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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承诺？”我嘲笑般的看着他，“阿瑶，关于承诺也许是这个世上最靠不住的东西。而你——可比我更明白这一点。”
阿瑶脸色微微一变，随即道，“你不信我也就罢了。可是无论如何，我们到底是合作关系。从这一点上而言，梅子，明天的选妃可以麻烦你了。”
我端起茶轻轻喝了一口，略烫地茶水滚过舌尖，我道，“好说好说。”
抬头，阿瑶脸上是看不出什么意思的浅笑。
真是个腹黑的男人呀。我心里想。可是，我却很喜欢。
第二天，阿瑶一大早就命太监把秀女画轴送到落霞宫。屏退众人，我独留下如意和小昭。
“你们俩也帮着看看吧。”我指着桌上地画轴对她俩道。
小昭看着像小山一般堆放在桌上的秀女画轴，不由抬抬舌，“天呀，这里面有多少家的姑娘呀。”
如意在一旁笑道，“按大齐宫制，新立圣上，后宫应有一后四妃各等妃嫔七十二人。大皇子这么多年一向没立王妃和侧妃。这一次也许是新皇最大一次选秀。依奴婢看来，这大齐各品阶大小官员家里，凡是适龄女子都有送选。而这里放的，不过是其中一小部分。”
小昭瞪大了眼睛，“这才一小部分，那我们要看多久？”
我笑道，“送选秀女会有很多人，可是能真正立画轴放在这里的秀女，也不过是几十分之一，甚至可能是百分之一。小昭你也不用太奇怪，今天我也只是随便看看。”说完，我冲如意点了点头，“如意，开始吧。”
如意含笑着点了点头，从桌上拿起一副画轴，展开挂起，“画上的秀女是尚书府左侍郎曹言明大人家么女，曹怜芳。今年十四岁。三岁识百字，四岁会背三字经。曾师从……”
小昭在一旁暗道，“呀，真了不起，三岁就识百字，四岁会背三字经。想当年我三岁时也不过只是抱着《诗经》随便翻了下。”
我好笑的瞪了她一眼，“那你不是更了不起。怎么？要不要我和阿瑶说说，让你参加今年的选秀好了。”
小昭冲我扮了个鬼脸，“才不要呢，这么多女人分一个男人。你当我疯了？”
我笑着伸手轻点了一下她地头，骂道，“古灵精怪。”说完，转头冲如意问道，“这曹小姐家属于那方势力？”
如意抬头对我道，“夫人，曹大人曾是当朝宰相华相的门生。”
“华家？”我轻皱眉头。
正这时，宫女匆匆走了进来，“夫人，华贵妃到。”
第一百八十四章 我很中意她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任谁也没有想到，华贵妃会在这个时候来我的落霞宫。
如意转身见我不开口，冲我轻轻一点头，走到门外，领着一干太监宫女跪到在地。
“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如银铃般的声音轻轻响起，“都起来吧。”
小昭扶着我站起身时，从门外走进一位四十岁左右，梳回鹘髻，戴金凤冠，穿着毛领回鹘装的宫装贵妇。如黛的眼眉，衬着一水深碧色的眼眸，更显得皮肤白滑如丝。
小昭在我身后道，“她就是华贵妃。”
我盈盈拜下，道，“玉国见过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华贵妃上前几步执住我的手，轻声道，“玉国来大齐这些日子，本宫一直不曾来看玉国。玉国要是缺了什么，支人去紫铃宫说一声。”
我让华贵妃坐到上座，才道，“贵妃娘娘客气，玉国也算是娘娘的晚辈，娘娘如此厚爱玉国，真让玉国惶恐。不知娘娘今日大驾光临落霞宫可有事。”
华贵妃轻轻一笑，一抬头正好看到曹秀女的画像，“嗯？这孩子看的到是眼熟，不知是谁家的女娃？”
如意忙道，“回娘娘的话，是尚书省左侍郎曹大人家的么女。”
华贵妃一拍手，“难怪本宫说怎么看着眼熟。原来是咱大齐有名的才女。”说着，转头对我道，“玉国，你才来大齐没几日，曹大人家这女娃听说三岁就识百字，四岁会念三字经。你别看她人小，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难得是品性淑良。脾气又好。你看这小模样长的，真是水灵。”
听了华贵妃的话，我坐在一旁赔笑道，“娘娘所言极是，看模样也是聪明伶俐的主。更难得是品性好。曹大人果然教导有方呀。”
华贵妃忙点点头，“是呀，这进宫服侍圣上的女子呀。除了相貌好，品性尤其重要。这孩子本宫到是看着喜欢。不知玉国怎么看？”
立在门旁的如意在听了这话后迅速的抬头看了我一眼，我见了，微微一笑，“能服侍皇上地主。自然要千挑万选。曹家姑娘到是不错，不过——”我拉长了音，“不过，玉国愚笨。能进宫的女子还是要看大皇子是否喜欢。玉国对曹秀女印象甚好。”
华贵妃眼睛闪过一丝精光，脸上虽不见什么。但是语气里却没了原先的轻声细声，“玉国到是心细，大皇子成年后一直没立正妃侧妃。玉国你不知道呀。皇上为此都白了多少头发……。如今正好借登位册立后宫妃嫔。玉国以后管理后宫可要费心了。你也知道，这女人一多嘛，总有些小矛盾。”
我含笑道，“关于这点，玉国还要向贵妃娘娘多学习学习。打理这后宫，想来这些年着实让娘娘费心了。”
“玉国真是会说话。”华贵妃顿了一下，“看来本宫今天来的不是时候，专挑了玉国忙的时候来。算了。本宫先行回紫铃宫了。”
我站起身，“那玉国改日再登门拜见贵妃娘娘。来人，送贵妃娘娘回宫。”
待华贵妃坐着软轿出了落霞宫，小昭在我身后道，“华贵妃是什么意思。她不想让曹家小姐进宫吗？”
我转头看着小昭道，“怎么？你怎么认为华贵妃不想让曹家小姐进宫？”
小昭一扁嘴。“所谓非奸即盗。你刚刚没见华贵妃不住口的夸曹秀女吗？明着是赞，暗里不过是让你刷了这曹秀女。生怕你不同意，还说什么这进宫服侍圣上的女子呀，除了相貌好，品性尤其重要。可着劲说曹秀女贤良淑德。”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倒忘了，你可是三岁会翻学《诗经》地人。也许华贵妃并不如你想那样呢？她指不定就是希望我让曹秀女进宫呢？这曹大人是华相的门生，我刚刚也才想起这华相就是华贵妃的生父。如若曹秀女能被册立为妃嫔。这也为华家在朝中势力多了一份保证呀。”
这时如意走了进来，正好听到我话，不同意的道，“夫人，我看你到猜错了。曹大人虽是华相门生，可是在朝中一向以正直闻名，不在任何势力中。几年前主持大考时还曾一手揭露了考场舞弊案，大大削了华相的面子。所以依奴婢看来，华贵妃是想让曹秀女落选。”
小昭听了如意地话，得意的冲我道，“你看吧，如意姐也是这样说。这后宫里争权夺力到比你我想的严重呀。”
我嗯了一声，“如若当你尝到权力的滋味，你就会很难忘记那种无所不能，目空一切的感觉。而华贵妃只是不想过早地失去而已。不过话说过来，华贵妃也太会保养了。你们看到她那皮肤了没，四十岁的女人还有如此细滑的皮肤，真人羡慕加嫉妒呀。”
小昭直接丢了一个白眼给我，而如意轻轻一笑，命人收起曹秀女地画相，重新挂上一副秀女画像，轻声道，“夫人，我们继续吧。画上这位秀女是京城……”
一直到了傍晚，也才看了二十位秀女的画像，望着桌上最少还有三十几副画像，小昭无奈的道，“我的天呀，如意姐，看完这些应该没有了吧？”
如意道，“听说一共有二百名秀女入选。我看，可能还要看上几天。”
小昭受不了转头看着我，“姐姐，你不会二百名都要看完吧？”
我摇了摇头，“这到不用，如意，我看你对这批秀女都有了解，这样好了，你帮我选出二十名秀女出来，后天送到我房里，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如意起先一怔，然后小心的问道，“夫人，你真要奴婢办此事？”
我冲她点点头，“我相信你的眼光。而且看样子，你是听明白我的意思了。今天不早了，如意去传饭吧。你和我们一起吃吧。”
等如意出去传饭，小昭对我小声道，“如意姐，没问题吧？”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意这人，为人聪明又没什么野心。小昭，以后你多跟着如意学习学习。我希望你尽早在这宫里独挡一面。”我看着小昭道。
小昭嗯了一声，“姐姐，我明白你地意思了。不过，你真打算一辈子老死在皇宫？”
我没说话，良久，才轻轻道，“谁说的清呢。”
第一百八十五章 我能依靠谁？
到了月上树梢，宫女来报，大皇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