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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夫人受苦了。”箫杰说着,怔怔地低下了头,接着便轻轻地将她的被禄拉开,慢慢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夫君回了就好,回了就好!”清桐低低的抽泣,曾几何时她这般的依赖着他。
“我让膳房炖了些清淡的粥,夫人怕是饿了吧!”他轻轻地问,没有告诉她,这碗粥从一开始就准备着,不断的温热,直到糊了,后又重新再炖,真的等了好久,久违的怀抱,久违的味道,她早就忘记自己的感受。
亲自将那温好的粥端来,而后看着她吃完,擦去她嘴边的粥汤,他们彼此默契的一笑。
“夫人,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但是,你一定不能难过,失去了,我们还可以再有……”
“我知道的,他走了,是我这个做娘亲的不争气,留不住他。”清桐说罢她抚着平坦的小腹,婉儿的一笑,满屋的凄凉。
“我们都还年纪尚浅,孩子指不定就如着他一般的来了,夫人若是再自责下去,我也会不安的。”他更加的自责。
“是啊,他还会来的,只是暂时没有空罢了。”清桐说着笑了笑。
“是啊,他可能公事繁忙,抽不出身罢了。”箫杰紧接着说道,俩人相视而笑。
“夫君何时起身?”他始终是要离开的,她的直觉而已。
看着她寒如冰霜的眸子,不知她还能承受多少,于是迟迟的开口,“明日便进宫了。”
“哦。”她仍然不问,只是莫名的相信,“那早些回来。”这话淡如烟,可却在他的耳边怎的都不愿散去,像咒语,瞭着他的心弦,本想将那与着公主征纳一事告知于她,可听了这话,他又生生的咽了回去,在心中暗暗发誓,我一定会回的。
次日清晨,箫杰如时的起身,俩人相视,却不说话。
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那宽大而结实的胸膛,不知还能不能有那机会依靠,于是将自己深深地蜷缩起来,继而再次沉沉的睡去。
“眼下,这箫家的老爷是明着看你不惯,这都又是两日过了,箫老爷与着箫家二少爷早就从那宫中回了,偏偏这三少爷迟迟不见人影,可是算着什么法儿?”孙氏哀叹着,将手中的药碗端至了她的跟前。
“会回的。”她依然如此回答,简洁,无力。
“你可知是为着甚?”孙氏不解。
“会回的。”她不想看她。
“清桐啊,你可是在怨着娘?”孙氏说着,深深地自责起来,“若不是娘亲当初开了那口,你怎会受着今日的罪?!”
入冬了,外面的风已经刺骨的寒冷,她听了这话随即一颤,“娘怎会得有着如此的想法,不能了罢,三少爷待我挺好。”她说着心里的话。
“怕是你不知,慧子每过一段时日都稍些信来,她怕是累着你,便没有直送到箫家,由着娘亲一直帮着你保存着,只待你空了便回去看看。”孙氏说着拉她在廊间的木椅上坐下。
“慧子过的可好?”她淡淡地问。
“好,那张少爷待她很好,两人现在南昌安定了下来。”
“那真好。”一如她的口气,她能想象那和谐的场面,她羡慕着,默默地祝福着。
“若是你当时也跟着慧子一道去了,或许也能如着他们一样。”孙氏的话一出口,清桐便怔怔地看着她,是什么样的力量让如此贤德,从不逾越道德与规矩的母亲生出这样的念头?怕只有母亲的一颗心吧!清桐默笑着。
“三少奶奶,老爷与夫人来了。”瑞子说的这会子,那一干人等已经站在了眼前,那阵势,总是这样的浩大,好不刺眼。
“给老爷,夫人请安!”清桐起身,既而欠身作揖,不大的礼,却大了距离。
“都坐吧,今日我们来也是有件事情要告知与你。”箫仲说着自顾着在一边坐着,既而自斟着茶,好知趣。
“甚事?老爷只管说来。”既是你要说,我又有甚样的理由不听?清桐这样想着。
“因着杰儿在争气的很,在朝中更是如鱼得水,步步高升,皇上看中的紧,本是在与你李家的女儿做亲之前,皇上便有意将其皇妹平阳公主嫁入箫家,这男儿的政事本是不该说与你们女人听,可此事便也关系着你在箫家的活计,公主入了箫家,那便是箫家的荣幸,故不能委屈了人家,我与杰儿他们思前想后,便决定由着公主做正房,清桐你便做那偏房,与着公主同侍杰儿左右,你看如何?”箫仲说着,笑得灿烂。
“不怪老爷如此开心,原来是公主要来了,箫家蓬荜生辉了。”清桐冷笑,一抹淡淡地哀伤在心间悄悄地绽放。
“当然,实则这正房与偏房可不是一样?!真如着三夫人与着大夫人,可不都是好的紧?我更是哪个都不偏,且公主温和近人,更是难得的很。”箫仲全力的夸着这未见面的预定儿媳,捋须长叹。
“老爷这岂是不偏心?怕是偏的大发了!”清桐说着忽地的笑了起来,不曾想,把自己丢了,别人都不要,就这样骗着你,若不是这有心的箫老爷前来告知,怕是直到箫家张灯结彩的那天,她都会丢那脸的问一问下人,今日为何如此热闹,自己的夫君要成婚了,成驸马了,自己却不知道,“既是公主要嫁你箫家三少爷这一房,岂能让她与着别的女人公用?这岂不是委屈了人家?!”
“你,你这是何意?难不成还委屈了你不成?”箫仲听出其中的酸意,没好气的说道,暗叹其不知好歹。
“老爷还真是抬举我了。”清桐说着起身慢慢地踱步,“与着公主共侍一夫,我李清桐可是要在你箫家的祖坟上磕头上香三日谢过?更要八百了你箫老爷?”
“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今日我们能前来与你商量,那便是看在我箫家与你李家还有交结的地方,与着公主共侍一夫,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大夫人听不下去了,拍案而起。
“我李清桐自视不比任何人低下一等,我若是要那八辈子要修,那便是要修得不要嫁到你们箫家来,想要我退位做偏房,别说我不让,只要是我活着一天,那公主就别想与我同住一屋。”她说的决绝,倒是将那来者都惊了一惊。
“那可由不得你。”箫仲气急的一拳钉在那木桌上,使得上面的茶具颤了一颤。
“我活着,就由不得你们,除非我死了。”
“既然你这么想死,那就成全了你,来人将这贱妇拖出去,鞭打五十,看她有多嫩的肉。”大夫人毫不犹豫的下令。
“你们箫家真是蛮不讲理,今日若是想动我的女儿,就先打死我吧!”孙氏一把护住。
“站着作甚?将那老不死的拉开,狠狠地打。”大夫人急忙说道,那上来的大汉听着她的命令,一把推开了孙氏,毫不费力的将李清桐拉了走。
“你们这些人,目无王法,放开我的女儿,放开她——”临刑之时,她被生生地拉至一边,眼看着她被那长长的皮鞭一下下的打在身上,那由着鞭子与肌肤重重抨击的声音,声声的扎进她的耳朵,撕碎了她年迈的心,这多年来她无微不至的珍宝啊,今日却被人当做垃圾一样的糟蹋,这位母亲,如遭雷击,那撕心裂肺的嘶喊,想彻整个天空,连着老天都忍不住颤抖。
“老爷,老爷,求您了,别打了,三少奶奶的身子还没有好,她受不住的,求您了……”模糊中,只有那一抹绿色的影子在不住的颤抖的祈求,可她却在祈求声中绽放着如花的笑容。
“你可服了?”大夫人冷笑着看着眼前同样年纪的女人,似是站在了理由的顶峰。
“还是清桐的那句话。”孙氏毫不畏惧的与其对视。
“也罢,既然你们执意如此,那我只好不记脸面了。”说罢她指着边上的小厮说道:“叫那后务带些人来,将这俩人踢出箫府。”
“不必了。”孙氏竭力的嘶吼道:“今日之事,谨记于心,可别怪他日之时无葬身之地。”说罢她大步的走至女儿的跟前,推开那手执长鞭的大汉,那沾满血迹的裙摆触目惊心,可她却视若无睹,从来没有过的力气,一把将清桐拉起,背至自己的肩上,既而大步的走出院子,在众人的视线中挺直了背离开,一路上无论那随着一道而来的丫头如何的劝阻,她都不想将她放下。
“女儿,都是娘亲的错,这个男人是不能佑你平安的,若是当初娘不让你嫁到这里,你何尝会受到如此的委屈,你怪娘吧,你怪娘吧……”她一路背着,晚间的风如此的凄凉,清桐的头始终靠在她已颤抖的肩膀,只是她没有发觉,那背上的人儿已经泪流成河。
“你怎会在此?”清桐走后,箫仲迟迟的才出来,迈出门便看见站在门口的三夫人,似是站得很久,这样冰冷的冬天,将她的发间都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