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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把麻爹推出去,很难保他会有什么凄惨的下场。
而且小胡子绝对不能完全相信,我再傻也知道他有自己的目的,所以我并不打算把自己所有底子都漏给小胡子,也不会对他说十足的真心话,合作只是口头上的协议。我的思想不复杂,很讨厌脑力劳动,象麻爹这样非常抠门的人呆在我身边,肯定会让我少吃很多亏。
小胡子伸手摸摸自己的胡子,点点头,说可以留下麻爹。
等我们从房间出来的时候,麻爹竟然跟和尚聊的火热,我隐约听见他还在讲省长女儿的事情,和尚则憨笑着听。小胡子对我们说:“现在,我们四个人是合作关系,你们的事也就是我们的事。”
“合作?”麻爹扭头问我:“合什么作?为什么不征求老子的意见?”
我无可奈何的简略对麻爹讲了一下,老家伙被人撵的都没地方去了,这时候还犹犹豫豫的询问合作以后有没有油水可捞。
小胡子好像对我们很放心,当晚睡觉的时候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也没有人看管。我跟麻爹熬到大半夜后才敢轻声的交谈。麻爹一直追问小胡子给我看的什么录像带,这中间牵扯的事情太多,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我就告诉他找机会再说。
麻爹跟我说,这两个人很厉害,我一问原因,他的表情有点不自在,吭吭哧哧告诉我,我和小胡子看录像的时候只剩他跟和尚两个人,他想放倒和尚后逃出去。
说到这里,麻爹就不肯说了,我知道他一定在和尚手里吃了亏。我们又交谈了一会儿,总结出四个字的对策:见机行事。
接下来两天,小胡子单独跟我谈了两次,他这个人有点高深莫测的样子,除非谈事情的时候会跟我交谈几句,而且说话总是点到为止,不肯说透,我死活都套不出他的来历。和尚虽然比较健谈,跟麻爹天南海北的胡扯,但也是没一句正经话。
大概是到这里后的第四天早上,大家一起吃早点,小胡子说今天我们要一起出趟远门。我问去那里,和尚憨憨一笑,说:“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说实话,老子很讨厌你们这样子。”麻爹很不满意的说:“都谈妥了是合作关系,也不给我们发些油水,说话还总是说一半留一半。”
“麻爹你稍安勿躁。”和尚看看小胡子,又对我们说:“湖北的半边楼,你们知道吗?”
“你当老子是刚出道的生瓜蛋子?连半边楼都不知道的话,那还混个屁啊。”
“嘿嘿,知道就好。”和尚笑眯眯的看着我,说:“我们就到半边楼去,卫大少爷,你得做第一件事了。”
第24章夜宴(一)
和尚一开口,我就很佩服他们的效率,从谈妥合作到现在满打满算几天时间,已经开始给我指派任务。
他没有把话说明,但和尚说的半边楼,在这一行里混的人几乎没有不知道的,尤其北几省一些有名有姓的人物,隔段时间就会到半边楼去露露面。
半边楼这个地方据说从清朝咸丰年间就开始经营,有不短的历史了。最早的时候是个门脸很小的古玩铺子,老板本身可能就是下坑找货的土爬子,手下又养了一批人,从坑里带了货以后直接拿到铺子里去卖,几乎不花什么本钱,东西卖出去全是纯利,所以生意越做越大。
半边楼的老店在民国初期遭了场火灾,被烧毁了一半儿。传说这场火烧的很蹊跷,莫名其妙的烧起来,之后又莫名其妙的熄灭。很多人就说,这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而且还有人说老店可能犯了忌讳。
当时的半边楼老板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代了,是个很强势的人,面对许多风言风语,就说了一句话:屁!铺子开了上百年了,犯了谁的忌讳?
之后,老板就在废墟上把剩下的一半店面修葺后继续营业,半边楼这个名字大概由此而来。
建国后,半边楼就彻底没落了,但是几十年的岁月过去,这个记载着古董界一段历史的老铺子死而不僵,就那样孤独而且顽强的屹立在旧址上。没有人管它,也没有人拆它。
很奇怪,一个无主的老铺子,很多年无人打理问津,一直存在下来。文革之后,老店被拆掉了,大概到了八六八七年的时候,离老店很远的地方,一个挂着半边楼招牌的铺子重新拔地而起。当时还没有人知道新老板的背景,不过后来证明,新老板也姓甘,和半边楼过去的老板同姓。
不少人都说,半边楼的老板根子很深,虽然只是传闻,不过我觉得并非空穴来风。这个老铺子估计是湖北最大的地下硬货聚散地,每过一段时间就会组织一些好货,召集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来竞价购买,这些货里不乏一些非常扎手的东西,但多少年做下来,从没出过乱子,积累了很好的信誉和声望。如果老板没有点超常的背景,不可能把路趟的这么顺,明里暗里都要顾及到,而且要摆的平。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麻爹就在旁边好奇的问和尚,要我去做什么事。和尚笑着对麻爹说:“你猜。”
“老子要猜的到还需要问你?和尚你不要耍滑头,拿出一点诚意来。你要我们做事,还不给露底?”
“到时候自然会告诉卫大少的。”
小胡子、和尚、曹实以及老头子在这个问题上属于一类人,找他们问点事情难如登天,不到该说的时候死活都不松口。我忍了忍,心说既然是让我办事,迟早都得跟我说清楚,现在死乞白赖的追着问,不但什么都问不出,还弄的和欠他们好大人情一样。
吃了早饭之后,和尚在屋子里稍稍收拾了一些东西。我不知道这个院子是他们自己的还是租来的,除了当时开车拉我们过来的司机,就没有再出现其他人。我暗中看的很仔细,和尚收拾了一些小零碎,那台录像机和我看过的录像带都没有带走,我就猜想小胡子他们在当地可能还有其他手下,只不过没露面而已。
行程都是小胡子安排的,我和麻爹没过问。我们坐车离开昭通的时候,除了小胡子跟和尚外,仍然没有别的人随行,我有点不放心,前两次遇袭的时候对方都是十多个人,身手很不弱,我和麻爹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潜意识里觉得身边没有七八个好手就很不安全。
当时说起合作的问题时,小胡子最重要的一点保证就是要维护我和麻爹的安全,但此时此刻我感觉不到很强烈的安全感,麻爹也是这样的心思,嘟嘟囔囔的抗议。和尚对我说:“把心放到肚子里,卫大少,我跟你打保票,如果一路上你掉一根头发,我就剁根手指头,手指头不够就剁脚趾头。”
“最好不要吹牛,手指头没了你会生活的很痛苦。”
“你以为我跟麻爹一样?”
和尚的话让我觉得他们有其它隐秘的保险措施,所以将信将疑的暂时放了心。司机把我们送到和昭通毗邻的六盘水,然后坐飞机先飞往长沙,在那里吃了两天辣死人的湖南菜,一直到我出现便秘前兆的时候,才离开湖南,进入湖北。
到了目的地以后,和尚出去晃了两个小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辆崭新的桑塔纳,拉着我和麻爹出去喝米酒。从这几天的接触中我能感觉出来,他和小胡子似乎对我们很放心,丝毫不怕我们找机会逃脱,好像非常遵守双方口头约定的那个合作协议。
当然,我并不会因为这个就完全相信对方,这几天里,我把眼前的形势分析的很透彻,这个时候让我跑,我估计也不会跑。小胡子说的话象一根看不见的鱼线,把我勾的很紧。而且我渐渐更加相信了一个观点和推测,越是在江北,越是在老头子身边,我可能越难洗刷背上的两口黑锅。我不得不把事情朝糟糕里想,很多情况都是明摆着的,老头子或许隐隐有些掌控不住大局的势头,有人想跳出来。
我暂时不知道想要跳出来的人是谁,这是最可怕的,防备不住。所以尽管我还是不太相信小胡子,但现在这个非常时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把自己的命保住。
本以为到了目的地之后很快就要给我安排事情做,但真到了地方,小胡子跟和尚却都很沉得住气,闭口不提。这次我下了决心,始终没去问。大概是第四天中午,麻爹跟和尚在宾馆睡午觉,小胡子把我叫到他房间,然后问我,去年的时候,是不是有批人跟我们在元山做过一笔交易,还被对方黑吃黑了?
我感觉有点震惊,当初和阴沉脸那帮人在元山做交易的时候因为沉了船,还牵扯到了铜牌拓本,所以老头子事后把消息封锁的很严密,连他手下很多人都一无所知。众人只知道买卖失手,但其中具体的情况泄露出去的不多,小胡子是从谁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