青姐就此不起,我会负疚一辈子!
“小俊……别哭……姐没事……男子汉不流眼泪地……”
小青姐伸出一只染满鲜血的手,努力想要来抚摸我地脸庞,一眼瞥见自己手上的鲜血,猛然觉得不妥,又抖抖的往回收。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伸出另一只手,紧紧按住伤口。
不一刻,门外响起汽车紧急刹车的声音,我再次长舒了口气,一屁股坐倒在地,左臂忽然钻心地疼痛起来。
“小俊,你在哪?”
是老爸的声音,他亲自赶来了。
“我在这……”
我挣扎着站起来,大声叫道。
“快,送医院……”
老爸直闯进来,见了满地鲜血,急得大喊。
我强打精神,去抱小青姐。
“我来吧……”
老爸身边一个年轻男子急忙站出来。我见过他几次,知道他是老爸地新司机,叫小伍。
“不,我来。”
我坚定地摇头,奋力抱起了小青姐。在这种关键时刻,我不能让小青姐离开我的怀抱。
车子风驰电掣,十来分钟就闯进了宝州地区人民医院。一贯沉着冷静的老爸急了眼,从车上下来,看到穿白大褂的就亮明自己的身份。
“我是宝州市委书记柳晋才,快,我小孩受了重伤,立即安排抢救!”
虽说宝州市管不到地区人民医院,但宝州市委书记兼任着地委委员,亦是非同小可。况且见了血糊糊的两个人,医生护士也知道情况很不妙,都忙乱起来,立即推来两个小推车,将我和小青姐往车上放。
“我没事,皮外伤,快救我姐……”
我叫道。
“小俊,到了医院,听医生地!”
老爸喝道。
“爸,你跟医生说,一定要救活小青姐,一定……”
我急得大叫大喊。在车上,小青的意识就已经模糊了,但是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似乎很安详。
“放心吧,医生一定会尽力的。”
老爸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
我点点头,眼瞅着小青姐被推进了手术室,心里顿时空荡荡的十分难受。
随后我自己也被推进了另一间手术室。医生给我做过检查,左臂上有一道长达五公分的口子,最深处已经见到骨头。医生立即给我清创缝合,一共缝了八针。医生本来要给我打麻药的,我摇头拒绝了。
我如今心急如焚,唯有剧烈的疼痛才能让我保持头脑清醒。
从手术室出来,我默默坐到了另一个手术室门口,双手抱头。
“小俊,什么情况?”
老爸走过来将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