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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表面的斯文和谦让,实际嚣张无比的表现,福临一下子冲回她身边。
慧敏的手还在肚子上轻轻摸呢,福临越望她,她就越悠闲,越傲慢,他真的不能忍了:“你狠!难事扔给我了,我怎么办?”
“这有什么。我挑人你点头,就这么简单。”不过拿你当个幌子,抬高新人身份,踩扁乌云珠的心,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
慧敏扬高了脖子,心中暗笑。
福临急岔气了,又喘又咳的:“我点头?好,你这么说,我决定了,亲事不算,不娶了!”
“您没听明白。”慧敏直视着,很平静地气他:“我挑人,您点头。皇额娘都答应了,累事我来干,您点个头就没事了,不累您,累我。”
“你!”福临这下明白他只不过是个摆设,他的尊严又成了狗|屎,他不干,他得找回来:“我就不明白了,别人家的事,你那么上心干嘛!”
“您不也一样吗?我也不明白了,博果尔是您亲兄弟,您不给他挑个好的,您怕花钱啊?”慧敏把手压上他的心口,这么一揉,又像调|戏又像拷问,福临羞得向后退。
她好强,他害怕。他在她面前总是这样。此情此景,还不知道苏麻喇姑会怎么笑话呢。她正走过来。
“嬷嬷。”慧敏又抢了先机:“您亲眼看见啦,皇上他欺负我!我不干,您可得告诉皇额娘,他骂我!”
“好啦,好啦。”苏麻摸摸她的手,把带着的两个暖炉塞到她手里:“现在暖和了吧?太后特别让我给您送去的,没想到你们才走到这儿,那我就不跑啦。”
“暖和了。心都暖和了。”撒娇要抓好时机,慧敏搂她脖子亲脸颊上去:“嬷嬷,您真好,就想着我!”
“我想着您,也想着皇上。”被冷落的福临正委屈呢,苏麻一手牵着一个,笑了:“好啦,说句实话,我心里你们是孩子,可自个儿不能这么想啊。还吵嘴,不怕人笑话。”
福临叹了口气,不作声了。他总不能也来这么一口,只好看着她得意。
慧敏拉着苏麻到一边说悄悄话去了,留他在这儿罚站。过会儿她回来,他又熬不住好奇心,主动黏上去问:“你们说什么啦。”
她等他问了两遍才回头,却只是神秘的一笑。
女人之间的秘密,怎么会说给男人听。还没办成的事,老早地嚷出去,那是砸自己的脚。
这是福临干得蠢事。他在想要怎么跟乌云珠交待。输在老婆手上,这下不但不能帮她,还要把她越害越惨。
英雄变成狗熊,还要变成凶手,这可不仅仅是面子的事,说严重点,人品都败坏。
乌云珠一定对他很有期待,他相信。他又想起她流泪的样子,懊恼得恨不得去撞墙。
确实,现在她能指望的,也许只有他。连娘家都没有脸回的人,还能指望谁。
那件大事之后,鄂硕只来过一回,还是赶着博果尔走了才来的,乌云珠瘦了很多,他很心疼,可是他也帮不上什么。
除了相信女儿的风骨,其他的,还能怎么样呢。他的脸,其实也丢光了。
奶娘在乌云珠出嫁后就回乡下养老去,看来,还是要请回来。万念俱灰,身边又有一个不是心腹的盯梢,她的恐惧加大了十倍,她很怕。
随喜是个小姑娘不假,看上去也笨笨的,很有同情心,很听话,乌云珠却总有一种感觉,她的将来,早晚毁在她手上。
“秀姑现在生着病呢。你等过一阵子,我再写信回去。”鄂硕想着先将就吧:“家里还有别人,我给你再派两个。”
“不用了。”太妃是个多疑的人,这么干,是自己找死。乌云珠太怕她了,可以说,现在没有一个她不怕的。谁都可以往她心上捅刀子,她真觉得,她的命,比黄莲还要苦。
眼下要想挽回博果尔,只能指望皇上的本事了。可是福临没脸让人传话,告诉她,他帮不上忙反而当大媒帮倒忙一起毁她,那么,除了自救,苦苦挣扎,也许再干不了别的。
然而,更痛苦的事也会来的。最痛苦的,不是万千折难加身,而是,要被迫自己毁自己。
闷在王府要发疯的乌云珠终于忍不住又想出门了,可是她只走到院子里,就被吓疯了似的往回跑。
因为她听见下人很可怕的议论,他们在议论一串头珠,可是这串头珠却很要命。
“谁知道,看着像,不记得了。”捡到它的厨娘抱着一盆鱼,以为周围没人所以在跟绣房的绣娘忙里偷闲:“蓉妞的吧,我见她戴过,蓝色儿的,从前聊过,福晋赏的。”
“戴过就戴过呗,放在咱们家大门口干嘛。”“咱们家”当然指的是王府,在这儿工作的人都这么说,按照她们知道的说法,蓉妞是回了乡下,她的头珠突然被放在门口,还拿布包着,教人捡回来,这也太奇(…提供下载…)怪了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兰姑拿回房去啦。”她们说着,预感到乌云珠又要倒霉,两个脑袋碰在一起,声音更低:“咱要不要跟福晋说一声,太妃肯定要找她麻烦。”
“别,咱别再说了,小心传到太妃的耳朵里,吃不了兜着走。”绣娘拍拍胸口,似乎在想她有多可怕:“走吧,咱散了得了。”
在这个家里,乌云珠还是很被同情的。只是她们敢怒不敢言。她温柔,善良,体谅下人。她们也很不明白,为什么太妃总是不喜(…提供下载)欢她,反反复复地折磨。
兰姑是太妃的心腹,随喜的娘。这下,不知道要怎么样对付她呢。
乌云珠听到这些,不敢再往前走,马上掉转方向,往回跑,进了房,关了门,她把随喜一扯:“你帮帮我,帮帮我!”
随喜被她吓坏了:“您,您要我,偷?”
太妃出门去了,得趁她还不知道把这事压下来。乌云珠诉了一摊苦,随喜被她感动了,想想同伴传的那些她真的不容易,于是就傻乎乎地去冒险。
等头珠拿在手里看,真的是她给蓉妞的,乌云珠一下子疯了,马上就进宫。
这是有人嫌她不听话了,她得去表忠心。
寒风凛冽,她在宫门外站了很久,也没有人来传。她也想到这是必然的,只能忍只能等。
慧敏正在里边跟花束子说话,今天是请例安的时候,多留了她一会儿,现在也还舍不得放走。一双巧手,献上的,是最诚心的礼。把那金龙飞舞的小肚兜拿在手里看,慧敏的眼睛都湿了:“你这手也太快了,四个。”
“那是。”耷拉吴忍不住,走到前边来:“皇后,咱们谨妃娘娘天天晚上没合眼,您看她的眼睛。”花束子把他推了一把,他还要说:“您可得对她好点儿。”
“好不好不是给你们看的。”慧敏面容绷紧了:“这手艺,绣房里的绣娘,也能做。嫌辛苦,不是我让干的。”
耷拉吴顿时不服气了,花束子喝道:“下去!”
不成。看见这么欺负她的,就不成。
他大着胆子把这句话嚷出来给她出口气:“您嫌弃,别抱着咱大阿哥天天不撒手啊。”
娥眉竖立。慧敏一拍桌案:“有出息啊,你也能在我宫里撒野了?”
吵不起来的,现在是什么境况,宝中之宝,多少人抢着照看,不一会儿,耷拉吴就被扯下去了。
花束子真着急,为了慧敏只能沉住气。她知道耷拉吴肯定是要挨打,像这样肯定是重刑,在这儿挨板子,怕是个死,这种情况,坤宁宫一定得立威。
“让他滚走,别脏了我的地。还有你!”慧敏狠心拿手戳着花束子:“你自己处置去吧,我给你面子了!”
竟然弄成这样,想也想不到,这么一闹,再留着她的礼就不像话了,慧敏当着赶来的那么多人把肚兜扔回花束子怀里,心里却是很舍不得。
她真的生气了,谁要在这个当口顶上来,那就是自己找虐。
乌云珠在外边快冻僵了,才见到几个人影,她急忙凑上来,总算能挤进来。慧敏却只让在院子里,过了半天才传。
这时的她已经快晕了,身寒体虚颤巍巍地像朵小花。慧敏也算体谅,一进来,就让所有人都下去。乌云珠心急火燎地被煎熬这么久,真到开口,嘴也哆嗦,好在这句话不长:“皇后,您有什么事儿吩咐,尽管说吧!”
慧敏心里正躁,真懒得理,喝了口茶,转头喷在她脸上,正好她太冷,给她暖暖。
乌云珠就像被泼了盆血似的,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