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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律不解千夏为何急于离开。
“放心,无论如何,不会牵涉到你的。”
“不……”千夏屈膝行礼,“王爷,千夏非常感谢连月来王府上下对千夏的关心与爱护,但千夏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赶回毓府。”
轩辕律疑惑,“所为何事?你可知,除了毓大人还留在江林,毓府众人已经进京了。”
皇十子重现帝都,帝都沸沸扬扬,有心人故意闹大,利用朝臣们各怀鬼胎,守旧势力的保嫡皇子党已经集结起来。
父辈们为了保护这个孩子,竟连他也隐瞒了。自己也是现在才知道这个孩子竟还活着。皇十子更避过南陵王府面圣,他无法理解。
进京?毓大公子在京任职数年,毓府没一个人进京看他,这时候进京干嘛?告御状?
“王爷,毓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轩辕律一脸深意,但没有回答。
千夏再也忍不出内心的焦急害怕,哭了出来。
“王爷,千夏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您放千夏出府吧……千夏必须要见到大家平安,才能安心……”
轩辕律审视她,“……你与毓府到底有何关系?”
倘若关系匪浅,毓府怎会任她独自上路,并不轻不重的嘱托……
但倘若关系浅薄,她何至于反应如此激烈?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千夏一五一十回复了轩辕律,听者一一悉心记下。
“冲喜?这么说,你还有一位‘妻子’……名唤‘昱景’?”
轩辕律沉吟。昱景,日丽中天,明耀天下。
皇十子一直灾劫重重,大贞皇后好不容易才怀孕,国师便扬言,这孩子定不能生下来的——无论男女。
以大悟帝素日的人品,他们不禁警觉,但大悟帝何等善于察言观色,立刻信誓旦旦地向大贞皇后保证,这既是得来不易的爱的结晶,他疼之入骨还来不及,岂会忍心伤害。
之后,无论国师怎样死谏,大悟帝始终不听,甚至毒打了国师一顿,这番苦肉计终于令将信将疑的父辈们放松了警惕。
君无戏言,他如此爱护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将来又岂能出尔反尔?
大贞皇后怀孕后期,暑期炎热,大悟帝更怜惜大贞皇后,为她大兴土木,在湖水环绕的小丘上建起了一座俯瞰帝都的高楼——望月楼。望月楼,登高望月,费尽全力,终究镜花水月。
皇十子出生在一个炎炎夏日的正午,天气异常闷热,但夏季天气最多变,大贞皇后即将临盆时,狂风大作,乌云蔽日,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
“这个孩子真懂事,知道不能让母后太过辛苦。”大贞皇后最初很高兴这场及时的甘露。
怎知,悲剧正在酝酿。
天朝从未有过的,皇子出生之时,竟有闪电重重劈下,大雨浇不灭天火,望月楼走水,数十宫仆死于雷击大火之下——这孩子是不该出世的。
国师在大殿前磕头磕得头破血流,“圣上,上天动怒了,为了天朝的子民,为臣恳请您赐死皇十子。他虽借人形托胎,实乃魔物。倘若今日不除,他日必累得天朝生灵涂炭,国破家亡。”
……大贞皇后终于确定阴谋早在最初已经开始,所以她蒙受万千宠爱,却久久无法怀孕,但一切为时已晚。
“嗯,我与她情同姐妹。”千夏再次要求道,“王爷,千夏必须立刻赶往京城,求王爷放千夏出府吧。”
“现在外面很乱,你最好留在这里。”
“千夏不怕染上疾病。”
“……不止是瘟疫……许多地区陆续爆发灾民动乱,你留在凰都,本王还可以确保你的安全,但现在道路不通,本王不能保证你一路上的安全。”
“暴乱?”
轩辕律不放过她任何一丝表情,“没错,还有很多冲着本王来的。”
千夏睁大眼,“为什么?”这个王爷虽然面冷,但在政事上尽心尽力,爱民如子,赈灾的表现可圈可点,为什么反他?
她果真不知?
轩辕律挑眉,“皇十子重现帝都,世道艰难,立刻有人将此次洪灾以及往年种种灾害与他扯上关系,愚弄百姓道‘上天发怒,全因魔障仍留在人间’,被定罪愚弄上天的南陵王府自然难逃干系。”
修道之人淫乱庙宇,天朝惊怒,为平息众怒,国师以眼中钉皇十子为标靶来转移视线。
“皇十子?”千夏一头雾水,她对皇室的家谱一知半解。
“为何如此困惑,你可比本王更了解他——隐匿乡野的皇十子,你的‘妻子’,毓昱景。”
如遭雷击,千夏目瞪口呆,思绪一片空白。
她似乎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里,晕头转向,越陷越深,越陷越深。
帝都有一座观星观,由国师主持,地位崇高,平民轻易无法接近。
干净整洁的道袍,但不似一般出家人的两袖清风,金丝银线,瑞兽祥云,一看便知主子身份不凡。
长相体面尊重的国师来回细读密函上的名字。
探子浑身浴血的回来复命,结果还没来得及说话便断气了,他死不足惜,所幸密函没被玷污。
天助也,天助也,名单上有很多他的死对头。
俊雅修长的身影立在桌前,请示他,“师父,是否立刻备轿入宫面圣?”
“不急。”
“但师父,依圣上目前的情况……何不趁早解决南陵王府?”
“圣上重病,头脑已经不似往常那般清醒了。”
国师反复摩挲从皇宫取走的南陵王的‘虎符’,之前探子从南陵王府内送出来的‘虎符’,终于凑齐了。
清清喉咙,国师义正言辞道,“大贞皇后阴魂不散,蛊惑圣上,我们修道之人岂容此等妖孽祸乱人间。修贤,你将这份名单交给大司马,让他行动,抄查到铁证后,再呈报圣上。然后准备一下,贴出榜文昭告天下,为师即将开坛做法,替圣上祈福,替天朝子民祈福。”
“是,徒儿立刻去办。”
轩辕律之言,一石惊起千层浪。
梦境纠缠,千夏辗转反侧,身心被深深牵动。再次梦到了他,她误以为的‘女学生’,皇十子毓昱景。
他投给她一个浅笑,明明弄痛了她,俊脸上却带着无辜。
“千夏,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他一直在学习如何成为出色的夫君,她可知道?
当成什么?她曾考虑过离开毓府,但仅‘考虑’而已,实际上,虽然有些厚颜,她已将毓府当成她的家,她不希望再次与家人分别,她以为她们会永远在一次,怎知一场巨变令她再次飘荡,孤独无依。
温热的气息稍稍离开她的唇瓣,他一手撑颊,一手搂住她的腰,侧躺她身边,低声轻笑。
“我原也有绮想的。将来的我妻子即便容貌不及我,也必须满腹文章,通文知礼,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怎料……缘分,缘分,半点不由人。我很难将视线从你身上移开。”
到底风俗民情不同,千夏在礼仪方面比昇屏、笙姒还远不及,但谁让自己喜欢她,非常、非常的喜欢,他们在一起时,他很难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只专注的看着她,他自己最清楚,这种独占欲有多强烈。
千夏不得不承认,每每与昱景对视,她无一次不沦陷其中,昱景的眼神如此仔细,专注,坚毅,深邃,一直未曾离开她……太有杀伤力了。她怎能不给力的深陷其中。
白玉修长的手指来回摩挲粉嫩面颊,由于不得不极力克制,压抑的喘息沉重的吹拂发丝,再一次对上幽深的黑眸,很奇异的,千夏竟从中读出昱景的不舍。
“千夏,此行凶险……万一,棋差一着……”
与柔情似水的双瞳,丝般绵滑的嗓音截然相反,昱景的双手在千夏背脊施压,猛力将她牢牢搂在怀里,深深埋首于她颈间。
千夏忍不住痛呼,微微清醒,透过薄沙帐幕,她看到了一室的明红。与往常闻到的熏香不同,此刻的熏香有种意味不明的甜腻……
她眼花吗?好像看到了大红‘囍’字?但眼前的昱景比冲喜时精壮长高了那么多。
“我其实……痛恨命运,不愿信,但又抱着一丝希望……可悲地压抑自己,小心翼翼地上香求神……但什么求不到,所以我再也不求了。你便是我的命运,从今以后,由我来保护你,只有你,只要你在我身边,我相信……”
“……昱、昱景……昱景——”
千夏惊醒,这个梦……真实得可怕,第一次如此完整,记忆犹新,令她忍不住泪流满面。
轻抹掉湿冷的泪水,虽然思绪仍未清明,弄不清毓府葫芦里到底买了什么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