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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唱罢,众人呆了一会儿,才意犹未尽的开始鼓掌!还是吴天有眼力见,赶紧遣走所有的人,很狗腿的为他们掩上门。
“为什么要唱这首歌?一点也不喜气!”滕曼撇撇嘴角。
温景之只是笑笑,在她唇边窃的一个吻,“曼曼,你就是我的眼,没有你,我就是个分不清白天黑夜的瞎子;没有你,我的世界就是色彩再多,对我来说,也是多余……”
这番话,他是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出来的,滕曼立时被感动的不行,一拳砸在他的肩膀上,“胡说,不准这样咒自己。”什么瞎子不瞎子的,她不爱听!
经过一番的苦战,新娘子终于要出门,眼看就要功德圆满,却被一个陌生电话绊住,而电话那端的内容,才真正是一枚超级炸弹!
“……所以,你不能和他结婚,你们这样,会后悔的!这是——”**!?
------题外话------
……
☆、这样的婚姻,你想要?
滕曼万分震惊的回味着最后两个字,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就**了?谁?这是说的谁?
温景之闪身进来,望着一脸惨白的滕曼,不明所以,“怎么了,不舒服么?”他紧张的走上前,双手还没触及她的肩膀,她人已退开。
一双迷惑的大眼,似被一层厚厚的浓雾掩盖,一片茫然,还有慌乱和,惊惧?
温景之指尖一蜷,慢慢握起来,她的这表情,让他有很不好的感觉,瞥见她手中紧紧攥着的手机。
“谁的电话?出什么事了吗?”
“诶,我说,你们这是在玩儿哪出啊?大家伙都等着呢,要看,晚上回家看去!”滕冀忙的晕头转向,一回头,见这俩当事人像牛郎织女似的杵那儿两两相望。
“滕冀,你出去,把门,带上。”滕曼的声音似乎在颤抖,却夹杂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坚决。
滕冀满脸疑惑,望向温景之,只见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告诉我,我,我是,我们是什么关系?”滕曼压抑的厉害,抱着双肩,白雾蔼蔼的双眸蓄满水汽,泫然久久,才不堪重负的颗颗滚落!
她突然想起前些天这男人的不对劲,还有父亲对他的态度,原来,他们那时竟是因为这件事?从杭州退婚,到最近,她经历了太多,思想的负担和心头的压力,不是一点点。
温景之心头狂跳,他千防万防,没成想,却坏事儿在最后的关头!
“曼曼,你听我说——”他上前一步,想要拥住她。
可现在的滕曼却是避他如蛇蝎,摇着头后退,一步又一步,那样子,像是要彻彻底底的走出他的世界一般!
不,他不允许!
温景之不管不顾,上前攥住她的皓腕,前所未有的慌乱,“曼曼,不要避着我,你听我说!”
从一开始的挣扎,到后来的大力推拒,滕曼接近崩溃的边缘,“这算什么?这样的婚姻,你想要?”
眼泪糊弄了满脸,哭花了妆容,喊哑了嗓子:“放开,别碰我……”
温景之唯一能做的,便是紧紧的将她按在怀中,一遍又一遍的安慰拍抚她纤瘦的背,“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别哭,曼曼,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保证过,会给你一个解释,你只要相信我,好不好?”
此时的滕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发不出声音来,一个劲儿的低低的悲鸣,呜咽过后,喉咙像是撕裂般的疼痛!
如果不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她定然不会在短时间内消停。
滕冀和温行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腾远山寻了个借口,将家里的其他人都先送走。
眼看这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客人们都已经安排就绪,就等着俩位主角闪亮登场了,奈何迟迟不出现。
柳如仪心里头有不好的预感,自从那天以后她都是心神不宁的。这个儿子呀,做什么事情都是极有分寸的,可这一次,她应该要阻止的,这事儿太荒唐!起码,得要等鉴定结果出来再做打算!
瞥了眼大厅的时钟,按理,这时候迎亲的车队都应该要出发了,可还是没动静。
柳如仪来回在原地打转,没法子,就拨了个电话给温行昀——
听完,她整个人差点没急晕过去,就怕临了出这样的事儿,好在温耀祈这会儿已经上了游轮,陪客人去了。
顾不得脚下步子的虚浮,不禁又加快了些,虽然不合礼节,她也得要赶过去看看!
滕曼的卧室外面,腾远山是乌云罩顶,安玉素脸色煞白,不停的上前拍着房门,“小曼,开门呀,有什么事情你开了门再说!”
“砸了,我进去看看!”
安玉素一把攥住他的手,“你干什么?也不看看这什么日子。”
那怎么办?
两人正争论着,房间从里面被温景之打开,他原本好好的发型,此刻不知怎么,凌乱的不成样子,身上的西装也不见了,白色衬衣的袖扣大开,乱七八糟的挽至手肘处。
腾远山见状,一颗心直直的往下沉——
“爸,婚礼,暂时取消吧!”声音不轻不重,竟如有万钧之力叩在每个人的心门上!
这是他说的唯一的一句话,之后便仰在门板上重重的吐气,一只手臂横放在眼前,遮住那一脸的疲惫。
众人皆是一脸的失色,却是没人敢上前问为什么,刚刚还热闹非凡的气氛,瞬间沉重压抑!
“取消?!”柳如仪脚下发软,一步一步的上楼,听到这俩个让她心惊肉跳的字眼。
“你知道今天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吗?你说取消?你丢得起这人,温家还丢不起呢!”不是信誓旦旦的跟她保证,一切都没有问题的么?
柳如仪在儿子面前站定,胸口剧烈的起伏。
腾远山自然也是知道事情的缓急,也不跟温景之大招呼,径自进了门,看见滕曼倚在床头,双眼空洞,没有焦距。化得美美的妆,也被泪水浸花。
腾远山看得心里头特别不是滋味,一抽一抽的疼,“小曼,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问完,他耐心的等着她来作答,良久,才听到一个沙沙的声音:
“爸,我以后,还能叫你爸么?”
这句话,多少无奈,多少心酸!
腾远山那样一个喜怒不轻易形于色的人,有哪一次的失控不是跟眼前这丫头搭上边儿的?她无疑是他这些年来最大的精神寄托,虽然没有放到嘴上来说。
腾远山伸出粗粝的指腹,替她拭去眼角的泪,声音哽咽,“傻孩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这一辈子都是你的爸,你也只能姓滕!”
禁不住的老泪纵横,就像是几十年前在医院抱起手术台上冰凉的她,那个时候,也是这种感觉,那种失去骨肉的痛,今天,偏要再次上演一遍!
滕曼讶异于父亲的示弱,她从未见过他为谁而哭过。
“爸,您能告诉我所有的事情吗?我要听所有的事情!再也不要欺瞒我,我已经长这么大了,不需要你们藏着掖着的怕我受伤害。”
腾远山点点头,“可是,小曼,不是在这个时候,你知道外面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今天这场婚礼吗?所有的事情,都等过了今天再说,好不好?”
过了今天?过了今天,她就是温景之的妻子了!
“那你告诉我,我该称呼他什么?老公?小叔?还是,小舅?!”滕曼又哭又笑,可不就是好笑么?这样戏剧化的狗血事件,竟比小说里电视上还要让人不齿。
温景之在床尾伫立了良久,她是在叫给自己听,他知道,她在责怪,她,有这个权利。
“爸,你出去吧,就说,婚礼取消,其他的,容我再想想。”到这一步,他也不想逼迫她。
“景之,这怎么行?会闹大笑话的,不行,绝对不成!这让你以后在军里如何立足服众?”婚姻又不是儿戏,要是没有到今天这一步,取消也就取消了。
“爸,按我说的去做吧!还有,让我妈和行昀照顾好老爷子,他有高血压,带着他的私人医生去——”
温景之烦乱的扒扒短发,在床前踱来踱去。
“好了,你们这是在演苦情戏吗?”滕曼无声的抹着泪,一张口,喉咙嘶哑的更吃过糠似的,一刀一刀的在划。
“我去,这,已经是第二次,我不能,两次都在摔在同一个高度上。大不了,以后离婚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说,是吧小舅!”
那双噙着水气的眼,不带一点温度的直射向温景之,这个男人狠起来的时候,当真不会顾到别人的死活。他明明知道整个事情,却能忍心不跟她讲,这种违背伦理道德的事情,他敢做,可她,不敢!
两个男人倒是皆一征,还是温景之回过神来,“曼曼,你又何必这样说,我说过,有个婚礼和没婚礼在原则上是改变不了什么的,你忘了,我们结婚证都领了几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