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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安慰下,笙姒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虽然她们整日守在昱景身边,但与林姑娘成婚后,昱景真的不一样了。
在人前越来越威严,私底下的玩笑胡闹多与林姑娘一道时,才能看见。虽然她们仍旧称呼昱景‘姑娘’,但他与她们并不一样,他是一名男子,她们的……倚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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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拉扯间没注意,竟险些弄掉昱景的紫玉金龙。将玉龙塞回衣领内,千夏拍拍胸口舒了口气。
好险,古代的治安真让人没有安全感。莫怪当日昱景被自己吓得大病一场,毓老爷从此四处聘请护院保镖,时刻跟在昱景身边。
才这么想,忽见前方众人慌慌忙忙的向她奔来。
“快跑,跑快点——”
“坚持住,快点——”
“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通知官府,快通知官府——”
发生了什么事?
千夏欲拦下一个人问个明白,谁知一眨眼的功夫,众人跑得老远,仿佛在逃命似的。
喧嚣的马嘶声,一阵尘土飞扬,数匹油光可鉴的勃发骏马停在千夏前方不远处。马上的骑士各个笔挺高壮,五官突出,手提兵器,煞气十足。
疾驰的骏马能够瞬间停下,骑士的控制力可见一斑,非经严格的训练难以办到。与众不同的衣着,锋芒毕露的兵器……军人?
仔细打量一番,千夏确定,骑士中间正俯视她的希腊式美男子是他们的头头。
“这位……兄台,不知前方发生了何事,为何大家匆忙奔走?”
要抓一只兔子相公有何难,尤其这只兔子还在状况外,但兔子傻傻的问题,令大灰狼很不愉快。
他怎么知道这些愚民在跑什么?
没错,他身上有异族的血统,没错,他喜欢杀戮——但他在边关浴血奋战,出生入死,这些愚民哪个没受过他的恩惠,他们不感恩戴德地跪谢他,噼里啪啦地跑什么?
六爷喜欢穿些稀奇古怪的服饰吓人,喜欢开些残忍的玩笑作弄人,但只有一件事,只有一件事,他永远不会讲出来。
端详千夏的神情,她故意的?
六爷拉拉缰绳,哼笑道,“爷怎么知道?”
他不知道,她知道。
千夏仗义执言,“这位兄台,请恕小弟直言,你们不该在城里超速骑行——所到之处尘土飞扬,让人吃一鼻子灰,很容易一不小心误伤到路人的。”
这里的人随地吐痰,随地大小便,这尘土不知有多脏,很容易传播疾病的。
别以为人长的帅一点,又有军人的身份,便可以不守交通规则。可怜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只能到处闪躲。
“……”
六爷唇边的笑意更深,“你怎么知道爷的马……超速?”超速骑行,她这么说的吧。
“兄台莫要强辩,这地上的马蹄印便是证据,兄台是否超速骑行请行家一测便知。”
“何必这么麻烦?”
六爷怪笑,见状,千夏汗毛直立,有种非常不祥的预感。
“的确,是否超速,一试便知。”
六爷拍拍身下的棕黑色大马,“爷这匹可是汗血宝马,日行千里,行走自与其他马不同。不过,马匹行走毕竟不比策马疾行。
既要验证,你便在前面全力奔跑吧。爷在后面策马行走,倘若追不上你,便证明爷的马并未超速;倘若追上你,你方才所言,恐怕是真的了。”到时若踩伤她,便应了她的话。
“……”这什么跟什么?完全不通。
棕黑色名驹前腿高扬,放声嘶鸣,眼看便要重重踩踏到她,千夏哪还顾得上讲理,立刻夺命狂奔起来。
嗒嗒嗒的马蹄声被掩盖,千夏目瞪口呆地看着争先恐后挡住她去路的人群。没见到她在逃命吗?他们跟着起什么哄,一个接一个地窜到她前面,还趁机推撞她。
早知道出门前先看看黄历,怎么这么倒霉,竟连连碰上不讲理的仗势欺人的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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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景一行回到江林,走不多时,便被奔走的行人堵住道路。
“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小厮领命上前探路,这一看,不得了了。
“禀姑娘,姑爷、姑爷他正被一群骑马的番人追赶,大伙儿四处逃难呢。”
什么也顾不上,昇屏、笙姒还来不及反应,昱景越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奔向千夏,时间仿佛在此刻定格。
六爷目不转睛地凝视他,勾起嘴角,忽然拔出手中之剑直指千夏。
狰狞的狼头在剑柄上露出利齿,不,那并非狼,不知道的人误会了。
昱景立刻明白对方的身份,豺首龙身——龙七子,睚眦。
紧紧抱住千夏,他低声喝止护卫们,不许他们反抗。
“不许出手——”
没有不知者无罪一说,伤害皇嗣,论罪当诛九族。
没想到昱景会出现在自己身边,更想不到她的力气这么大。
千夏拼命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昱景的钳制,被他牢牢地按在怀里。
马蹄将踢到昱景,千夏双目泛红,毫不犹豫地抽出身旁护卫手中之剑,大喝一声,猛力向汗血宝马砍去。
银光一闪,即使训练有素,因始料未及,六爷险些被甩掉,汗血宝马痛苦地嘶鸣,右腿血流不止。
‘刷’声,六爷的护卫们整齐一致的将他们团团围住,手中利器指向千夏。
昱景凝视千夏,无奈地微笑,“我早知道,你不会听我的。”
不过没关系,她可以不听他的话,只要她在他身边。
即使人人皆道君权神授,他仍旧相信她,所以为营救母亲,他可以在神殿逼死神的侍者,他可以捣毁神像——报应什么的,他不怕,因为他相信她,神明顾不来这么多事的。
但方才听到她被番人追赶的那一刹那,他如遭雷击,无法呼吸。即便真有报应,也不能选择千夏——即使是神的决定,他也决不允许。
握紧千夏的手,昱景挡在她身前。
六爷双手环胸,慢条斯理道,“爷一直觉得你不像男人,果然,竟让你的娘子保护。”
毓府奴役们的称谓让他玩味,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原以为是只兔子相公,谁知遇上一出假凤虚凰的戏码。
话似针对千夏,他却一瞬不瞬地盯着昱景。
昱景与千夏的表情证实了六爷的猜测,显然只有一人听懂了他的话,六爷哼笑。
这人还笑得出来?千夏怒火中烧,高声道,“早知道应该用力点砍掉那个畜生的头。”
“放肆,不得无礼,你可知在跟谁说话?”
六爷身边的中年男子大喝,但因为认出与大贞皇后一模一样的昱景,加上六爷似乎没有追究千夏伤害爱驹的意思,并未出手。
“无礼?”千夏冷笑,不顾昱景阻拦,挡在他身前。
沉静的黑眸一片暖意。
“管你们是谁,或许你们真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连一只畜生也比人命值钱。但你们能嚣张多久,世上只有两种人,上面的人与下面的人。你们上面也有人,今天你们玩弄我们,草菅人命,你们下面的人越来越少,你们的地位越来越低,换你们被越来越多的人玩弄。”
千夏来自现代,只知道正当防卫,谁也不能侵犯她的生命权。
“别以为我们好欺负,天底下有王法的,横竖要死,我们势必拿起武器拼死战斗。”
六爷讽笑,“这话倒吼得中气十足,可惜很蠢。你刚才的举动可是与‘欺君’之罪一样,论罪当诛九族。“
“……”
什么大官?皇亲国戚?既如此,更不该欺负老百姓了,但与他争辩无异于对牛弹琴。诛九族……这万恶的古代,千夏惊惧。
“王法?爷倒要看看,爷在街上策马行走违背了哪条律法?又有哪条律法规定不许当街拔剑观赏,反倒许随意拔剑砍人的。去,将此地的……”
不待他下令,昱景搂住千夏,盈盈一屈身,“爷,我家相公担心妾身受惊,才一时情急误伤了您……的马,希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家相公吧。”
六爷诡异一笑。
这家伙一直在色迷迷的盯着昱景,千夏气极,更恨大色狼竟然询问昱景府上何处,然后搁下一句‘你们给爷等着’,大摇大摆的离去。
握着剑的手关节微微泛白,千夏不住颤抖,既怒又怕。
温暖的手包裹住她的手,昱景缓缓取下她手中利剑,抬起她的脸。
对上他幽深的黑眸,千夏紧绷的心弦渐渐放松。
“别怕,不管发生何事,由我来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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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景一回毓府便到毓老爷书房,千夏则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