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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上身向前一倾,不由大迈了一步,但是……
该死的,究竟是谁在这里摆了一个超大的门槛?伴随着一声低咒,她很荣幸的双手匍匐在地上,给高贵的何大人送上一个老大的见面礼。
”哟,这孩子好客气啊,行这么大的礼。“一个男子低低的笑声在头顶响起,他的声音清雅动听,但语调却怎么听怎么觉得可恶。
”呵呵,我们花楼调教过的人都是这么多礼,何大人慢慢享受啊。“嬷嬷笑着,匆匆退了出去,临出门前还不忘把她的脚往里踢了踢。
白芷扶着门站了起来,一张脸刷红。想她白芷虽不是什么名人,但好歹师从李洞察这样的神医,又貌似学过几年武功,怎么会丢了这么大的人?可是该死的,皇宫里装门槛也罢了,这是什么烂地方,怎么也要装这害死人的东西?
”各位,不用介意,继续,继续。“白芷纵着鼻子,想笑一下,却根本挤出来,只能憋屈的翘了几下嘴角,看起来就像一只皱的茄子。
屋子里围着桌子,坐着三四个男人,都穿着白色的锦衣,一个赛一个的漂亮,有的鬓角簪着花,有的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香粉,白的很像在面粉堆里滚过的馒头。
正中坐着的是一个略微健壮一点,鼻子很高,一张嘴的大小恰到好处,眉毛弯弯的像两个月牙。眼睛微眯着,眼神迷离,茫然,闪出一种令人迷惑的忧。若是综合算起来,这个男人应该是长的最英俊的。也难怪他做的那么靠前,想必是何大人最宠爱的一个吧。
她对着这几人反复看了三遍,并未找到一个獐眉鼠目的恶心家伙,不由长长舒了一口气,原来何大人不在啊,可能是去方便了。
她心中一放松,便蹲下揉了揉摔痛的膝盖,并对几个男子笑道:”既然咱们都是一样的身份,就不用客气,我叫小桂花,你们继续吃,最好把那个何大人吃的光**回去。“
她话一说完,所有人表情都一阵呆滞,白芷也觉说的露骨了一些,忙转开话题,问道:”那个何大人去哪儿了,不会掉到便桶里爬不出来了吧。“
”哈哈,哈哈。“坐在正中的那个英俊男子突然爆笑起来,伸手点指着她,笑得眼泪都下来了。
头上戴花的小倌柔柔地一笑道:”这就是何大人,何中书大人,金州海关道的总衙。“
看着那只玉手所指的方向,白芷顿时傻了,她在脑中想过无数遍,都没想出来原来让文倾澜如此操心的人,竟是这样一个英俊,优雅的好像大家公子。
这样的人会有断袖之癣?会只喜欢男人?套一句师傅经常说的话,”真是糟蹋东西啊。“
第一百六十七章 点滴柔情丝丝绕
…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何中书紧盯着她,眼神越
有吗?白芷摸摸鼻子,她可不记得自己曾几何时认识过断袖人氏。
何中书轻笑一声,突然对着她招了招手,吩咐道:“小桂花,你坐过来。”
白芷绕过那个戴花的小倌,听话的坐在他左侧,却又不敢离的太近。
“再靠过来一些。”何中书招了招手,脸上的笑意极深,很有几分诱惑的意味儿。
“是。”白芷上身靠去,**却一点点向右挪着,几乎紧紧贴在旁边那戴花小倌的身上。
何中书细细打量着她,眼微眯,仿佛陷入了久远的沉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声问道:“十二年前,你可曾去过武陵的木家镇,在客栈里见过一个快要死的人?”
武陵木家镇?指的是有凌家军驻兵的那个木家镇吗?白芷不由摇了摇头,如果真是那里,那她是去过的,只可惜不是十二年前。
何中书微微一笑,虽没问话,但眼睛却一时一刻都没离开她的身上,仿若想要将她一点点的剥开,拿在手中,好好的把玩,研究一番。
十二的事是他这一生最深的记忆,他在那里遇到了影响他一生的人,一直到今日他都记得那张柔柔笑着的脸,脸上的笑意是多么的温暖,可亲。
十二年前人生最低落地时候。那一年。他病倒在木家镇地客栈里。却又很戏剧化地花光了身上所有地钱。店家对于付不了帐地穷人从没有好脸色。冷言冷语不断灌入耳中。还吵嚷着要赶他出客栈。
或许他们是怕他会死在栈。徒增晦气吧。他如是想着着两只手爬着出了客栈。他也有自己地骄傲。即使病死在街头。也不要受这些小人地嘲讽。
也是在一步步向前爬地时候。他地手突然搭在一双脚上。那是一双穿着军靴地脚。比一般男人地要小些。鞋头上很意外地绣着两只老虎头。栩栩如生。胡子一翘一翘向上撅着。看起来甚是可爱。这双脚地主人有一张圆圆地脸。大大地眼睛肤细嫩地好像个女孩。当然他绝对不会是女孩。因为他身上穿地是大齐一等将军地服色。
不知为何。这张笑着地脸竟让他地心剧烈地跳动起来。
那时地他二十岁。生在家境富裕地商家。认识地女人无数没一个打动过他地心。直到那一刻。与她双目相对地那一刻忽然领会到爱是一种什么样地感觉。原来天底下也有一种感情叫做‘一见钟情’。也就是那一刻。他才猛然体会到原来他一直喜欢地是男人。而不是女人。
“你是谁。怎么爬在这里?”将军轻声问着。眼睛柔柔地闪烁地全是好奇。
或许他在奇怪客栈里什么时候流行爬着走吧。何中书想句说话,嗓子却被痰哽住只能剧烈的咳嗽,不停的咳嗽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看来是生病了。”将军俯身看了他几眼,突然对着小二大声呼道:“这儿有病人为什么没人请大夫?”
“是凌将军,这就去请大夫。”店小二急匆匆的跑了出去。他们客栈全指着凌家军保护,又怎么敢得罪高高在上的将军。
终于何中书被抬进了客栈里,换了上等的房间,有医术高明的老大夫替他诊脉。他很感激那个漂亮的小将军,是他救了他一命,但是还没容得他道上一声谢,他就已经离开了。一直到最后,从店小二口中,他才得知了那个名字:凌子枫。这之后,这个名字,,伴随着他人生的点点滴滴,成了他一生永远的记忆。
直到死去,不能再呼吸……
“你这样不累吗?”何中书望着白芷,脸上挂的全是笑意。她上半身靠近他,**以下却紧紧贴着别人,身子左右扭曲着,好像一条无骨的蛇。
十二年后再见她,她身上的威武气息已经消失殆尽了,代之而出的是一点点的痞气和一点点的柔态,对,是柔态,她好像比起以前更像一个女人了。
“不累。”白芷扭了扭脖子笑的很僵。不累那是假的,就这一会儿,她的身体已经僵硬的要变石头了。
何中书叹了一口气,向右边移动了一下身子,给她多一些的空间可以放松身体。不管眼前这个人是不是以前的那一个,他现自己都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她辛苦。
白芷果然松了一口气,她刚想倒杯酒压一压心慌,就觉得头顶刮过一阵凉风,接着一柄明晃晃的宝剑顺着她的头皮就削了下来。她心中大惊,忙就地打了一个滚,宝剑走空,向右微微一偏,
戴花小倌的脖颈,顿时血流如注。
刚才还好好的一个人,只一瞬就死尸倒地,吓坏了一室的人。
“何中书,你受死吧。”一个黑影从房梁上蹿了下来,宝剑上下翻飞,如一条闪亮的银龙,对着白芷连刺带劈。
他明明叫的是何中书,为什么却剑剑刺向她?难道这刺客出门都不带眼睛的吗?白芷气得想破口大骂,告诉他杀错人了。但他一剑紧似一剑,打得她连喘气都觉困难,更遑论扯着嗓子喊上一声了。
“杀人了,刺客杀人了,救人啊。”屋里的另几个小倌刚反过劲儿来,推开屋门,高喊着就跑了出去。不一会儿院子里就人声涌动,似有很多人向这边跑来。
“何中书在此。”何书突然大呼一声,抄起一把椅子,对着刺客就扔了过去。他想引开刺客的注意力,但他似乎不会武功,椅子扔的也不老准,带动风声奔着白芷就过去了。
白芷吓得一矮身,椅子打窗户上,窗棂子连同窗户纸,一起飞着就出去了。也是她躲得快了些,真要落在头上,脑浆子也得冒出来。也是她不敢在人前暴露武功,不然何至于像现在这样躲的这般凄惨。
她连滚带跑,容易躲进一个死角,才得空喘了一口气。只可惜一口气没喘完,刺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