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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体颇有古风,微微的有一丁点儿拱形,栏杆是十分耐牢的不锈钢制成,其外包裹一层温润的梨木,手触及上面的时候,感受到的是木质的厚重与实在。事实上,它的承载力不比钢筋水泥的桥差。
滕曼驻足,倾身往桥下看,脚底是淙淙而过的溪水,听说是从某处的山上引过来的活泉,透着一股子清新的味道扑鼻而来,仿佛还混合着山里的野生气息。
“还记得第一次走在这座桥上的感觉吗?”温景之从她身后探出双臂,撑在她的两侧,将她围困在胸膛之间的方寸地。
滕曼自然是记得的,她当时还紧张的揪紧了这男人的衣摆,生怕这桥体一旦开裂,自己会失足掉下去。
事实证明,即便是像她这样的大人,同时将这座桥站满,也不会发生她担心的那种事故!
可她每一次走,总还是小心翼翼,心里也不能控制的跳的极快!每走一步,皆如履薄冰。
“这下你知道它是安全的了?”男人倾近她,前胸完全贴合她的后背,将稳健的心跳声和着轻笑清晰传达,“胆小鬼!”他其实知道,就算知道这座桥安全,她走的时候还是会不自主的紧张,她一向都缺乏安全感。
是,他说对了,她的确是胆小鬼!滕曼,拢了拢肩上的羽绒服,将头颅往光滑的狐狸毛领子里缩。
男人叹了一声,收拢双臂,终究是将她纳入怀中,一个轻浅的吻,便落在她的发顶。
探灯正好照过来,慢吞吞的掠过两人交叠的身影,又往前扫去!
滕曼心里乱的很,一面对他的怀抱无边眷恋,一面又对自己的这种心态感到不齿。
男人似乎很享受这一刻的静谧,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不停的轻轻蹭着,大手也落在她的腰间,伸进宽大的羽绒服内,漫不经心的这摸摸那捏捏。
滕曼完全不堪其扰,扯着外套的手指蜷曲着,似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我们回去吧,有点累了。”
说完,不顾身后的男人,自顾抬腿就要跨出去。
才刚一抬脚,整个身子便已凌空,滕曼惊叫声还未出口,男人的气息就覆盖上来,她本能的圈住那人的脖颈,让自己更加的安全。
温景之很满意她的动作,自然是霸道又欢喜的撬开她紧紧抿着的齿关,长驱直入的一番肆意搅弄——
紧紧相拥的两个人,瞬间消失在这寒冬暮色之中。
男人在**方面一向都很积极,甚至巴不得一有空就往床上钻,为此,滕曼曾抗议申诉过无数次,也经历了无数次的反抗无效,申诉驳回。
占据了整个卧室四分之一大的床上,男人将滕曼压在柔软的床铺中,背着光,深深埋入她的脖颈,细细啄吻,那节奏和动作,俨然跟某个连接处是保持一致的。
其实,他今天心里有点没底,不如往日似的放得开,皆因身下的这女人。
这若是换做平日里,她定会不依不饶的跟他抗争到底,虽然都是徒劳,还闹得满身香汗,可倒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但今天不同,从头到尾就是一声气的不吭,他要怎样便怎样,她不挣扎也不配合,一双清灵的眸子始终落在他的脸色,看得他冷汗直冒!
男人思忖着,此刻也不能完全的投入,眉角微微的勾起,墨色渲染过的深邃眼底,映照出她的冷漠,她竟然像局外人似的盯着他做。
真特么不爽!这女人吃错药了?
“宝贝儿,你给个反应好不好?你这样,我内心很受伤的,而且,你这样子压抑,会上火,不好,当真不好!”温景之闷闷的在两人的唇间呢喃,温柔的磨蹭,舌尖卷起她的唇瓣不停的逗弄,又是吸又是舔,不时的亮出牙齿或轻或重的咬——
滕曼憋得辛苦,始终不敢让自己完全沉醉,那样的畅快淋漓,她得花多少力气去拒绝呀!他敢情还以为她是木头做的呢?没反应,她没反应他还做那么起劲儿?
真特么窝囊!这男人就是禽兽!
两个人一闹别扭就滚到床上,来上一场肉搏大战,无论多大的矛盾,似乎都能随着身体的契合而消散。
殊不知,不完完全全的解开心结,即便保持着表面上的融洽,又有何意义?总有一天,那些个刻意不去碰的伤疤,会选择某个契机,一并爆发了出来,届时,又该如何?
胸前痒痒的又传来一阵酥麻,紧接着是被噬咬的刺痛!
滕曼忍不住的颤抖着身子,死死咬住嘴唇,不让羞人的呻吟自口中溜出来,她如今,唯一能控制的,也就是自己的思想了,这副身体,她想,是迟早要背叛她的,能撑得了一时是一时。
男人的手在四处煽风点火,两人的肌肤相熨帖,汗湿的黏腻,使得他在动作的时候,总觉着分外的亢奋!
“妞儿,放松,让我好好疼你,不要,死死的夹着,太紧——”
他呼出的气息太过炙人,在滕曼的耳廓留下一串串的湿腻,力道也在瞬间加大!
滕曼一声娇呼破唇而出,她当即后悔的真想闭上双眼装晕,但是脸上可疑的红晕,和体内的热烈完全出卖了她。
男人粗哑的低吼,不甚温柔的将她翻转过身子,对上那一大片白嫩嫩的脊背,眼神狂狷,猛的俯下身去,从肩胛骨处,仔细的,一口一口舔过。
滕曼手肘撑在软软的床铺中,背部敏感的肌肤,仿佛有一条小蛇在上面游动,所不同的是,那条蛇是无比火热的,他此刻正沿着脊梁处的凹陷,慢慢的游移,一寸一寸的往下……
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折磨?滕曼像是被搁在烤架上任人翻来覆去,体内一波盖过一波的热浪也在卷席这她,逃不掉也没法不去感受!
恨死了这种身不由己的感受,恨死了这男人一有问题就上床解决的方法——
从门边就一路散落的衣物,凌乱的床铺,皱的不成样子的黑白条纹被单,上面清晰可见各处被晕染开的湿迹,暧昧而又抓人眼球,浓浓散发出一股子**的气味!
温景之一把抱起她,稳稳的将她放在温热的浴缸内,“你先泡着,我去把床上弄干净。”
她是一丝力气都没有了,也顾不得好不好看,当即便仰头在浴池的边沿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觉着有双手在她身体各处按捏,力道控制的恰到好处,掌心和指间的薄茧,贴紧皮肤的感觉很好。
滕曼舒服的叹口气,这样的男人,也难怪她一直都不能下定决心了!
不过她明白,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不想让自己再这样委曲求全下去,她必须要做出选择,多少的不舍,也比不上内心认定的背叛和不爱。
“小叔,你先出去好么?我自己可以的。”
温景之手上的动作一顿,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嗯,快点,不要冻着了。”
直到耳边传来移门轻轻合上的声音,滕曼才缓缓的自浴缸中站起来,占了整整一面墙的落地镜,此刻间是一片模糊,她伸出纤手,拂开表面的一层水气。
一张娇艳欲滴的美颜映入眼帘!
“滕曼,你究竟是怎么了?你又在怕什么呢?争气点,好不好……”
一身绸缎浴袍的女人,赤着小脚矮身自茶几上捞出一个信封状的物品,踩着碎步,一步一步的接近床沿,她眼神有掩饰不住的疲倦和累意。
皓腕一扬,手中的东西呈抛物线落向半仰在床上的男人,中间,偶尔散落出几张——
男人很是疑惑,当他眼角扫向那几张已经掉落在干净床单上的照片,原本迷离的双眸,一下变得清明,又陡的掀起一阵惊涛骇浪,阴兀的可怕!
☆、我死也不放!
纷纷扬扬落下的照片,其中有几张带着锋利的边角,自温景之的颊畔划过,伴着一种尖锐而短暂的痛楚,男人的脸上留下几道细长的红痕。
在那一瞬间,有错愕,有惊疑,还有慌乱和被拆穿的恼怒!
他的脸,立刻陷入无边的阴鸷!
一张张的照片,大多是滕曼安静的独处,那时候的她已经是褪去青涩和焦躁,一脸安之若素。
不过,之后她的身边就总有罗盛秋的出现……
这些,她早晚会知道,温景之也想过要坦白,只是总觉着时机不对,况且,这中间还牵涉到好些人,他的难处,她怎么会懂?
“你终究,还是知道了。”
温景之细细的想来,就是那天从部队回来之后,她高烧。之后,就总时不时的给他脸色看。
闵飞月,这个女人,从出现在他身边的那一刻开始,就知道是个定时炸弹,可他也不能拿她怎样,毕竟,除却其他的不说,光就是苏白的缘故,他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滕曼身后不远处的角落,水晶质地的加湿器,在缓缓的往外冒着雾气,淡淡薰衣草的香味,弥漫了整个房间,透明的水晶灯柱散发着幽幽的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