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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高建宇和霍真真也看到他们了,但是,霍真真注意到的是成长後的卓尔帆,他留长头发,再穿上便服後,别有一股斯文飘逸的味道,再配上清瘦俊逸的五官,更显得他是如此的脱俗不凡;而高建宇注意的却是亮丽妩媚的华璋,那璀璨的笑容清新得教人忍不住怦然心动。
一看清自助餐台上的饮料盅,华璋便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头。
「怎麽是鸡尾酒啊?没有别的吗?」
「没关系,我不用喝饮料。」卓尔帆淡淡地道。他发现,只要专注在华璋身上,他就不会那麽紧张了。
「去!不喝?我们还一人交了两千元呢!居然连饮料也没得喝?未免太逊了吧?真不知道是哪个肉脚主办的肉脚同学会,早知道就不来了。」她超级霹雳大声地说。
事实上,邀请函上早已清清楚楚地印著主办人的大名——高建宇、霍真真。
一旁的主办人立刻觉得有点挂不住脸,忙问:「这位小姐,请问你是……」
华璋可爱地歪著脑袋瞄高建宇一眼,旋即亲热地挽著卓尔帆的手臂,甜甜蜜蜜地说:「我叫华璋,尔帆的亲亲女友,你又是哪颗蒜?」
蒜头主办人咳了咳。「呃!我叫高建宇。原来你是卓尔帆的女朋友,真意外,没想到他这个变态竟然交得到女朋友,也没想到以前同学会从来不到的他,这次居然敢来。」
华璋挑了挑眉,旋即又很夸张地吸了吸鼻子。「唔!你有口臭吗?」
高建宇愣了愣,有些尴尬的说:「嘎?没有啊!」
「没有吗?」华璋露出一脸的无辜。「可是你刚刚说话的时候,我明明有闻到好难闻好难闻的口臭,我差点捉兔子给你了说!」
高建宇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哈哈,你真爱开玩笑。」他勉强笑著说。
华璋迷人地眨著闪亮的大眼睛。「是啊!我是在开玩笑,就跟你刚刚开的玩笑一样咩!」
高建宇突然发现眼前这个看起来既年轻又率真的女孩子好像不太好应付,继而又发现过去一向冷淡漠然的卓尔帆,脸上竟然出现若隐若现的温柔神情,紧接著再发现,自己的未婚妻霍真真居然也专注地凝视著卓尔帆,还一脸的惊艳表情。
那股从以前就存在至今的妒忌愤恨不由得再次沸腾起来。最出色的人应该是他不是吗?可为什麽她们都会被冷漠的卓尔帆吸引了呢?
他探出手警告性地搂住霍真真,再装出一脸关心的笑容对著卓尔帆道:「你不能喝酒吗?啊!抱歉,我差点忘了你爸爸是个酒鬼,你大概是担心自己会跟你爸爸一样,一喝酒就发疯吧?对了,你被你爸爸鞭打的伤口好了吗?」
卓尔帆没有出声,但是,他的脸色突然变得非常冷漠。
华璋轻轻放开挽著卓尔帆的手,转而更亲热地以双臂抱住他的腰,而且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灿烂得几乎像是十月烟火一样地喷出火花来。
「错了!尔帆喝过酒後,只会做两件事,一件是睡觉、一件是缠著我做爱做的事,我想,这个地方可能不太适合做这两件事吧?」她飞快的瞥卓尔帆一眼,发现卓尔帆的双颊果然又出现了两朵红晕。「而且,他爸爸会发酒疯,并不代表他也会发酒疯,就好像你这麽喜欢吃大便、有口臭,可是你儿子不一定会喜欢吃大便,也不一定会有口臭吧?也许他只是性无能而已喔!」
逐渐围拢过来「旁听」的观众们,闻言皆不约而同地失声大笑。
「至於他的伤呢!谢谢你,已经好了,不过呢……」华璋怜惜地抬眼凝视卓尔帆。「我每次看了都好心疼,所以,我都会花好多时间去亲吻那些伤疤,希望能减轻一点他心灵上的创伤,没想到吻呀吻的,到後来,他居然又缠著我做爱做的事了。」她瞄一眼卓尔帆更酡红的双颊,很夸张的叹了一口气。「没办法,谁教我这麽爱他呢?所以只好都随他罗!」
原本是想让卓尔帆难堪的,结果却使他变成众人眼中的幸运儿,高建宇更加绞尽脑汁的想要破坏他们。
「你知道卓尔帆曾经喜欢过我的未婚妻吗?」
华璋立刻转眸朝霍真真望去。「知道啊!不过,尔帆说是因为你的未婚妻和他妈妈很相像,所以,他很喜欢看著她去回忆他妈妈的音容笑貌。」她更夸张的长叹一声。「真可怜,你的未婚妻才高中看起来就那麽老了吗?啧啧!居然像人家的妈妈耶!那大概就叫做未老先衰吧?」
又是一阵轰然大笑,就连卓尔帆也忍不住闷咳了好几声。相对的,高建宇和霍真真的脸色就五颜六色地真的有够难看的了。
「怎麽他以前都不来?难道他一定要有人保护他才敢来吗?」高建宇再次不怕死的嘲讽道。
华璋笑了,刚刚都是小case,她现在才准备扔出核子弹。
「怎麽,你们不是在同一家公司上班吗?怎麽会不知道他好忙的呢?」
此话一出,不但高建宇和霍真真愣住了,就连卓尔帆和旁观的一些人都傻住了。事实上,此刻在这宴客厅里的人,至少有四分之一都在顾氏上班。
「卓尔帆也在顾氏上班?」高建字不相信地问:「我怎麽没听说过?他在哪个部门?」
「哪个部门啊?」华璋朝卓尔帆瞄去。「你自己说吧!」
但是,卓尔帆只是垂眸不语,华璋耸耸肩。
「不好意思啊?那就我帮你说吧!」她向四周瞧了一圈,然後慢吞吞地说:「尔帆呀!他是在顶楼上班的喔!」
「顶楼?」高建宇惊呼,「不可能!顶楼只有总裁和特助,还有秘书,总裁秘书是文小姐,总裁特助是文捷,难不成他是总裁?」他嗤之以鼻地道。
华璋却立即波一声,弹出一个响亮的弹指。
「你真聪明,答对了!」
随著短暂诡异的静默之後,是一片轰然。
「骗人!」
华璋笑咪咪地颔首。「是啊!你智障,我耍著你好玩的嘛!」
「你……」
华璋哼了哼,随即拖著卓尔帆就走。
「信不信随你们,明天你们上班时顺便问一下你们那些经理级的不就得了?问问他们,那个每次发飙时都让他们吓得浑身发抖的家伙到底叫什麽名字,我保证你们一定能得到最满意的答覆的。」
一走出饭店,卓尔帆便拉住了华璋。
「璋,你……」
华璋笑著捂住他的嘴。「好,我自首,其实我不是想看什麽霍真真,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噩梦不一定永远是噩梦,只要你肯张开眼睛看看,它也可能是一出爆笑大喜剧喔!哪!还有这个……」说著,她从背包里掏出影印的两张剪报交给卓尔帆。
一张上面是报导一位小学导师有恋童癖,不但强奸女学生,甚至连男学生也不放过,这位教师被教育局除去教师的资格,并等候审判。
第二张是十年前的剪报,一位清道夫被酒醉驾驶撞成重伤,医院初步判断,可能就此成为植物人。
「这是他的报应,」华璋慢条斯理地说:「他出狱後,找不到好一点的工作,只好暂时做做清道夫,结果,工作不到两个月就被撞成植物人了,听说,他住院期间从来没有人去探望过他喔!之後两年他就死了,当时他四十岁都不到。」
卓尔帆凝视著剪报资料许久後,才缓缓抬起眸来看著华璋,华璋倏然咧嘴一笑。
「这种事我不好托别人帮忙,只好自己去找,花了我不少时间呢!」
卓尔帆的唇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华璋笑著拿回剪报收起来,然後挽著他的手臂往停车场走去。
「我知道你一直在避免碰触到这些丑陋的回忆,可是呢!其实你早该勇敢地面对它了,然後一口气解决掉它,不要让它继续啃噬你的心灵才对。瞧!这不是很简单吗?人哪!要是越害怕正视某件事,那件事就会变得越加恐怖,到最後,它会压得你喘不过气来,你的心也会被折磨得扭曲了,所以,越害怕的事,就越要早点去面对它比较好。」
「你呢?」卓尔帆突然问:「你有害怕什麽事吗?」
「我吗?」华璋沉吟片刻。「就此时此刻而言嘛!我最害怕的大概就是失去你了。」她不好意思地笑笑。「不过,这个问题好像不太好面对呢!」
「我也是,」卓尔帆低喃。「我现在最害怕的也是失去你,我想,我永远也无法面对这件事吧!」
华璋歪著脑袋看了看他。「这麽说来,我们是同病相怜罗?」
卓尔帆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