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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省省吧啊,回家再喝。”
不一会儿,一辆银灰色的宾利慕尚停在了他们面前。
男人索性将吕美艳打横抱起,手脚轻柔的将她安置在副驾上,又仔细的给她调好座椅的角度,安全带,薄毯,一样不落,动作熟练的仿佛做过上千上万次。
滕曼不禁看得有些疑惑,这个男人,看上去,和吕美艳说的,完全是两个人!
怎么看,也像是她被他保护的好好的。
男人带上车门,转回过身子,“先送你回家吧!”
滕曼为自己的方才的晃神有些不好意思,将手上吕美艳的包包递过去之后,婉言谢绝,“我有开车过来的,对了,美艳的车子和东西也都在这儿,你让人明天过来取吧。”
钱穆点点头,望了眼灰蒙蒙的天空,又抬起手腕看了下表,“我送你吧,这样晚,而且天气也不好,一个女人开夜车实在不安全。”
滕曼原本想要拒绝,但是白天实在太过疲累,晚上给吕美艳这样一番的折腾,此刻腰间就像是被绑上了铁疙瘩一样,酸痛的往下坠。犹豫了一番,便点点头。
“御墅。”滕曼只吐出两个字,便侧仰着脑袋在座椅上假寐。
钱穆从车内的后视镜瞟了眼滕曼,这个女人似乎有点眼熟,是在哪儿见过的呢?
“美艳的朋友我大多都认识,你还是第一次见到。”
滕曼眼帘微动,眯开一条细缝睨了眼那副驾上的女人,嘴角撩开一个角:“我叫滕曼。”
姓滕?
“美艳的性子有些野,说话又心直口快的,能和她真心处得来的不多,我见她的朋友老是一拨一拨的换。”男人状似随意的开口。
这个,滕曼倒确实不清楚,“你还关心她这些?”说完她就后悔,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
男人沉吟了一番,“她跟你说的,说我不关心她生活了?”他语气有些自嘲。
滕曼尴尬的在后视镜中与他对望一眼,反正不该说的也说了,索性,就再充一回老!
“最起码,你的表现让她有这种感觉。女人是敏感脆弱的,男人有时候偏偏又粗线条,若是再加上交流不及时,出问题是迟早的事。”
“说的好像你多有经验似的,滕小姐结婚了么?”
滕曼稍稍调整了下身子,哼出了一个字:“嗯。”
这女人对他有意见。钱穆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从一见他开始,到现在,一直有敌意。
男人又瞟了眼熟睡中的某女,她到底是对他有多大的意见?
“你难道不觉得,你们之间有问题么?”滕曼似在自言自语,问完,自己就愣住,她,是在问谁?按住一边的太阳穴,轻轻的揉,不过就是喝了一小杯红酒,难受——
男人似乎有些伤脑筋,俊挺的眉毛挑了挑,“我实在没什么功夫把时间放在这种问题上,她如果需要什么,说出来便是了,猜来猜去的,也不嫌麻烦。”
呸!
滕曼听得火气直冒,又是一只自以为是的猪!
“是,你以为,养老婆就是扔给她一张无限卡,然后,你勾勾手指头她就陪你上床,下了床,还得为你养娃,关键是,你明白她为你的付出么?她所做的牺牲,你是看在眼里,有没有记到心里呢?有些话她不说,并不代表她就不介意,她把自己往没心没肺这条不归路上逼,你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心安理得的受着?”
……
滕曼越说越觉着憋闷,按动开关车窗透出一丝缝隙,冷风裹挟着细碎的雪花一下便钻了进来,砸到她的额头随即又化开——
“一个女人,不惜为了你,背负了二婚、后妈这样的名声,她不是因为爱,还能是因为什么?你知道吗——她今天跟我说,她其实才二十七岁!我当时还吓了一跳,她看上去,哪儿像一个二十七岁的女人了?你难道都看不出来她在自暴自弃么?”
男人握在方向盘上的双手似乎抖了下,不再发一言。
手机一遍一遍的在包里响,那首特殊的铃声,让滕曼只要听到,就知是谁的电话。
“你电话响了好几遍了,不接吗?”
滕曼平复着刚刚激动的心情,瞪了那男人一眼,才慢条斯理的捞出手机,放到耳边接听:
“在哪儿?!”
温景之的声音穿透信号,传进滕曼的耳膜,含着一丝焦灼和紧张。
“车里。”她答得言简意赅,让人听着有种敷衍的感觉。
“现在什么时候知道么?”
又是一副教训的口吻,她难道是三岁小孩儿么?还要他来提醒这个?
“2012年11月14日星期三,晚十一点五十二分三十二秒,三十三,三十四……”
直到电话那头传来抑制不住的低咒声,滕曼才收回手腕,挂了电话,继续闭目养神。
车子忽然慢慢的降下速度,滕曼疑惑的睁开眼。
“这人的不是车子坏了吧?”钱穆透过挡风玻璃往边上看。
滕曼也是随意的一瞥,傻了眼。
“停!”这男人是不要命还是咋的?这么大冷的天,穿的那样单薄,站在车外头抽烟?!
钱穆不明所以,踩下刹车。
“开锁!”滕曼没有形象的拍着车门。
脚下的积雪被她踩出一个个小坑,同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温景之烦躁的抬头,便见女人站在车灯前,瘦瘦的一个身影,周边都是一望无际的灰白,这个时段,这个天气,已经很少有车辆经过,静静的,只能听到发动机良好的运作声。
不知道这男人是怎么扑过来的,滕曼只觉着整具身体似要被他的力道给撞飞出去,而后又被一股更强的力道给捞了回来,扣入一个坚实的怀抱,充满了熟悉的男性味道和浓郁的烟草味!
收在肩膀和腰间的双臂在渐渐的使劲,仿佛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去似的,那般不顾一切的决心——
滕曼吃不消的捶了他两拳,“疼——”又娇又喘。
男人这才回过神来,松了松,却没等她吸足了氧气,攫住她的下颌,凶狠的咬了下去!
一股烟草味呛入滕曼的口腔,男人逼迫着她咽下去,嘬着她的小舌头,那股子狠劲,滕曼差点都以为自己的舌头会断送在他口中!
这根本就不是吻,而是掠夺!
他抢走她的空气,抢走她的口水,抢走她的舌头……
“咳咳——”这风景煞的!
滕曼忘记了还有旁人在,被他这样一入侵,她浑身的细胞和神经就跟着他的感觉走,这会儿,叫人一打断,便羞愤的想到一个形容词来解释方才没有抗拒的行为:奴性!
可不是么?她刚刚被他那样粗暴的对待,竟然觉着,浑身舒畅!是不是奴性?
温景之这时也才发现,停在边上的根本不是滕曼的车,而下车的那个男人,他也不认识,顿时身为男人的警觉性就开始自动自发的敌视。
钱穆被他盯得有点发怵,可是他只是想下来打声招呼而已,毕竟,一声不响的走掉,不是很有礼貌吧?
“既然人已经安全送达,那我也能功成身退了,两位有话还是车上去说吧,外面挺冷的。”
温景之阴郁的看看那男人,又望望怀里的小女人,想起方才在她嘴里吸到的酒香,顿时便联想开了!
“你带我老婆去喝酒?!”
钱穆愣了愣,接着无辜的摇头,伸手指了指半躺在副驾上的吕美艳,“是她们俩去喝酒,我老婆醉了,我看天色晚,又在下雪,就送她回来了。”
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各自同时转身,回到了车里。
那辆宾利在前方调转后,闪了闪大灯以示招呼,便按原路返回。
滕曼抚着额角,身旁开车的男人脸色很差,她突然有些心虚,别开了视线。
“夜生活挺丰富的,嗯?你自己身子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喝酒?胆儿肥了你!”
温景之专注的望着路面状况,可嘴里说出话,又震慑力十足。
滕曼无意解释什么,能有什么呢?不过是晚归了,来事儿时喝了几口酒,就这一次,还被他抓包了,这是倒霉催的。
“做什么不说话?”他在部队组织两个团的实弹训练,白天是万万不能分心的,可一到晚上,对她的思念,便犹如潮水般漫天盖地的扑涌而来!知道她来月经会难受,怕她晚上睡不着,冒着风雪就赶了回来。
可迎接他的又是什么呢?到午夜都还是空空的卧室!
结果,她跑出去喝酒喝到半夜三更,完了还没事儿人似的一声气不吭!
“滕曼,有时候我真恨不能掐死你!”
☆、潘多拉的魔盒
男人说话狠归狠,不过老婆是拿来疼的,这个他懂。
这不,到了家,又是姜红茶,又是泡脚水的伺候,这是男人干的活计么?
在这之前,怕就是温景之自己,对这样的事情也是嗤之以鼻吧?
可看看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