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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杀生丸大人……”
不远处,邪见骑在阿恩身上气喘嘘嘘的喊着。
杀生丸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便向阿恩走去,准备牵阿恩脖子上的缰绳。
“杀生丸大人,”
我从后面唤到,“我来吧……”
然后便走向他的身旁。
这种时候,如果可以分散自己的思绪,就不用在想这些事了。
他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有说。我从他手中轻轻接过缰绳,并没有在多看他一眼,我们……似乎都是这样的。甚至……我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望着这个男人冷漠的侧脸,我想知道,对他而言,到底什么是重要的……
第十二章 狼
绿荫的树林,清澈的河水,屹立在枝头的小鸟,以及沐浴在阳光下的土地,我又重新来到了这片土地。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邪见随口问到,更像是自言自语。
“这里是‘乾坤都’,以前叫‘虹’。”
我轻轻地回答道。
“咦?你怎么知道?小玲你以前去过这里吗?”
邪见有些惊讶。
“以前?算是吧。”
我的声音逐渐降低。
如我所说,这是片曾经被称做“虹”的领土,一个并不算大的地方,却让我至今有些许留恋。不管有多久,依旧记得那时的我身着华丽的和服,记得那娇小的身躯在城中不断晃动的身影,记得那个很早就离开我的女人的名字——虹。
深爱着母亲的父亲,以她的名字命名的领土如今不知又被谁占领着。不同的君主,不同的命名,不同的家臣,一切都在变化着,但唯一不变的是为了领土的而做的撕杀,那时也是。
就在那场大火中结束了一切,包括母亲和父亲的生命,逃出来的我和另外一些人来到了别的村子艰苦的生活着。慢慢的,身边的人死去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土匪杀掉,被疾病困扰,被战场上的敌人刺死……哥哥死掉了,其他人也逐渐离去,于是只剩下我一个人,为了生存而苟延残喘的孩子,以偷窃为生。
“小玲,你在想什么?”
邪见见我有片刻的沉思,不耐烦的问到。
我回过神来。
“没什么。”
淡淡的说。
“邪见,去找些水来。”
杀生丸冷冷的说。
“还是我来吧。”
我将身上的弓箭背好,径自向前走去。
“不带阿恩去吗?”
邪见用尖利的嗓音问到。
“附近似乎有一处水源。”
我转身回答到。
即使离开很久了,关于“虹”的记忆依旧残留着……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细细的血流在地面上蜿蜒直下,我似乎听到了有垂死的声音从附近的村子传出来还有小孩的哭声。
警惕着向前面的村子跑去。但当我踏进村子的那一刻,我停下了脚步,恐惧的感觉突然从心底传出,曾让当时的我所害怕的。
灰色的皮毛,凶残的眼神,低沉的嚎声,以及弥漫在嘴边的血腥味道,还有被它们压在身下的睁着眼睛,露出恐惧的目光的尸体,以及四周死一般的寂静……曾经被尘封的记忆如被召唤般一一浮现……是狼。
“狼……”
嘴边不觉间已轻轻吐出这个字,我可以感觉到,身上的血在一点一点的凝固,又仿佛是在流逝般,让身体微微发凉。
我注视着这令我异常害怕的东西,思绪一下子混乱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光是注视着它们凶残的目光,就让我没有办法再动弹了,身体开始变的僵硬,紧握着的拳头感觉到了由手心散发出的冰凉。
那些可怕的东西正在用贪婪,凶残的眼神注视着我,还不时的发出低沉的吼声,并且在一步一步的踏着冰冷的尸体向我靠近,在我的周围逐渐形成一个圆阵。我无法动弹,无法脱身了。
“喂,你们乖一点,不要随便袭击人类。”
一个有些蛮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好陌生的声音,但不知怎的,竟让我产生一丝畏惧,但我还是转过身去。
一身与狼皮颜色相近的打扮,腰间挂着一把接近灰色的刀鞘,刀柄是红色的。
他扎着长发,用一双有些蛮横的蓝色眼睛注视着我,看的出来是一个俊朗的男人。
这时的我才发现他的身上有一股强烈的妖气,而他又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身后呢,可恶,我因为怕狼反应都变的如此迟钝吗?
“呦,是巫女呀,”他慢慢靠近我,身后的狼群也逐渐散开,然后用拉长的声音问,“你还好吗,巫女小姐。。”
第十三章 蛮横的家伙
我不说话,只是瞪着他,不知是什么原因,总觉得有些害怕,真想离这家伙远点。
“你瞪我?”
他见我这样,便开始靠近我的脸,而我则面无表情。
只见他用蛮横的眼神看着我,然后说道,“我有那么可恶吗,第一次见面就被女人莫名其妙的瞪了一下。”
这家伙越靠近我一步,我就越感到害怕,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这令我感到窝火,所以才会去瞪他,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自己不想让他感觉到我怕他。。
“喂,你倒是说句话啊。。”
他显得有些不耐烦,且距我越来越近。真是个难缠的家伙。
我还是老样子,不过此时心里似乎已经萌生逃走的念头了。
第一次在没有战斗的情况下想逃走,好丢人,同时又好后悔为什么没有把阿恩牵过来。
“喂,你倒是让我说几遍啊,告诉我,为什么用那种令人不爽的眼神看着我,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他似乎在吼,真是个粗暴的男人。
我低下头,尽量不去与他对视,因为这令人“不爽”的眼神一时半会儿是自己想收也收不了儿的。
“钢牙,对待女人,不管是妖怪还是人类,都要温柔点,戈微小姐不是这么说过吗。”
一个扎白头发的手下说道。
“吵死了!我最受不了女人莫名其妙的举动了,喂,把头抬起来,告诉我原因,我最讨厌拐弯抹角了。”
他似乎在抓狂,但并没有动手。
我似乎无视他的存在,只想看看现在该怎样逃走,不过站在恐怖的狼群间,我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喂,你这女人……”
“吵死了,”
我突然冷冷的说,且终于抬起了头,学会收起那种眼神。
因为这家伙的声音太大,让人受不了,且他不断问的问题,也让我逐渐抓狂了。
“呃……”这家伙似乎被我吓了一跳,突然轻轻向后一退,好象我一说话就有恐怖的事情发生似的。
妖怪和人类,果然很难相处。
“我讨厌妖怪,更讨厌杀无辜人类的妖怪,这就是原因。”
我抬起头直视他,冷冷的回答到。
明明很怕他的,现在却好了很多,这让我感到欣慰,也许是这家伙并没有要伤害我的意图吧。
“讨厌妖怪?”
他听到我的回答,突然有些嘲笑我的意思,“如果你讨厌妖怪,为什么身上会有微弱的妖气,且与昙花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呢?而且……”
他直视着我的眼睛,“还是同一个妖怪的气味……”
我不说话,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讶。
“还有,”
他那蛮横的声音又出现了。
“依我看,你的体质应该是不会沾上妖怪气息的,如今身上会有这微弱的妖怪气息,看得出来与那妖怪相处很久了,难道不是吗。”
这家伙的回答让我没有办法辩驳,只能继续沉默,轻轻的瞥下头。
“你说你讨厌杀人类的妖怪,是说这些人类的尸体吗?”
他停顿了一下,“抱歉,在我的狼手下到来之前他们可能就已经死被土匪杀掉了,不过我也承认,我曾经杀过很多人类呢。”
他开始用嘲讽的口气问我,“那么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呢,巫女小姐?”
我沉默了一会儿,嘴角突然勾起一瞥奇怪的笑容,抬头看着他的脸问到,“你是想让我跟你道歉吗,钢牙。”
他手下的人刚才似乎是这样叫他的。
他的眼神没有要掩饰惊讶的意思,反到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我可不要女人道歉。”
“那再见了。。”
我转过身去,身边的狼群也逐渐散开。
“喂,”
他突然从后边喊到,依旧是那么蛮横的口气。
我转过一个侧脸。
“你害怕狼吗?”
“什么”
“你看见狼时似乎有些害怕,看到我时也是。”
他的声音逐渐平和起来。
我的嘴角刻意淡淡的勾起一丝笑容,用毫不在乎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