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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三日:当我的冰凉,被山依洁白的温暖融化,我又燃起了生机。我肆无忌惮地吐着烟圈,缠绕着山依的视线;飘渺的烟雾中,山依静静地微笑,用手轻轻拿下最后一支香烟,说,我喜欢看你明天抽这支烟。于是,我们一起感受月光,曾几何时,凄冷的月光也不再冰凉,只剩下温柔。
八月六日:山依去了外地,我比从前更加孤独。我是如此的虚弱和恍惚,甚至感觉到,夜风在微黑中,拨动着我的视线。我望着黑夜,它与清风在一起纠缠。我打开所有的灯,也挣不脱寂寞的包围,黑色的忧郁,慢慢传染。于是,我又点燃香烟,当心事慢慢渗出,它们就一起漂浮,象忧伤的乐谱,飘满一屋。
八月八日:我久久地看着山依送给我的茉莉花,却闻不到一丝香味。也许花是有灵性的,山依已将花香带到不远千里之外。
八月十日:山依还没回来。夜深时,时钟慢慢地转动,关闭了所有的喧哗,但不能关闭我的思绪。山依,你一定知道,我有多想你。
……
李远看着子悠的日记,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高雅的忧伤、这样忧伤的快乐。
(子悠和山依相识的第三年,进入研究所后三个月)
五月五日:山依陪我做了志愿者,我应该怎样爱她,才配得上她的爱?
五月七日:她想要的,我都要给她。
……
五月九日:山依现在正帮助玄清,山依的心真好。
五月二十三日:山依好像爱上了玄清……?
五月二十八日:是的,山依爱上了玄清。我该怎么办?我答应过山依,她想要的,我都给他。她爱玄清,她就应该得到玄清的爱。
六月三日:我已经不再孤独,我的冰凉已被山依融化。我已拥有了她,永远。我如此地感激山依。
六月十日:也许山依此刻,也象我当初心中一样冰凉,而我不是那朵雪地的莲花,我没有那片洁白。也许,玄清,他有。
六月十三日:山依现在很快乐,我很高兴。
……
李远将日记还给子悠,看着子悠的背影,没有同情,也没有祝福,脑中一片空白。因为,他不知道该怎样祝福现在的子悠。
但李远的心中,总觉得还欠点什么没明白。于是他找到山依,想看山依的日记。山依毫不迟疑地给了他。这里的人,已经没有多少秘密。李远迫不及待地又翻读山依的日记:
(进入研究所前)
七月一日: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总能一眼找到子悠。他是那样的忧伤。我远远地看着他,他的忧伤,象刺骨的寒风,吹得我心疼。偶尔的惊鸿一瞥,我看见他的眼光里,始终饱含绝望,但我知道,那里面,还有一股渴望。只因绝望太冰冷,令它无法燃烧。
七月八日:终于,我走近他,因为,我不想再心疼。我将我所有的柔情和关怀,揉进三个字。我看着他,说:“你好吗?”他抬起头,看着我。他的眼光,象空荡寂静的山谷,在冬天沉寂了太久,一片荒芜;而春天,像是迷了路,在外面久久地徘徊。是的,我愿意为他的春天带路,把春天带进沉寂的山谷。他的眼神开始变化,溢散出一丝亮光,象春天的种子,静悄悄地发芽,而在不知不觉间,已满是翠绿,充满生机。他站起身,朝我微笑,纯真、灿烂得象童面桃花。那个永远笼罩着他的忧伤的影子,和心中的冰冷一起,在我面前刹拉间就融掉了。那一刻,我感动得想哭,被子悠,也被自己。
七月十三日:子悠内心的渴望,象他的香烟一样,被点得通红。我知道,那是他的爱在燃烧。我喜欢看他抽烟的样子,看他吐出的烟圈,将我们温柔地缠绕在一起。
八月七日:我去了外地。听着子悠的电话,我贪婪地呼吸着他温柔的声音,象嗅着一股远方飘来的夜来香,沁人心脾。
八月八日:今天,子悠问我的归期。我感到自己从未如此的重要。我满足于子悠的思念,顽皮地告诉他,当我在这里,嗅到你散发在人群中的忧伤,我就归来。
八月十一日:还不能回去。我开始担心真的嗅到子悠的忧伤,仿佛看见他又象从前一样,孤独地矗立在夜色中,脸上偶尔会微笑,但就像湖心的月影,只需一个小小的波澜,就会立即碎掉。
我真想立刻回去,只为数他吸过的烟头。
……
李远看到这里,只觉得山依的心中,只剩下子悠的快乐和忧伤,而她自己,早就迷失在子悠的快乐和忧伤中了。
李远继续往下看,但直接翻到进入研究所的三个月后。
五月一日:子悠现在快乐多了,遗憾的是我以前不能给他这么多快乐。
五月四日:我发觉玄清也象以前的子悠,忧伤、孤独。
五月六日:玄清也许比子悠以前还可怜,因为子悠有了我,而他什么也没有。我跟子悠说,真应该帮帮他。子悠也说,是的,他需要帮助。
五月八日:我试着帮助玄清,玄清显然也渴望有人帮助。
……
五月十三日:天哪,玄清说他爱我,离不开我!
五月十四日:子悠说,玄清真的爱你?我默然。我已有了子悠,不应爱另一个人。但实际上,玄清真的很象子悠,我有时会用关心子悠一样的心,去关心玄清。
五月十六日:玄清又说离不开我。是的,他的确离不开我。但子悠呢?子悠现在很快乐了,他的心理很健康。
五月十八日:我跟子悠说,玄清真的爱上我了,他好像真的离不开我。子悠说,那你爱他吗?如果你也爱他,既然他也需要你,你可以自己选择。子悠很大度,没有一丝生气的样子。
五月十九日:当然,我很爱很爱子悠。玄清只是象子悠,我也许只是喜欢他吧。
六月二日:我跟玄清在一起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多了,但子悠没有不高兴。他明白,我只是在帮玄清。
六月六日:子悠和玄清现在都很很快乐。只是子悠现在又是一个人了。
……
李远不想再看下。他不明白是对是错。在“宽容、快乐”的名义下,对爱情的忠贞也许已经过时,嫉恨也已随风飘去,自己还是一个“古人”。
又一日,所长杨盅通知,一个自愿者的父亲病逝,研究所已经准备好车辆,安排送他回家。那个志愿者听闻后,表情平静地上车、离去,像是家中有客人辞行,出于礼貌,他前去告别。如果对李远来说,子悠和山依的爱情还可以不叫悲剧,但这件事他无能如何不能理解。回想师傅去世时自己的悲伤,他觉得这里太过冷血。如果自己的父母去世都可以快乐地面对,那已经不是李远所能想象的人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表面的快乐下,人究竟失去了什么?工作的责任?爱情的忠贞?是非的分辨?骨肉的亲情?从此,研究所里的快乐,离李远越来越远。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十一章 毒蛇吐信
更新时间:2010…7…29 20:50:52 字数:4840
李远从此以后,很少关心志愿者的情绪变化。他进研究所的另一目的是查清死尸之谜,但除了留意到夜晚偶尔会有一辆货车进出试验区旁边的一栋小楼外,至今毫无线索。那辆货车跟埋尸的车辆很类似,它们有关系吗?李远不由得经常在夜间留意那栋小楼和货车。
之后的某个夜晚,李远辗转反侧,难以成眠。隐约中,凭借内力听到几声竭斯底里的嚎叫,声音感觉很远,一般人无法察觉。而他行走江湖的直觉,让他一跃而起,施展轻功,轻轻出门循声而去。
声音正是从那栋小楼发出,小楼和试验区有高强隔开,离试验区有几百米远。李远盯着高墙上的三个不停转动的摄像头,估计红外线装置的高度,他瞅准一个空挡,从摄像头的死角里,一跃而起,越过红外监控装置的高度,飞身到了高墙另一边,然后快速潜到小楼下。这时里面的嚎叫,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凄厉。李远双手贴在墙壁上,象壁虎一样几个回合,爬上三楼一个漆黑的窗户。确定没人后,弄开窗户翻身入内。再轻手轻脚,逐一往下层走去。直至一楼,都没有人。原来声音是从地下室传出。
他潜入地下室的楼梯,看见一个房间灯火通明,就接近门边,往内偷窥。这时里面的嚎叫声已经消失了。里面有五人,所长杨盅和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