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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话,彭立娟想起昨天晚上在宴会上看到的那张脸,有些后悔刚说出的话。Aiee也说,那个叫拉什么斐的,长得跟童心亚一模一样。而且那只手镯……
苏亦这下,终于脸上有了点表情,“妈,你说话算数吗?”
他这一声妈,让彭立娟心里颤了一下。时隔三年,他终于肯叫她一声妈了。可是她怎么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呢,眼皮子都开始突突跳了起来。可是在儿子面前,她还是故作镇定,“当然。如果你能在三天之内把她带到我跟前来,我以后不会再反对你和她。”
“不需要三天。”苏亦人已经站了起来,“我现在就可以让你见到她。”
“什么?”彭立娟一听这话,猛一下从沙发站起身来,感觉太阳穴疼得厉害,人都要气晕过去了。
楼上,卢斯年突然说:“对了,昨天晚上苏老太太说想要见见你。只是你提前走了,我又劝不动你,所以作罢。但是今天我还接到了一通电话,说苏老太太还是想要见见你,问什么时候有空,想要约你见上一面。”
拉斐一下戒心大起,问:“她找我干什么!”
她昨天晚上又没招惹她,都避让到楼梯阶去了,而且两人都没有打过正面。难道是Aiee认出了她,然后透露给彭立娟的?
“你拿出来拍卖那只手镯,昨晚被彭女士看中高价拍下了,而且是相当高的价钱,你都想不到那个天文数字。”之前听拉斐说要捐出来义卖,卢斯年就觉得她太舍得,她自己则说没几个钱权当是为慈善献点爱心。
谁知居然这么值钱。
早知道是这么贵重的物品,早该劝她别捐出来。这样一想,卢斯年觉得自己特狭隘。
“你说什么?”拉斐怀疑自己听错了,那就是一对普通的手镯,相对于一般的寻常百姓而言那确实是值些钱的贵重物品,可是彭立娟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入得了她的眼?
她不得不怀疑卢斯年在说谎。
“我骗你干什么。”卢斯年特无辜,“我都替你惋惜了,你说你那么贵重的手镯拿出来拍卖,知道的人觉得你善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这是通过非法渠道得来的所以才这么大方。”
“是她疯了吧?”拉斐觉得匪夷所思,那就是块一般的手镯,能有人出价就不错了,就算买下那也是献爱心。彭立娟是钱多了没处花吗?还是说她现在变得有爱心了?
“不过就算捐出了一只,你还有一对……”
“等等!”拉斐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你说,你捐出去的手镯是一只还是一对?”
卢斯年想了一下,“一只啊,就是那只装在檀木盒子里的。”
听完,拉斐脸都绿了。
那是三年前刚搬进海边别墅时,苏亦有一天晚上回来随手递给她的,说朋友得了一只手镯,他看着挺好就要了过来,觉得跟她挺配。拉斐当时也没在意,接了过来就随手丢在梳妆台上,她甚至都没打开过。离开的那天晚上,收拾东西的时候心情又沉重又悲痛,她什么都没带,只收属于她自己的东西,可是却把那只盒子也错收到了行李箱里。到了美国,她才发现拿了这个不该拿的东西。后来有一次,一个导演来她住的地方谈工作,看到那只手镯,很惊奇地问她是怎么得到的,她只说是朋友送的。导演当时就说,“是特别爱你的人送的吧?”
拉斐那时候才知道,原来那只镯子这么贵重,它来自于温莎公爵夫妇藏品的伦敦拍卖会,一个猎豹手镯,在拍卖会最终以高达50万英镑成交,这个数字创下了手镯拍卖价格纪录。
装那只镯子的水晶盒子后来不小心被打碎了,拉斐便装到了一只檀木盒子里,想着有朝一日要是再见到苏亦,就亲手还给他。
☆、136。心口的伤疤
“怎么?这镯子有什么问题吗?”卢斯年拿错了镯子,可是他并不知道这只镯子的由来,也就不会明白拉斐现在是什么心情。
拉斐长长地叹了口气,只觉得头疼。可是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她也没跟卢斯年多说什么,只说,“没什么,本来也不属于我,捐了就捐了。”
只是,那只镯子,原本是要还给苏亦的。
阿姨上楼来,说老太太和苏亦似乎吵起来了。拉斐见阿姨表情异样,知道是在彭立娟那里受了委屈。隐隐的,楼下传来彭立娟中气十足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母子两聊得非常不愉快。
拉斐心里断定,彭立娟今天来找苏亦,大概是跟镯子有关系。虽说镯子是苏亦送给她的,可她从来没想过要收下,况且当年她也没想要带走的,只是收错了。这么说来,这事也是由她引起的,就算不想看见彭立娟那张脸,还是得面对呙。
打定主意,她起身,叫阿姨带路,“阿姨,你带我去书房吧。”
卢斯年见她要主动去见彭立娟,心里觉得不妥,一愣,“你去做什么?醣”
“就算我一直躲着不想见她,也不见得就能躲得过去。”拉斐心想,命运有时候还真的爱作弄人。不想再跟苏亦有任何瓜葛,却偏偏在遇事的时候受了他的恩惠和照顾。想要离彭立娟远远的,还不等她走出这幢房子,偏偏又撞上彭立娟上山来。
墨菲定律: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人生有时候,还真的是——挺!有!意!思!
“苏先生。”阿姨刚转身,就见苏亦带着彭立娟上楼来了。她转身,有些担忧地看向拉斐,“苏先生和老太太来了。”
拉斐便顿下脚步,心里轻叹,果然是躲不过去的。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苏亦已经走到门边,“童童,我妈来了,我想让你见见她。”
童童……
拉斐心口抽了一下。
当年,他也这么叫她。细想起来,她们之间也有过温情时刻,他曾牵着她的手在医院长长的林荫道上慢行,他也曾和她在夜晚的海滩上缠绵……那些时刻,也许她是发自心底的幸福过。
彭立娟原是走在苏亦身后,在听到苏亦的话后,几乎是抢着越过儿子,直奔房间而来。在确认过拉斐的脸之后,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震惊,意外,愤怒,不屑,蔑视……
拉斐原本还有些顾忌,在见到她脸上这么多的表情之后,反而就无所顾及了。在她跟前,她从来都是个不讨喜的人,她说什么都招她烦,做什么都多余。索性,什么都不用说不用做。于是她站定,一脸坦荡的表情,并没有首先打招呼。
此刻,彭立娟看着童心亚重新出现在眼前,依旧有些不敢相信。这个女人,消失了三年,如今又毫无预兆地突然出现,而且还跟儿子纠缠在一起。看起来光鲜亮丽,见到她表情没什么变化,也没有露出什么情绪,目光直视过来毫不遮掩,看起来似乎比以前更不好对付。心下更怒,恨不得扑上前去撕碎了她。没错,就是眼前这个女人,让儿子着了道,从三年前的离婚到今天的母子对立,全是因为她。早知如此,三年前就不该轻易饶过了她。
她看着童心亚,刚才已经难看到极点的脸色,却一点一滴在变化,渐渐的堆起笑容,然后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一副女主人的态势,然后语调一转,冲着阿姨就皱眉头,“你是怎么做下人的,怎么连杯茶水也不沏?什么眼力劲儿!”
阿姨很无辜,却没敢吭声。
“阿姨,你先下去,这里没你事了。”苏亦将阿姨支走,然后也进来,对拉斐和卢斯年说:“都别站着了,坐下说话。”
“苏老太太好。昨晚刚在宴会上见到你,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卢斯年插了一句。
彭立娟脸色已经没那么难看,瞥了一眼卢斯年,“你又是谁?”
卢斯年笑答:“我是拉斐的经纪人。”
彭立娟这才看向拉斐,“你就是拉斐小姐吗?怎么会在我们家?”
面色平和的样子,跟刚才斥责阿姨判若两人。这话说的,仿佛她并不认识拉斐。
苏亦说:“是我带她来的。”
儿子的话让彭立娟脸色不定,可就那么几秒钟后,她反倒笑了起来,“也好。拉斐小姐,我正好有事要问你。”
拉斐没吭声,就等着她问。
“这只手镯,拉斐小姐看看,瞅着眼熟吗?”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只檀木盒子,递了过来。
拉斐接过盒子,依旧是她之前的那个檀木盒子,打开来,果然是那只猎豹手镯。
直视彭立娟,她毫无隐瞒道:“当然眼熟了,这是我昨天晚上捐出去的物件。我因为有事提前离席,后来听经纪人说镯子被一位颇有爱心的女士高价买走,我还纳闷是谁这么热衷慈善,原来是伯母您呐。真好。”
“知道我为什么花高价买下吗
?”彭立娟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