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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这个女子姓甚名谁。”
“她的名字叫上官瑨。是一个很美很美的女子,可是我错过了她,于是,后悔了一辈子,终日与孤独为伴……”
薛神医说着,笑了,脸上是无奈的悔意,然而,当他转头看猗房的时候,却发现她步伐不稳,一手撑在窗台上,浑身轻微地战斗,看着他,泪流满面。
“公主,怎么了?”她是在为他的故事掉眼泪吗?真的是个善良的姑娘。
“上官瑨,她是我娘。”
什么?
薛神医不敢置信地看着猗房,猗房点了点头——
“上官瑨就是皇帝二十年前的妃子,她是我娘,在我还未出生的时候就被打入冷宫,他们说她只得宠了一个月。”
离开好不好
猗房说完,看着薛神医,而薛神医仍旧是久久回不过神来。
若这位公主是上官瑨的女儿,那——
“不知公主今年多少岁?哪月出生?”薛神医的声音是颤抖的,似乎寻找了多年的事情即将有一个令人意外的答案了。
“今年二十,四月出生。”猗房回答的声音也是颤抖的。
薛神医颤抖着从怀中掏出那封二十年前上官瑨写在丝质手绢上的信,递到猗房的面前,猗房看着,上面果然有母妃的名字,名字的下面还画着一朵彼岸花。
是母妃的笔迹没错,在冷宫里,母妃生前曾留下一些书,书里面写了很多字,有的地方还画着彼岸花。所以,一看到手绢上的东西她便有了肯定地判断。
“这是我母妃的。”
“你……是我的女儿?”
“……你才是爹?”猗房以前听冷宫里的其他弃妃说过,她的母妃只在皇帝身边呆了一个月就被打入了冷宫,而她确实她母妃到冷宫七个月后就生了出来。
原本以为她是早产,如今看来似乎并非如此,母妃是怀了她之后才被送到皇帝身边的,也就是说,她被打入冷宫的时候,其实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我的孩子……”薛神医颤抖着手去碰触猗房的脸,但是却又不敢真正碰到,因为他觉得仿佛一碰触,这一场梦就会醒来。
而猗房心中所受到的震惊已经让她的身子在阵阵发抖,李正龙不是她的父皇,她也不是什么公主,眼前的这一位才是她真正的父亲。
猗房张了张嘴,可是却没能喊出“爹”这个字来。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她根本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
“孩子……我是你爹啊……”
“……爹……”终于,她叫出了这个字,眼泪随之流了下来,打湿了她的前襟。
“女儿……”薛神医再也抑制不住了,他上前两步,将这个可怜的女儿仅仅搂在怀里。
“爹……”她的眼泪犹如绝了堤的岸,一颗一颗流了下来。
她的父亲不是皇帝,她的父亲是这个抱着她的男人。
“有爹了,我有爹了……”从此,她再也不必觉得自己是一直飞在寒冷冬天的孤雁;从此,她再也不必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默默舔舐伤口;从此,她脆弱的时候可以有人可以倾诉,她孤单的时候有人会陪伴了。
“女儿,你娘呢?”半晌,薛神医问道。
“她……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我没有见过她。”
“她……死了?”
“是,死在冷宫里。”
薛神医听了,后退了两步,她,竟然已经死了,他找了她二十年,可是结果却……他颓丧地跪在地上,突然之间,他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是我……是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让她自己度过最后的日子,而对你,我从未尽过一点点责任。”
猗房蹲下来,执起他的手——
“爹,娘一直也没有怪过你,在她最后的日子里,她是抱着对你的思念度过的……她也从来有怪过你……”
“猗房,跟爹走吧,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
为什么
离开?这是猗房所没想过的问题。
“女儿,今日我来之前,那苏妃企图拿银两收买我将你神不知鬼不觉地毒死。你说你要拿药救你所爱之人,而如今皇帝又将你嫁给萧王……这么多复杂的事情,不是你一个人应付地来,所以,爹带你离开,拿了药去救你心中所爱。”
“可是……她出现了。”
“谁?”
“他从前最心爱的女人,所有的人都以为她已经死了,但是最近我在宫里看到了她,她还好好地活着,心里依旧思念着他。”猗房想着花蛮儿说道段世轩时眼里放光的样子,便觉得有些心痛,同为女人,她能明白她心中的期许和盼望。
她煎熬了两年,所期待的也只有这一天吧。
“那他呢,你所爱的人,镇南王段世轩也还思念着她吗?”
“……我不知道……”
“女儿,听爹说,不要傻傻地成全,也不要紧紧地不放,感情的事情是两个人双方的事,若他的心里有你,你不问他的意见傻傻的成全,会害了两个人啊。”薛神医看清了猗房心中所想,便以过来人的身份将自己心中最深的感触说了出来。
“可是,我该怎么做呢?”不成全他们,难道二女侍一夫吗?不,她从来也不愿这样,她所希望的便如诗中所说“一生一代一双人”。
“我的傻孩子,若是其他女人恐怕根本不会烦恼,只会仅仅握住自己想要的幸福,哪里还管得了别人。我们拿了药,和段世轩以前的王妃想办法一块出宫,去找他。”
“这样好吗?”
“幸福有的时候是要自己去把握的,孩子,放心,你做什么事情爹都会在你身后支持你。”
当洛昇和蓝禄听猗房说他们苦苦寻找的剑客薛神医竟然就是她亲生父亲的时候,两个人都震惊不已。
这一回回宫,遇到了很多没有想到的事情,而猗房遇到亲爹则是最意外也最让人觉得温暖和振奋的消息了。
“所以,你打算和花蛮儿一起出宫吗?”洛昇问,眼里是深深的黯淡,如果将他们安全送出宫,那他最后的使命也就完成,他不会再有任何理由留在她身边了。
而且,他的生命也快走到尽头了。
“是。”
“那萧王那边呢,王妃?”
“只好对不起他了。”
接下来,洛昇和蓝禄,还有薛神医私下开始做出宫的准备,而在这之前绝不能有任何闪失,尤其不能让皇帝察觉到这一切。
所以,猗房还得装作心甘情愿嫁给萧逝之。
“其实,最好的逃走时机就是女儿你和萧王成亲的当天。那天,应该是皇帝最松懈的时候,所以,我们将逃走的时间放在那一天吧。”
“我们要成亲了,你一点也不高兴吗?”萧逝之和猗房并肩走在御花园中,风吹来时,枯叶掉落在两人身上,萧逝之伸手将她头上的落叶拿掉。“天凉了,多穿一点。”萧逝之将身上的毛裘解下,披在猗房的身上。
“逝之,为什么?”她问。
“我不知道你问的是什么?”
纠结
萧逝之替她系好毛裘的带子,转过身去,“你看,太阳快要落山了,新的一天又将到来了,明天应该很美好吧,是不是,猗房?”
“你明知道的,我并不……”
“你喜 欢'炫。书。网'夕阳还是喜 欢'炫。书。网'朝霞?”萧逝之似乎不愿意听她说什么。
“逝之……”
“或者说,你喜 欢'炫。书。网'红色还是黄色?”
“逝之,你明知道的……”
“我不知道!”萧逝之猛地回过头来,双手握住猗房的肩,用着最大的力度,“我只知道,你要嫁给我了,你要做我的女人!”
“你……唔……”猗房刚要开口,萧逝之便低下头去,狠狠吻住了她的唇,在她的红唇上蹂躏着,强迫她张开嘴来。
“放开……”她用力要将他推开,但是他却更紧地抱着了她。
“为什么,为什么他就可以,我不行!”
“放开我……”她只觉得他的唇让她觉得惶恐不安。
萧逝之看着她眼底对他的抗拒,感到了深深的挫败,他慢慢离开了她的唇,再伸出手一点一点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当帮她擦干泪水时,自己的泪却流了下来,顺着他的脸庞慢慢流下。
“逝之,你听过飞鸟和鱼的故事吗?飞鸟一辈子都在空中飞,它不可能去水底和鱼相聚,而鱼一辈子都活在水底,它也不可能飞到空中和飞鸟相守相依。我们便是那飞鸟和鱼,你明白吗?”
“是吗?飞鸟和鱼?那么,如果飞鸟愿意为鱼在空中建造一个宫殿般的水池呢?他们可以在一起了吗?”
“可是,那样子的话,飞鸟也只能永远站在池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