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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肖倾宇,居然把自己掩藏得这么深!
如此费尽心机处心积虑,他究竟意图何为?
也许,他是在策划一起针对自己的阴谋……
想到这里,段齐玉就不寒而栗。
如果真是那样,这个方君乾万万留不得。
谁知道他跟肖倾宇暗地里达成了什么协议?
放了他岂不是纵虎归山!
为如何处置方少帅的问题
以段齐玉为首的元老派和东北王为首的少壮派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正当两派人马正为方少帅的事吵得不可开交,眼看就要大打出手之际,一传令兵匆匆跑到段大总统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段大总统当即脸色大变!
腾起身!
“啪”的将手中瓷杯掷于地!
所有人瞪着地上那摊水渍,懵了。
段齐玉面目阴鸷,双目雷火闪动:“吵!吵呀!倭桑军队已经向林茂市开进了!你们还在为这个祸首吵个没完!战事是方君乾挑起的,他就是战犯,理应交送军事法庭惩办!”
却听议事厅大门口传来铿锵有力的声音:“倭桑对我华夏狼子之心一直不死,屠戮我子民不计其数,而今国统府却要为一个敌国权贵诛我民族英杰,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门从外面被打开。
一个男子,白衣胜雪。
静静站在所有人面前,冷月无声,雪落无痕。
“肖总参谋长!”
“参谋长!”
意识到肖倾宇的到来,全场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战火将起,正是用人之际,段大总统却一意诛杀有功之将,就不怕寒了民心,丧了军志。”
群起大哗!
少壮派军人顿时鼓噪起来,纷纷大声为其喝彩。
白衣少年雪玉似的面颊在雪亮日光的映衬下
竟是如许绝烈!
风拂过,飞扬起少年垂落的衫摆,吹散了少年眼中的迷雾。
“但请段总统释放我国统军少帅,启用封存武器,十天之内,我国统军可再组织两万南统支军,开往前线誓死卫国。倭桑若要动武,我等不惜性命,必将烽烟烧遍整个华夏地区,以血火
玉碎之志,破倭桑奴役灭族之心!”
话落,傲气凛然,热血沸腾!
“咚!”
一道刺目的阳光突然泄了进来。
方君乾看着阳光中的白衣少年,许久未见阳光的苍白脸颊竟显出一抹令人心动的笑意。
“方君乾中将,肖某奉我国统府大总统之命,令方中将编整南统分军,三日后启程赶赴前线,死守林茂市,将功补过。”
“方君乾接命。”
四目相望。
两人皆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如隔着弱水三千,百载千年。
显然,让方君乾再住回学校宿舍已经不太合适了。
方少帅只得暂住于无双家中。
婉言谢绝无数访客后,无双紧闭门窗,拉下帘子,遮住无数窥视的目光。
还没等方君乾松一口气,却听少年正色问道:
“不知方少帅今后有何打算?”
方少帅挑眉:“打算?”
肖倾宇为他指出一条明路:“令尊是东北王,只要少帅中途折路返回东北,谁都奈何不了你。”
方君乾望着长衫雪亮的他,一双眼睛亮得慑人,却也深不见底。
“那还有一条路呢?”
肖倾宇直言:“领军赶赴南方,前途多舛,生死未卜!”
“那倾宇的选择是?”
白衣少年颔首:“肖某自有打算。”
他早已决定,即使没有人陪自己南下,他也要独自赶赴前线。
虽不觉自己有错,但这战事毕竟是因自己而起。
无可推卸。
肖倾宇绝不会逃避自己的责任。
人生在世,有一些事情必须去做,更何况是肖倾宇这般有担当的男子。
方君乾洒脱一笑,却是骄天傲地的峥嵘:“如果方君乾这次逃回东北,那么这一生一世,方君乾将愧对头顶这片天,亦再难抬起头来做人!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所以方君乾选择后者!”
南下御敌,生死无悔!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肖倾宇忽的展颜一笑。
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风情,在不知不觉间,颠倒了众生,倾尽了天下。
让人惊艳一叹。
方君乾伸出手,一眨不眨看着傲然出尘不可折的肖倾宇,道:“倾宇,你会帮我的,对吧?”
“对。”
他也腾出右掌。
两手相击。紧握。约定。
傍晚。
肖倾宇悄悄关上门,走出小院。
“要出门吗?”冷不防从后面冒出一句。
回头,发现方君乾已不知何时倚在门边,嘴角噙着邪魅的笑。
肖倾宇沉默片刻:“有件事想求证一下。”
“马上就好,”他对他说:“你别跟来。”
就这么一步慢似一步地走着,远远的,直到单薄的身影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天凉如水。
萧家大宅。
祖孙二人默然以对,气氛怪异。
“今天来,只想问一句——”白衣少年淡淡开口,“真的是你答应将肖某作为交换条件出卖给仁裕的吗?”
少年眼中有不知名的光芒,那是仅剩的期盼,唯一的念想。
回答他的,是自己亲生爷爷毫不迟疑的答案:“用你一人换来肖家几世富贵荣华,值!”
如一声惊雷在耳旁炸开。
然后——
沉默。
看着肖老爷子枣红色的肃穆面庞,肖倾宇知道,已经不用再问下去了。
是呀,萧家的当家老爷子,当然不屑于说谎骗自己这个“祸家之孤煞”……
隐隐约约听到了一种像是什么东西碎掉了的轻不可闻的声音。
那最后的火苗,也在少年眼中熄灭。
明明早就知悉答案了,为何心脏还是忍不住地狠狠纠绞,无休无止?
不过,绝望了也好……也好……
“我明白了。”
白衣少年冷冷道:“肖某有要事在身,萧老爷子,告辞。”
生平第一次,他称呼他为萧老爷子,而不是爷爷。
出了萧府客厅,迎面走来一对夫妻。
女的气质柔弱,温婉大方,正是肖倾宇的生母安淑美。
而现在,安淑美搀扶着一个男人。
男人很瘦,形销骨立,面黄肌瘦,双目深陷,黯淡无光。
他看见他,朝他温和一笑。
“宇儿要走了?”
肖倾宇停住脚步:“父亲,母亲。”
那个男人仿佛病入膏肓的男人,竟是他的父亲,安淑美的丈夫,萧古左的二儿子——萧励勤。
萧励勤拼命咳嗽起来,急得安夫人慌忙替他拍背顺气。
“走吧,走吧……”萧励勤带着安淑美转身离去,声音里似有安慰,“鹰,是注定高高翱翔的……”
肖倾宇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萧家大门的。
只觉黄昏夕阳无限悲凉。
置身其中,肖倾宇突然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无双的思绪。
看见他,马上的骑士猛拉缰绳!坐骑一声长嘶,高抬前蹄,急刹住风也似的去势。
缓缓带了几步,
潇洒下马。
方君乾一身墨色的呢子将官军装,立领,长筒靴,肩膀上两枚星徽闪闪生辉。授勋军装礼服后抖落鲜红的斗篷,英挺俊美得让人不敢逼视。
只字不提萧家,他走至白衣少年面前,伸手邀请:“倾宇,我们一起南下吧!”
天边红日耀华。
而少年元帅灿烂的笑容,直比这落日余晖还要温暖耀眼。
第二十五章
小弈天天在行军队伍里上蹿下跳不得安宁。
大概因为他是肖总参谋长的弟弟,将士们爱屋及乌之下对这个精力充沛的小娃娃格外关照喜爱。
那些士兵个个都有看家本领。
他们能将地上的青草编成一只只神态各异栩栩如生的蚱蜢蝴蝶,他们操起小刀随手几下便能把一段枯木雕出一张憨态可掬的笑脸。
他们会扎风筝,糊灯笼,编草鞋,做水枪……这些个小玩意儿都是小娃娃爱不释手的宝贝。
在小弈眼里,这些在达官贵族眼中的兵痞子大老粗无异于世上最最可爱最最神通广大的人。
孩子的喜爱与崇拜是人世间最为纯洁的珍宝,不沾一点功利污秽。
“君乾哥哥,你跟哥哥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