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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死不了,她的命比你这个荣膺王还硬。我把她给了萧逝之,他必然要给我面子。英雄难过美人关,当初李正龙狗皇帝将她硬塞给我的时候不就是抱这种想法吗?只可惜狗皇帝看走眼了。”
端过桌上的茶饮了一口,段世轩将一切说的风轻云淡。
“段世轩,我简直不敢相信你我是同一个娘生的,你是恶魔,你是杀人狂,你不是段家的人!”段衍轩掀翻了段世轩手中的茶杯,愤然离去。
那温热的茶水从他的脸上一滴一滴地掉下,半晌,他大吼一声,掀翻了书桌,东西掉落一地,刚好进来的水灵看到吓了一跳。
“王爷……”
“滚!滚!给我滚!”段世轩将手中的剑扔了出去,直直地插在门框上,水灵吓得腿一软,倒在地上。
痛存在的作用便是提醒她——她很幸运,被那个恶魔一剑刺穿肩膀,从那样高的悬崖摔落,仍然活着,但这活着对她来说,已经完完全全成了一种耻辱。她想要昏睡,但是命运偏偏不如她的意,她的意识此刻竟然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大夫和那个男人的话一字不落地落入她的耳中。
“怎样了?”
“简直是奇迹呀,王,猗房姑娘的脚被重物压断,肩膀处的剑伤足以使她浑身的血流尽,但是她的求生意志很强,并没有生命危险。”
求生意志强?呵呵,只能说她是一个连死神都不喜 欢'炫。书。网',都要遗弃的人吧,这人间地狱,似乎都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
“那她的脚会不会……?”
“细心照料不会有问题的,但千万不能再受任何外伤,否则,会瘫痪一辈子的。”
“若奴,立即让南神回萧国,将冰玉还魂丹取来。”安静了片刻之后,萧逝之吩咐若奴。
“王,那是……那是萧国国君才配拥有的东西,世间就只有一颗!而且还关系到萧国的国运。”
“本王并不喜 欢'炫。书。网'一再地将话重复。”
“……是。”迟疑了一下,若奴领命而去,大夫也出去开药了。
离去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见。
萧逝之坐在床边,轻轻执起猗房的手,放在唇边,她是个露珠一样、心中一尘不染的女子,晶莹纯美如朝露,纤弱细小也如花蕊,让人担心若不好好呵护就会蒸发就会枯萎;她总是如此地脆弱又如此坚强孤傲,她像谜一样无法看清,他还完全不了解她,但却已被吸引。
“你,究竟是什么人呢?”萧逝之喃喃说道。
她的唇那么苍白,他看着,情不自禁地将唇慢慢向她的靠近。
“萧王殿下,我家王爷有请。”
“稍等片刻”来不及吻上,恋恋不舍地看了猗房一眼,萧逝之这才离去。
待他出去之后,猗房才睁开了空洞无神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帐顶,整条腿果然是没有任何知觉的,这下子他是否满意了,从此,她哪里也不能去了。
“公主……”
清乐走了进来,声音带着哭腔。
“清乐,你来啦?”
“是那萧王派人叫我来的,公主,大将军他……”
“我知道,他死了。人总有一死,太过悲伤也于事无补。”其实,她是想要安慰清乐的,但是她不会,她不懂得该如何安慰人,说出口的话冷冰冰的,听在别人眼里便变成了最最无情的话。
“公主!”清乐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可以如此无情,大将军为了你……为了你都……可是你竟然没有流一滴眼泪,甚至还说出这种话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大将军若知道了该是多么伤心!”清乐说到激动处,忍不住动手去摇晃猗房的身体。
洛昇并没有死,只是断了一只手臂,目前被安置在京城某处,但清乐听见猗房所说的话,心里彻底寒了。
“你不能这样,不能,大将军是被公主你害的,很早之前我就让公主去找大将军,若那时公主听了我的话也就不会演变成今天的结局了。”
“谁又能逃出段世轩的手掌心呢。”淡淡地一句,猗房闭上了眼睛。
他要留下她
夜深了,万籁俱寂的世间如死一般安静,只有在这样空无一人的暗夜里,她才敢释放自己的情感。犹如一片飘零的枯叶,苟延残喘于枝头,只消一阵微风,便能从枝头掉落,而后,便只能于树下,遥遥望着枝头的花朵,渐渐等待春泥将自己腐蚀、消失,永远不再见……
然而,不过是一片无了根的叶子,为何老天仍旧不肯罢手,还要将它踩入地狱。
泪,不知不觉滑落,当清乐谴责她为何不为洛昇流泪的时候,她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而现在,那清透的泪,泛着她独有的灵气的泪,却如珠子般滴落。泪痕划过的地方,冰冷冰冷的。
他们说洛昇没有死,只是断了臂,但对于一个昔日驰骋于沙场的大将军来说,这无疑是比死更残酷的结局,清乐说想办法让她去见他,她,又还有什么颜面去见他呢?
抬起手,将泪拭去。
慢慢的,慢慢地,进入了模糊的梦乡,她希望自己昏睡,但是拒绝正常睡眠,因为在这样的睡梦中必然是噩梦连连。
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屋里,在黑暗中,摸上了她的身子。
“谁?”手迅速抚过脸庞,那晶莹的泪水化作虚无,从半睡半醒中惊醒,双眸睁开,无奈眼前一片黑暗,看不真切。
来人并未出声,只是躺在她的身侧,将她揽入怀中。
“要干什么?”
“别动!脚!”
无需再问,不用再猜,如此嚣张跋扈,除了他,还有谁?
猗房下意识地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抓紧床单,不让他抱动她。
意识到她的抗拒,他低下头,看着她的脸,朦朦胧胧的黑暗中,他看到她的眸子里闪着光,再一用力一抱,她仍然抓紧了床单,但却牵扯了另一只手,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袭来。
“肩膀有伤,手会断。”
而下一刻,他已低首,虽然在黑暗中,却精准地找到了她的嘴唇,轻轻咬噬着她的唇瓣,迫她张开嘴,第一次的,她起了不顺从的心理,死咬着下唇不让他侵入。他的牙齿猛的一个用力,她的唇破了,疼痛的感觉让她不得不张开了嘴,他的灵舌趁机而入,和她的丁香相交纠缠,她浑身一个颤,手便松开了。
原本只是要迫她松开手,但却被那股凄清美好的味道吸引,她没有一般女子的火热,甚至是冰的,不懂何为热情,但是却他忍不住想要品尝,他霸道地要她因为他而火热。
罢了,随他去吧,他要,她便给予,不是连命都差点没有了吗?
许久之后,他的唇稍稍退开。
拿出西域特质的药膏,他将她肩头的伤口拆开,摸上药,一股清凉的感觉袭来。
“明日跟萧逝之说,你不跟他走。”
良久,他在她耳边说道。呵呵,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浮上猗房的嘴角,原本不知他突然到来是何用意,此刻清楚了,他说将她给了萧王,但又想要囚禁她,他开不了口,于是叫她这个被踢来踢去的蹴鞠般的人去说。
见她并不回声,段世轩转到床的里边,一口咬住她的唇,又是一个用力。
“听到了没有?别忘了,你说过要做我一世的禁脔的,你忘了,那是我捡回你母妃骨灰盒的条件。”
猗房没有理会她,只是闭上眼睛,她从未想过要和萧逝之走,熟悉的人都无法倚靠,何况是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但她不明白他为何要提到骨灰盒的问题,难道?
她猛地睁开眼:
“你……”
“你母妃的骨灰盒我暂时供奉起来了。刚才说的,你听到了?”
“听到了……”轻轻地说出,他……他竟然拿她最最重视的人的骨灰盒来作为筹码,那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满意地一笑,段世轩再次将她纳入怀中,双手在她的腰身上游移,猗房仿佛听到自己心裂成一片一片的声音。
气他
天明的时候,段世轩起身离去了,这一整晚,他除了拥着她,什么都没做,最后还在不伤到她脚和肩膀的情况下,将头靠在她的怀里睡着了。走的时候留下一句,“伤成这样还不忘诱惑本王。”
她当即回了一句,“若王爷不受诱惑,我如何诱惑的了。”
淡淡的一句却也将他气得够呛。
这是讽刺还是什么?憎恨她的人在她的身边睡着,应该恨他的却没有力量将他推开。甚至,自己的味道和着他身上的味道,融合在一起,霸道而柔软,虽然没能温暖她的灵魂,却也让她觉得不再那么寒冷。
天亮了,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