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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灰,那是什么?”胡海莫明其妙地问道。
“山海经里记载的毒蛇。”阿芸白了胡海一眼。
这时胡海还不知道这种毒蛇的可怕,后来他才从孟楼与张许那得知,这种生活在千年以上古墓中的蛇类喜群居,它们的毒液并不是很强,却拥有极高的麻醉性,在将猎物麻翻后,它们会从猎物鼻腔、口腔中钻入,生噬人脑。这个过程中人感觉不到疼痛,但神智却仍会保持清醒,那种恐惧的折磨远比疼痛要厉害。
两人对话很快,但这短短两句里,荷恩罗兰德已经接近了他们。胡海用臀部向后一顶,幸运的是,那翻转的墙壁这次没有被卡住,露出通往原先甬道的出口。
“上帝啊……这里难道就是地狱?”来到安全地方后,罗兰德喘息着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荷恩先生,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离开的!”
“那也要能离开,这些该死的家伙!”荷恩咒骂着,也不知道是咒骂古墓的设计者还是扔下众人不管的蚯蚓王与生死眼。
胡海歪着脑袋想了会儿,如果孟楼在身边的话,他本来不会动这脑筋,但孟楼现在还不知在哪儿,因此他不得不自己考虑问题。隐约中,他觉得有非常不对劲的地方[奇+書*网QISuu。cOm],可是一时半会又想不到那不对到底在哪儿。
“一千八百年前的奇迹,我们不能轻视古人的智慧。”阿芸的汉语相当不错,虽然语速稍慢一些。
她这句原本无心的话提醒了胡海,胡海用力一击手:“不对!”
“怎么了?”荷恩好奇地问道。
“这墓是一千八百年前修的,那时候的毒蛇,为什么现在还活着?”胡海盯着阿芸问道。
这个问题原本很平常,但慌乱中老奸巨滑的荷恩反而没有想到,他愣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极端恐惧的表情来。
“这老头一定还知道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直觉刹那间浮现在胡海的心中。
二十七、走马灯(上)
孟楼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环望四顾,经过这段时间的狂奔,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感。
张许再也跑不动了,她靠着墙壁半蹲在地上,惊恐地向后面望去。
在他们身后大约三十米左右的地方,地上的寄生蛆密密麻麻,正迅速向两人爬过来。这些寄生蛆爬动纠集在一起,象是在地上铺了层灰黄色的毡毯,万头攒动之间,还发出有如砂石磨擦的刺耳声音。孟楼端起枪,枪里剩下的子弹不多了,根本不可能阻止这些寄生蛆,但他象是溺水的人抓着稻草一样,紧紧抓住枪不放。
“这些……这些寄生蛆是古墓里才有的东西,它们的卵可以保存几百上千年不坏,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就会孵化,它们的寿命很短,生长得很快,所以需要大量的营养。”张许气喘吁吁地说道。
“有没有对付它们的办法……前面也出现了!”孟楼对寄生蛆没有兴趣,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如何对付这些家伙。
“它们……它们怕盐,可是,我们没有盐啊……”
张许出身于古玩世家,她的家族在与历代摸金校尉发丘中郎将之流打交道的过程中,多少也了解了些古墓中会遇到的危险,因此她几乎带着哭腔说出了这句话。在西方的民间传说中,盐也确实具有避邪除凶的作用,所以现在一些国家在接待贵宾时还有献盐的礼仪。
“盐……”孟楼沉默了会儿,猛然打开自己的背包,他从背包中找出一袋盐来,然后绕着二人洒了一圈。
“你怎么随身带着盐?”张许奇怪地问道。
“呵呵,我在野外探险时养成的习惯,身上总带着盐。”孟楼勉强一笑:“现在希望……希望它们真的会怕盐了。”
那些寄生蛆爬到盐圈边上,果然停了下来,这些家伙应该是蚂蟥的远亲,虽然看上去更象是蛆。它们停在盐圈之外,过了会儿便开始散开,顺着墙壁向孟楼与张许头顶爬上去。很快,就有几只从甬道顶部掉下来,越过盐圈爬向二人。
将手中的盐洒在这几只寄生蛆身上后,孟楼咒骂了一声,没有想到这些恶心的东西竟然如此聪明。显然,盐圈已经不足以保护他与张许了,他必须另想办法才行!
一袋盐不能让他们坚持多久,那种冰冷的感觉再度袭来,或许是身体对此已经适应了的缘故,虽然眉梢与发角都结成了淡淡的霜,孟楼并没有失去对身体的支配以力。他用力抹了头上的霜一把,那些霜被挤压后立刻变成了细水滴,这提醒了孟楼,他大叫起来:“盐……怕盐……盐水它们怕不怕?”
“不知道……试一试吧!”
在危急之中,他们二人没有胡海的怪力与阿芸的好身手,只以用智慧来弥补不足。向一瓶纯净水中倒进两把盐之后,孟楼用力摇晃着瓶子,好让盐尽快溶解,然后将盐水吸入口中,向着这些寄生蛆喷过去。
这些生存于地下的怪虫吱吱叫着,在探灯照射下,凡是被喷到的寄生蛆,哪怕只沾上几滴盐水,也都冒出腥臭的雾汽,盐水果然对它们有致命的杀伤力!
不过,这些怪虫被溶解时发出的腥臭味也实在太难闻了,就连孟楼都觉得一阵翻江倒海般地恶心。
“太好了!”孟楼欢呼了一声,他又吸了一口盐水喷出去,寄生蛆似乎知道了厉害,开始向后退开。但这只不过让二人周围的圈子变得更大了些而已,它们并不甘心放弃,仍然围着二人。
张许原本慌乱的心这时稍稍安宁些,看着那些迟疑的寄生蛆,觉得胸中一股无比恶心的感觉涌上来,几乎要呕吐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盐水总有用完的时候!”孟楼没再喷盐水,寄生蛆便又开始逼近,而且越来越多地向甬道顶部爬上去,张许忍着恶心的感觉说道:“先得冲出这些家伙的包围圈,不能让它们爬上我们头顶!”
“好的,我开路!”孟楼又吸了一口盐水,再次向前狂喷,被盐水喷中的寄生蛆大多都立刻死亡,原本被爬得密密麻麻的地面立刻露出一块空隙,孟楼想都不想冲了过去,口中又喷了一次盐水。
在他接二连三的“口水攻势”下,终于从这些蛆虫中闯出了一条路,两人再度狂奔,后面的蛆虫也继续穷追。最初的时候孟楼与张许还觉得恐惧,到后来二人竟然大笑起来。
“该……该死的!”笑得有些喘不过气的孟楼摇着头,这些寄身蛆的弱点很明显,可它们的数量足以弥补这一缺限了,刚才这么短短的一分钟里,孟楼已经喷掉了大半瓶盐水。如果不能从这条甬道中出去,彻底摆脱这些蛆虫,当盐用完之后,他们两人的下场可想而知!
“再找找看,说不定这附近就是活墙,这些活墙竟然会变……究竟是什么样的机关啊!”张许的话语里带着哭腔,见那些蛆虫暂时还没有靠近,她立刻开始在墙壁上敲击起来。
他们的运气不是很好,直到蛆虫逼近,他们不得不再次奔逃,仍然没有发现活墙。
“这些该死的蛆虫究竟是从哪爬出来的……怎么会有这么多!”再次被蛆虫包围之后,孟楼又将一瓶纯净水制成了盐水,手中的盐还剩不到四分之一,最多还可以再制一瓶水了,他有些绝望地咒骂道。
“我……我也跑不动了!”张许靠着墙,神情极度沮丧。
“为什么那活墙一会灵一会不灵啊?”孟楼叹了口气。
他正说话时,张许突然尖叫道:“谁,谁?”
孟楼猛然回头,在二人身后,一道探灯的光直射过来。接着,他听到傅德高的声音响了起来:“是我,快过来!”
这个时候听到傅德高的声音,两人都觉得一阵感动,他们鼓足余力跑了过去,傅德高带着二人又奔了十多米,他侧耳听了听,然后用力一推墙,活墙转了个面,将三人都带到了外边的甬道里。
“我听到你们的声音。”听到孟楼与张许的道谢之后,傅德高说了一声:“孟楼兄弟,隐者村的那条命我已经还给你了。”
孟楼心中一动,去隐者村的途中遇到山洪,自己在激流中救了傅德高一命,没想到这位阴阳宗的人意一直挂记在心。当时情形确实危险,如果不是胡海和生死眼一起出手,只怕连自己也会完蛋。
“傅先生,你有没有看到别的人?”想到胡海,孟楼立刻问道:“特别是胡海,你看到没有?”
“我没有看到别人……”傅德高微沉默了会儿,然后说道:“别出声,跟着我!”
以为他在寻找胡海等人,因此孟楼就没有再说什么,跟在傅德高之后,他们顺着甬道前行,几次傅德高都停下来似乎在等待什么,大约过了几分钟后便又继续前进了。有时傅德高也推开墙壁上的活门,带着二人穿过或环形或方形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