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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见如月跳下床榻,心惊怕她做出傻事,也急忙拽过衣衫跑来。如月已是筋疲力尽,受到刺激浑身更是抖个不停,手中的剪刀被人一把夺过,狠狠甩向门口。
“江如月,如今我在朝中职位不低,在京城也算有个脸面,跟着我并不吃亏。江家当初趁火打劫,揽了扬州的生意不说,竞夺去我家五处房产,好在江老爷也是个明白商人。可他不应该如此羞辱我,当众只给我三百两银子,区区三百两就要买走五处房产,我的颜面何在!”男子扳过如月的肩,仔细看着□的身段,嘴角掀起一记邪恶的笑容。
如月急忙双手护住,蜷缩于地。男子用力拽起如月,掰开护在胸前的双手别在她的身后,“不要再做遮掩了,刚才不是已经看透了么?”
如月嚎啕大哭,凄惨,哀怨。可此时整个人已被男子控制,除了落泪,别无他法,“求求你……放了我……”
“求我?刚才不是还求我别停下么!”
“砰”的一声,男子突然停下动作,慌忙抽出身体,惊愕的看向门外,一男一女站在门口,周身充满杀气!手中的如月颓然滑下,瘫倒在地。
烈颜看清屋内男子的模样,不禁大惊,怎会有两个殷天照!看着屋内衣衫不整的殷天照,烈颜呆在原地。只觉耳畔一阵狂风,一记白影掠至屋内,当空一掌劈下,屋内的男子顿时翻倒榻上,捂着胸口,大口的鲜血喷在帷帘上。
烈颜这才惊醒,看见赤身裸体的如月瘫倒在地,慌忙解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如月看见烈颜和殷天照,眼中的泪掉得更急,身体缩成一团,趴在冰凉的地上大哭,竟是无声无息。
殷天照看着卧在榻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子,方要再次下手,就听“轰隆”一声床榻剧烈晃动,只是一瞬,男子一并榻上的凌乱衣被一同消失,眼前只剩一块光洁的铁板。
床榻上按有机关,男子急于逃生按下机关,床板翻转,他才有机可乘,逃到别处。殷天照上前敲着铁板,当中并没有空隙,四下查探,也没有发现开启机关的方法。殷天照起身,挥手打在木架上,木架破碎,帷帐“哗啦”一声倒下,床榻掀起一阵尘土。
“那人……?”烈颜实在不明白为何会有两个殷天照,她紧紧盯着眼前白玉一般的男子。
“人皮面具。”
听到如月的啜泣,殷天照转过身,眼中尽是哀婉。抬步出屋,片刻后回来,手拿一床锦被。将如月包在其中,俯身将她抱起,向外走去。
烈颜环顾四周,捡起门口的剪刀回到屋内,想到如月自尽的情景不禁打了个寒战,床榻上只剩几个木架和一张帷帘,目光躲到之处只有凄惨之感。
床脚的一块闪光的东西抓住了烈颜的心,俯身拾起,握着手中的胭脂红,双拳慢慢握紧,指节微微泛白,关节处筋骨“吱嘎”响起。
一早是尚书府的三公子送信,头午大小姐装扮完毕出门应约去找殷三公子,刚过晌午就见殷三公子抱着大小姐从马车内出来。江如月已经哭得声色全无,苍白着脸任人如何询问也不出一声。管家急忙派人赶往扬州请江老爷回来,整个江宅都在一片慌乱之中。
若怜见状也是哭得神志不清,看见烈颜进来,急忙抓着烈颜的手问清事情来龙去脉。
烈颜把在客栈见到的一切一字不落的说给若怜听,只觉若怜握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紧,指甲嵌进皮肤,烈颜吃痛一抖,若怜才慌忙松了手。看见烈颜的双手已经被抓的青白,手背上又被自己弄破,腥红的血顺着指尖流下,若怜也忘了绢布应该放在何处,在房间里只是一阵乱翻。
烈颜随手在衣裙上扯下一块布,简单包扎一下,走上前拉过若怜,正色问道,“你可还记得这块玉?”
若怜看着烈颜手心里的胭脂红,大脑如同被锣鼓狠狠打了一阵,木然向后退去。
“当日秦詹强行给我我没要,是你拿走的,你还记得?”烈颜调整好平静的语气,慢慢开口问道。
若怜怔怔的点头。
“如今又怎么出现在别处?”
若怜两眼无神,扶着墙慢慢坐下,表情呆滞,方才止住的泪又哗哗落下,“那天我跟你怄气,回到家突然看见那块玉,心想不是我的东西我要它何用,正要把它随手扔了,丫鬟就说琼树来了。她看见我手中的玉质地不错,便夸了一番,她见我毫无喜悦之色,就问我所谓何事,我就把事情说与她听。她听后就央我把玉赠她,我当时也是生气,反正是要扔掉的,不如给她,看她那样正好卖个人情……”若怜边说边哭,烈颜拍着她的背安慰,慢慢喘了两口气又说,“自那日以后她就总来找我,我们一聊就是一整天,我们……我们还说……”
烈颜知道若怜一定是指她和琼树一起背后议论自己的事情,若怜咬着嘴唇没有继续。烈颜暗暗叹了口气,若怜,还是太单纯了。
“不妨事,琼树跟如月感情怎么样?”
若怜抹了一把泪,吸了口气继续说道,“也就一个多月前,琼树再来的时候就不来找我了,直接到大姐的房间,我过去后她们就绕过之前的话,我听得出来,她们有事瞒着我。琼树对我也不像之前那样热情,只管和大姐要好,三天两日的给大姐送些小物什。”
“你可知道放在何处?”
若怜抬头思索,“应该都在一个妆奁盒子里。”
烈颜默然,想必那本《素女经》也在其中。手背上的绸布已经被血浸湿,一丝腥甜飘到烈颜鼻吸中,才反应过来手背已是血流不止。若怜见状急忙喊来丫鬟去请大夫,被烈颜伸手止住。
只是被掐破,竟会流这么多血?听见若怜还在一旁哭泣,烈颜安慰几句便起身离去。
求证
这几天烈颜早出晚归,除了进宫的必要事宜,几乎天天都在外面,宰相府很难寻见她的影子。她走遍城中各大当铺,查询数月来各家交易的各种商品。
腊月二十四日,邹记当铺,烟雨靛花瓷瓶,二十两;玲珑镂空百花纹玉坠,三十二两;虎头蛇纹金项圈一对,五十两;
腊月二十五日,顶财当铺,玳瑁四季风景折扇,四十两;汝窑青色云鹤振翅插花瓶,二十五两;丹凤朝阳图,十五两;梅花九齿玉梳,四十两;
腊月二十八日,吴记当铺,奇珍八宝锦绣绸缎桌布,十二两;莲池荷花大口托盘,二两;翠绿牡丹玉镯,二十两;玛瑙耳坠,五两;
正月初八,顶财当铺,纯金蝴蝶发簪,二十两;天女散花官窑花瓶,二十两;竹林春燕百花齐放屏风帏布,十七两;
正月十三,邹记当铺,青翠欲滴碧玉耳环,十五两;龙凤呈祥带座玉雕,一百零二两
……
烈颜一家家探寻,一家家商量,每页账单都看得仔细,见过实物后心里越发冰冷。她清楚记得虎头蛇纹金项圈是程将军大寿时送给琼树的,玲珑镂空百花纹玉坠是去年母亲过年时给的新年礼物,玳瑁四季风景折扇是琼树生日时应萧封踏之邀和程南啸几人凑的份子钱买的生日礼物,翠绿牡丹玉镯原本是清仪之物,其中还有一些烈颜知道的或是不知道原是他人相送的小物件。
烈颜一边想着一边进了府,无视旁边丫鬟小厮的行礼径直找到府内的账房管事,特地吩咐把琼树房间里的物件罗列出来。
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管事陈叔拿了一张单子,烈颜看过后顿时怒气横生,独孤琼树竟然把平日放在她房中的物件拿去当了钱财,宰相府的东西岂容她随便拿出!烈颜气急,当下把手中的茶杯摔到地上,茶杯碎裂,茶杯盖滚了两圈撞到门槛方才停下,而此时烈颜的思绪如同这茶杯一样,破碎凌乱,待茶盖停下,心中也静了一静。
琼树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光去当铺当出之物就有八百多两,她一时间要这么多银子作何用处?
烈颜收好单据,谢过陈叔,急忙向尚书府奔去。
几日不见,殷天照称病未上朝,烈颜本想过来问问他原因,却见他一身素衣,负手立于花园内。本是春意盎然之季,院内花草争奇斗艳的时候,可今天的各色花草却一派黯然,了无生气。
烈颜舀了一瓢水浇在正垂着头的月季上,回头看向殷天照,他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烈颜走到殷天照跟前,却被眼前人吓了一跳——眼底布满血丝,下眼明显带着青色,唇边的胡茬已经长出两分,颧骨突出,双颊深陷,颓废之色清晰可见。
“天照……”烈颜眉头紧皱,轻声呼唤。
殷天照因为如月的事情这几日茶水不进,整夜整夜的不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