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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至意尽!”我接下十三的话说。
十三脸色一惊,见我笑着,眉头只紧了一下,仍不免疑惑,“你今日说话,刻薄!”
我笑,“我惯于自嘲,如今能好好的看见你们,我感恩还不及。看的清楚的事儿,再不去计较。”
十三笑,“什么时候才会有自己的?”
我疑惑,“哪个自己的?”
“孩子!”十三稍稍掩嘴,大概觉的多有不当。
我是有一瞬脸红来着,可仍觉的正常,甩手打量了下自己腰身,“小时候是有想过,生个小小的女儿,最好模样性格像自己又比自己强些,好好的护着,宝贝着。如今想来,却是多放一个生命来世上受苦,自己这一辈子,着实不敢往后看。”
“天凉好个秋!”十三突然道,然后看着我,一起笑了。
为了年妃的事情,胤禛冲纳拉氏发了很大的火,他们夫妻一向举案齐眉,胤禛对纳拉氏,也算得情深意重,毕竟是少年夫妻一路相扶共经患难,他对纳拉氏的尊重并不比自己额娘少。这一次,却是在扑月阁外摔了茶盏,大斥纳拉氏不晓是非,听信小人挑拨,枉做一国之母。声音之大,我在内殿都清晰耳闻。
纳拉氏一生谨慎,怕不能受今日之辱。
第二日,年妃便被送回紫禁城。
当晚,我劝胤禛向纳拉氏道歉,胤禛也觉愧疚,辇车也不乘,步行去了她处。
那晚夜凉如水,衾被生寒,我一个人辗转反侧,只觉此后人生,也如这漫漫寒夜凄凉无边!
我深知年氏将恨我入骨,为避尴尬,更是不肯外处走动。
第 56 章 (上)
如此到得八月,因圆明园内各项设施还未齐全,又逢着过节,就不大方便,胤禛便搬回养心殿住。
虽然是一场秋雨一场寒,到了中午,太阳也还毒辣,暑天气息并未完全遁去,一日车马劳累,便觉心神不济。
午饭时只吃了两口,勉强撑到傍晚,胃里便翻江倒海般翻腾起来,吐也吐不出,只没命的干呕。
采青急着要去找胤禛,被我拦住,他那里沸反盈天一大堆事情要做,哪里又要一点小事烦他。喝了几口酸梅汁,才稍稍好受些,采青扶我床上躺下,自己去叫太医。
一挨着床,就觉的自己千金重,躺下便不想再动,翻身都懒得,闭了会儿眼,迷迷糊糊就要睡着。
再清醒时就听得有太医在旁,还不敢进来,采青先过来拉了帐子,遮了手腕,太医亦步亦趋的进来,单腿跪了,右手搭在手腕上,凝神半日,又请出另一只手来。然后招了采青,“格格,奴才借采青姑娘一步说话。”
我道了声“去吧!”
太医便躬身退下,采青亦跟了出去。
撷蓝和红袖过来拉起帐子,撷蓝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慌张,“格格感觉可还好?”
我摇了摇头,又闭了眼睛,胃里又开始翻腾,撷蓝捧过茶来给我喝了一口,我喝过,还未咽到喉咙便又吐了出来,吓的红袖丢了手中盘子抢过来扶我。
撷蓝看了看窗外,着急道,“太医找采青去了这半日,什么毛病也不说,这可如何是好。”红袖打过清水来给我漱了口,我只敢仰面躺下,闭目养神,也无力气安慰撷蓝。
不知有多久,采青脚步声很重的跑进来,抓了一把我,见我睁眼,又忙松开手,眼神似喜非喜,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只几下,眼圈就红了。抓着我手,也不说话。
撷蓝在一旁着急道,“采青这是做什么?格格什么病,药煎上没?”
“太医正在捡药,正在捡药!”采青重复着,却只盯住我看,眼泪“吧哒吧哒”的就往下落。
我也被她弄的疑惑,正要张口问时,却是胤禛大踏步奔了过来,慌的一屋子人忙不跌的跪地请安,他也不理,也不坐,半蹲在床头,握了我的手,呓语般叫着“若黎!”
我疑心更重,拧眉问他,“这都是怎么了?”
胤禛反复握着我的手,又凑到唇边去,一下一下的啄。
我环视屋内,人早已悄悄退出。
胃里又要翻,欠身呕了几下,徒劳挣扎。
胤禛小心拍着我的背,待我起身,端起水来给我漱口,扶我躺好,摸着我的鬓发道,“辛苦你了。”
我强笑道,“是为我病的辛苦?真不中用,只累这半日就这模样。”
他神经质的笑出声来,拿我的手贴到他的脸上,“若黎,若黎。”
我想抽出手来,“傻了一样,到底怎么了?”
他冲我傻傻一笑,手顺着胸口滑到小腹那里停下,盯着看了许久,才抬头看我,眼睛里有异样的光溢出来。我猛然一惊,(炫)恍(书)然(网)如明白了什么,不敢继续想,默算自己月信,因一向不大准,过去十天也并未在意。
我挣扎着坐起来,求救似的抓住胤禛的手。
胤禛以为是我激动,忙摁住我躺下,“你别乱动,太医也还不敢太确定,要再重新诊了脉来。”
我稍稍放心,仍旧是莫名惊恐,我并不明白如此惊恐是为了什么,只是像是掉进无底洞,脚底是空落不能自已的无助。
胤禛见我异样,惊觉的问,“你怎么了?”
我向里侧了侧身,咬唇道,“我并未准备好。”
胤禛突然低低的笑,俯身来贴着我的脸道,“我准备好了,你知道,我一直盼着同你生的孩子。你只管养身子。”然后亲我的脸,低低的叫,“若黎,若黎,我该有多高兴。”
我侧然,抚上他的脸问,“真有那么高兴?”
他点头,顺势躺到我身边拥住我,一只手搭到我小腹上,轻轻磨挲,“这个孩子,眼睛要像你一样,让人不能轻易直视。我给他所有他想要的,江山也可。”
“你岂不要担昏君骂名?”我戏谑笑道。
他也笑,“自古昏君最惬意,为自己的女人放一把烽火,那也不是谁想做就做的。”
“败了家国,骂的还是女人,男人最擅长的就是把责任推给女人,还美其名曰红颜祸水!”
他大声的笑,吻了吻我的额头,“要不要我立个字条,日后算起帐来,白纸黑字,你好做个凭证以示清白。那混蛋事都是一厢情愿讨好你?”
我拍了他一掌,“不许胡说。”
他拉住我的手,一起放到我肚子上,“儿子,你额娘最不易讨好,你长大了可要费些心思。”
我又笑到无力,转身背朝他,又被他揽回去,“让我多看看你,保不准以后你眼里只有他没有我。”
我又给了他一拳,“有没有还不一定,你乱说什么?”
“太医说十有八九,多年的老郎中,岂信不过。”
“那也不能确定就是个儿子。万一是个女孩儿呢?”我问道。
“那就更多疼她,一定点儿委屈都不给她。”胤禛肯定的说,然后又仰头无限向往的说,“我想是个阿哥,我好好栽培他,让他成为比先帝更有成就的君王!”
我捂了他嘴,“不要这些,若真是阿哥,就让他以后做个闲散王子,不问政事,民生疾苦,有他的兄弟,他只平平安安一生。”
他一叠声的答说好好好。
我抓紧了他肩,“我说是真的,你一定答应的。”
他有些吃惊的看着我,重把我揽住,“我答应不强求他,若他有意,我们也该给他机会。”
“我知你是想对我好,但不必许如此诺言。”
“这是后话,且不说了。”他拍拍我肩道,“来,养会儿神,呆会子太医还要给你断脉。”
我点头,是有些累了,事情来的太过突然,我完全不及防。虽日夜与胤禛守在一处,却是时时注意,加上太医常说我体弱阴寒不易有孕。再想自己身份尴尬,皇宫是个看身份活命的地方,子因母贵,胤禛对我再好,也不能保我一世,一旦他日有不测,新仇旧恨,这紫禁城哪里容得下我母子,所以不要子肆是最佳选择。
无心插柳,柳渐成阴,我不知该喜该忧。
心里想这这些,渐渐睡去,睡梦中似听到孩童清越的笑声,朗朗入耳,我不自觉微笑,心想,有小儿环绕膝下,余生也是件美妙的事。又恍惚觉的自己也有那么一个孩子,手脚忙乱的在自己怀中撒娇,幸福的喜悦就那么蔓延了全身。
再醒来后就是掌灯时分,空气中隐隐漂浮着药味,我长舒了一口气,想坐起身来,采青听到响动,过来扶我,见我要下床,忙紧张的叫了声,“当心!”
我惊愕抬头看她,睡前的意识复苏,明白她担心什么,果然她朝我一笑,是那种幸福难以言表的表情。
我哑然失笑,站起身来,环视四周,并无异样,缓缓站起身来。
“万岁爷到前边儿去了,嘱咐我等你醒来告诉你一声一会儿就回来。”采青似乎知道我想问什么道。
我一笑,“中间可有人来?”
“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