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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根本不信,眉角微扬,轻问:“为什么?”这几天明明是文倾澜总缠着她不放,怎么今日倒改脾气了?
“皇上说,他心里受伤了,要静静的调养,所以不见外人。”张唯心低垂着头,面部表情看不出丝毫。
白芷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有些纳闷的问道:“皇上怎么受的伤?”
“还不是因为白姑娘你。”
关她何事?白芷不由一脸的不认同。
张唯心清了清嗓子,开始长篇大论的说将起来。先是提起皇上最近几日如何如何的食欲不振,精神不济,又讲到她对皇上爱答不理,如何如何的让皇上心痛,乃至心伤。最后林林总总的拉着长音讲了一大篇的妇道妇德,例如,女人应如何伺候男人,不能吃醋,不能蛮不讲理,不能无理取闹,……。
白芷耐着性子听了许久,才弄明白这位忠心的奴才,是为这几天自己冷言冷语对待文倾澜,打抱不平来着。可这是皇上的真实想法,还是他故弄玄虚的假传圣旨?倒让人有些不明白了。
张唯心说了一通,好像还不解气,跟碎嘴似的,又开始从世祖立国那一年说起,讲到世祖后宫的女人怎么贤良淑德,堪为世间女子的楷模。那琐碎的语言,婆娘般矫情的词句,听得她兴起一种极度想跑地冲动。
白芷实在忍不下去了,掩着耳朵,硬声问道:“张总管,你老实说,想叫我怎么办吧?”
“这好办。白姑娘去跟皇上认个错。就万事大吉了。”张唯心见她妥协。立刻眉开眼笑起来。那变脸地速度。当真堪称一绝。
不就是认错吗?这有何难。上嘴皮一打下嘴皮就行。白芷怕够了他地嗦。连连点头。声称一定照办。也是她意志不够坚定。根本忘了原先下定地要趁机整治文倾澜地决心。现在只一心一意地。想让这个高音大喇叭消失不见。
答应了张唯心。在他地催促下。走到舱门前。她轻声呼道:“皇上。白芷求见。”
里面静静地没人应声。
或许怕打搅他们。张唯心已经走地远远地了。白芷又唤了一声。还没人应声。她便转过船舱。走到船边地窗户下。
这里紧邻着船栏。只需轻轻瞥一眼就能看到船下汹涌澎湃地江水。白芷从小惧水。她不敢往下看。只单手对着紧闭地木窗敲了几下。按她地想法。文倾澜听见声音。必会响应地。但她似乎根本没预料到。他开窗后地后果会是怎样地惊天动地。
“是谁?”里面果然传来文倾澜地声音,他当真推开了木窗。就在这时,船身好像撞到了什么,剧烈晃动了一下,接着扑通一声,似有什么东西落水,溅起一小片白白的水花。
文倾澜纳闷地左右瞧瞧,四下里空无一人,不由自语着,“明明有人敲窗,怎么没人呢?
他伸着头,刚想向水下瞧一眼,就听到舱门被剧烈敲响了,张唯心的声音在外面喊道:”皇上,大事不好,主船与右护船相撞了,必须立刻靠岸检修。“
文倾澜一听,立即关上窗户,转身去前舱开门。走的太急,他根本忘了看一眼,刚才那一声落水地扑通声到底是什么东西出的。
经过一番探查,船工现船体轻微受损,这里距离最近地码头还有五里的距离,必须全速行驶,才能赶在河水全部灌进船底之前登上码头。紧急时刻,文倾澜当即下令全速行船。大船哗哗地打着水花,向五里外的积凉渡驶去,越行越快,一转眼的功夫就只剩下被阳光照射的点点帆影。
就在这相同的时刻,那曾经落水的东西已经在水里拼命挣扎了。离的近些才看清似乎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
”救命啊。“白芷刚喊了一句,就觉得一股水流冲进鼻腔,嘴里,呛的她眼里混着河水,一圈圈的往下流。
那船越行越远,越行越行,船上的人都匆匆奔跑着,眼睛似乎都长在头顶上,没有一个注意到奔腾的河水里卷着一个可怜的人。
天底下谁又见过被木窗给推下船的?白芷就是这旷世第一人。
文倾澜推窗的时候,她赶巧站在窗后,被这一推之势,向边推挪了几步;又赶巧,两船相撞,就借着这一撞之力,她的身子被抛到半空,接着扑通落在水里,溅起片片水花;更赶巧,文倾澜被张唯心叫走,否则他只需看一眼,哪怕只看一眼,就能现在水中挣扎的可怜女人。
白芷身子又扑腾了两下,现自己开始有了下沉的趋势,就她那几下不成气候的狗刨,实在没办法应付这湍急的江水。
果然人是不能做坏事的,做坏事就要遭天谴。她轻轻叹息一声,放松四肢,任凭自己一点点的沉了下去。她与小红合谋算计王妃,算计皇上,就应该想到今天会有这样的报应。谁说老天爷不长眼?对付她的时候,眼还是长在脸前的。
白芷心中微涌起一丝嘲弄,心境却倏地一片清灵。人生短短几十年,早晚都要经历这一回,对她这种没几日好活的人,少活几天又有何妨?她从没有这一刻这么明白,也从没有这一刻这么想得开,只轻轻的伸着手臂,任凭自己沉的一点,一点,又一点,直到落入那深深的河底。听说河底有河龙王,也有水晶宫呢。但这里却黑黑的,看不到一丝的亮光。
黑暗,整片的黑暗。
死亡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身子被撕裂?被挤压?被压缩成一个小球,装进盒子里吗?
迷迷糊糊之中,似有一双手把她给托了起来,那双手结实有力,托着她就像撑起了一片天。
是谁?这是谁?是人?是鱼?还是水中的水鬼?她急切想看一眼,但眼睛被糊住了,怎么也睁不开。只能虚虚幻幻的被拖向了岸边,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肚子里的杂货铺
…
膊很痛,脸很痛,就连手指头也像是被人切下来一疼。迷迷糊糊中有人在按她的肚子,那里鼓鼓的,轻轻一挤就是一串水柱喷射而出。
好饱,好撑啊。白芷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肚子,一睁眼,就看到一张平凡的女人脸,她有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并没有长出什么青面獠牙,也没有什么三头六臂,平凡的就像一个普通人。而且这人的脸还很面熟。
还好这里不是阎王殿,也没碰上水鬼,夜叉。白芷心中稍慰,试探的叫了一声,”小红。“却意外地现自己的声音微微带点沙哑,仿佛被沙粒磨过一般嘶厉,粗糙。
”你别说话,你掉进河底才救你上来,声带受损,得将养几日。“小红嘴里说着话,手继续轻按着她的肚子,起起伏伏,点点推推,仿佛在弹奏某种乐器。
”嗯。“白芷点点头,忽觉得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往上拱,一张嘴,‘卟’的一声吐了一条鱼出来。寸把长的小鱼,鱼鳞亮闪闪的,在地上扑腾扑腾着,居然还会动呢。又一张嘴,吐出一小截水草,绿绿的;接着是一只有着坚硬外壳的小小河蚌,还带着浅灰色的花纹。
白芷抚了抚肚子,狠命地打了个饱嗝,有些自嘲的想着,再吐下去,估计可以开个河鲜铺了。她身上没受太多的伤,除了肚子饱饱,胀胀的,就是手臂和手指由于小红在河滩上的拖动,轻微有了点擦伤,当然,如果汨汨的往外冒血也算轻微的话。
或许意识到白芷责备的目光,小红耸了耸肩,有些委屈地辩驳道:”这不怪我,谁让你最近吃太多,变太沉了呢。“
河岸地势陡峭,爬上来很难,河边也颇多尖石,划伤在所难免。好吧,不怨她,最次她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所以基于感恩图报地心理,白芷只能强挤出一丝笑容,嘶声告诉她,这次是她不对,下次落水前一定减肥。
这里地处荒凉,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根本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不过好在距离锦州城不算远。衡量了半天,小红决定背着她沿着河边小路走上官道,想在天黑之前赶到城里过夜。
也算是她们运气不错,走没多久碰上一辆拉柴火到城里的马车。赶车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也好说话,被她们三求两求的,就答应拉她们进城。两人高高兴兴的坐上了马车,放置地柴火虽硬,却总比小红那没几两肥肉的后背舒服。
在路上白芷忍住嗓痛。问起小红怎么会恰巧去救。小红微撇了下嘴。表情有些无奈地说道:”你一掉进水。我就看到了。本来以为肯定会有人救。根本不用劳我动手。却没想到船不停。反而开地更快了。我见驶出了一段距离。你就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