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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又上下看了几眼韫玉,“更何况你腹中还有陈景然的孩子,若岳明渊是这个身份,依着对瑶敏的态度,必不会容。江韫玉,要么你去向方太医要个芜子汤堕了这个孩子,可保暂时无虞,否则,不久之后,便是你的死期!”
韫玉的手抚上自己的小腹,这个孩子过于乖巧,让她经常忘记他的存在,只不过母子连心,陈景然亦待她不薄,韫玉无论如何也下不了决心喝那狠毒的汤药。更何况齐姜说的有理,即便是她狠心不要这个孩子有如何,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算不得长远,若想永远保住孩子,还有父亲、瑶敏以及自己的性命,只有杀了武安侯!
这个想法一旦浮现,韫玉先被吓了一跳,手中茶杯一抖,泼溅在衣裙上,抬眼看着齐姜,她的面上也浮现一抹了然的微笑。齐姜道:“不如你我把各自的想法写在桌上,看看可否一样?”
韫玉颔首,两人遂用指沾了茶水,在桌上一笔一划的写了,完毕之后,两人一起望去,那黄花梨高束腰雕花桌上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字——“杀”。
待韫玉自齐姜那里出来,心中胸潮起伏,此番谋划过于繁大,临行之前齐姜的那句“此时宜速不宜缓”在耳边一直回想,一时之间心情难以平复,便沿着御花园慢慢行走,在脑海中反复思忖是否可行?究竟当如何作为?
御花园里正是花团锦簇,新荷玉立,残阳微斜,将彩画雕栏映在水中,巧石山峰别有幽色。韫玉边走边看,心中意气渐平。突然之间,有只水鸟飞来,略过水面,擦出一圈涟漪,再次起飞之时喙里却是衔着刚刚在水中捕的一条锦鲤,迎着傍晚的余辉,振翅而飞,翠色的羽毛泛出鸦绿的光泽,转眼之间那只水鸟越过假山便不见了。
韫玉一时兴起,便一直往假山走去,心下想着不知是否能看见水鸟食鱼的情景。谁料行至假山一侧,正是人迹罕至之处,突然听见有两个女子在悄声说话。韫玉急忙收了脚,悄悄匿在太湖石的隐蔽之处。
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带了薄薄怒意,“你尚未言明,那日究竟为何将陈景然推至一侧,否则侯爷当时便一击得手了,那还需用那个贱人来解决?”
韫玉认得这个声音,娇蛮霸道,正是佛蛮。
话音刚落,听见另外一人迅速的回答了:“我这也是为了侯爷着想!那个贱人杀了陈景然也好,免得侯爷背这弑君的罪名。就让天下人只当是陈景然出兵沙南,引起沙南公主不满,才被公主屠戮,横尸太庙。”接着那人的语气带了几分不屑:“你也知道,侯爷最忌提光复、兴国之类的话,更更不想听到弑君一说,妄你跟了侯爷那么久,竟连这点心思也揣摩不透!”说这话的,不是佛清又是何人?
韫玉之前一直怀疑佛清佛蛮两人是岳明渊身边之人,果不其然,听着语气,这两个女子跟了岳明渊已经很久了。只不过,佛清佛蛮是中大夫府上的嫡女,如何成了岳明渊的手下?心中疑窦顿生。
尚未深加思虑,只听一声“啪!”的清脆声响。韫玉自假山的缝隙中悄悄望去,看见佛清捂着左脸,那一侧的脸颊上出隐隐露出红痕,堕马髻被打的有些散开,发丝凌乱。佛蛮盛气凌人的指着佛清的鼻子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对陈景然动了心了!你救他根本就是有意!你居然还在宫里还偷偷给他烧纸钱,真是有心了,佛清贵嫔!”
随即听见佛蛮继续冷笑着说:“说实话,我真不忍心打你这张几乎跟我一模一样的脸!你可知道,你险些坏了侯爷的大事!”
佛清怒目道:“我喜(…提供下载)欢陈景然又怎么样?他肯对我笑,带我出去巡猎,跟我着棋分茶,他就是喜(…提供下载)欢我,记得我脸上这美人痣,可没说记得你。我知道,你心里嫉妒就是了!”
这话说的佛蛮恼羞成怒,正欲一掌挥来,却被佛清横空抓住,“你以为,你打了我一掌,还能再打我一掌么?你这个贱蹄子,跟侯爷侍寝了便以为自己身份比我高贵了?最后皇后还不是江韫玉的,你以为你能得个妃位?”说完便将佛蛮重重推开,怒气冲冲的离去,江韫玉急忙躲的严严实实,半响见佛蛮亦走了出来,面色端庄许多,但依旧不大好看。
韫玉瞅见两人走远了,才从暗中闪了出来,此时夕阳突然向下一落,半个天空淹没于昏暗之中,韫玉走到刚才佛清佛蛮两人争执之处,左右巡视了片刻,看见一支镂空鎏金梅花钗静静躺在泥土之中,心下晓得许是方才佛蛮一掌打的狠了,将此钗自佛清头上击落,两人盛怒之下均未察觉,当下便拾起,拢入袖中离去了。
江韫玉自御花园中离去,思索了片刻佛清佛蛮一事,方才的计量自觉又多了几分胜算。
待回宫用过晚膳,正欲去御书房寻岳明渊,便见珠帘一撩,菊颂进来向韫玉躬身道:“黑公公奉旨给娘娘送了些赏赐,请娘娘去前殿过话!”韫玉有些讶异,不知赏赐因何而来,整了整衣饰便去了前殿。
黑公公依旧是往日那满面谦恭之色,见了韫玉叩拜道:“小臣给娘娘请安!”韫玉抬手虚扶一把道:“公公免礼!”
黑公公起身,指挥着后面的几个小臣将几张叠的齐整的兽皮奉上,韫玉看着紫檀木卷边几上的虎皮、孔雀大氅等物品不解的道,“请问公公,圣上究竟何意?”
黑公公笑着说:“这些都是圣上自沙南扁只带来的皮毛,圣上说娘娘凤体畏寒,便让小臣给娘娘送来,以供娘娘冬日使用。”
说着又指着一张白色微微泛黄的凉席道:“此物却是供娘娘夏日用的凉席,是用南蛮之地的野象牙先在药水中浸泡过,着那能工巧匠劈成细长形状,复又打磨圆润,再交织造娘子编制而成,三年方能成一件。这象牙做的凉席夏日用起来清凉却不伤身,圣上自沙南带来的物品中,这象牙凉席可至此一件,却命小臣给娘娘送来了。可见娘娘在圣上心目中那自是无人可比!”
韫玉听闻这凉席是用野象牙编制,是平生第一次见,心中惊异不已,行至近处一看,却见这象牙凉席编织的纹理细密均匀,席面平整光滑,伸手触碰了一下,竟是柔软舒适,收卷自如,知道这是一件珍品,便笑着给黑公公说:“请公公代为转告圣上,臣妾受此恩赐,感激不尽,必定亲自去拜谢圣上!”
黑公公喏了一声便要离去,韫玉唤住郭黑道:“公公请留步,本宫有一事相求!”
黑公公急忙跪下道:“娘娘有何示下但说无妨,这相求一词,小臣万万担当不起!”
韫玉命黑公公起身,又赐了座,让菊颂奉了茶,摈退左右之后拿出一件白玉包金玉如意放在黑公公面前,黑公公有些诧异,看着韫玉道:“娘娘如此重的心意,究竟是要小臣做何事?”
韫玉笑着说:“本宫有两件事情相求。公公在圣上身边做事,如今本宫一时也不好揣摩出圣上的脾性,怕是侍奉有所不周,还请公公今后在圣上面前多多美言几句!”黑公公低头道:“就算娘娘不说,这也是小臣的本分!”
韫玉接着叹气道:“另有一事,还请公公多多周旋。”说着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接着道:“原先在本宫小厨里侍奉的从喜从乐,前些日子里做膳出了点差池,搁着平日里也就算了,无奈那时本宫正犯头风,心情有些烦躁,气恼之下便将两人降到九品二等厨工,本宫这小厨也就停了!”
黑公公急忙道:“可是要小臣帮忙再寻两个熨帖的人?”韫玉摆摆手,“不需了,那日圣上来宫里,曾说陈氏荒糜,本宫想着,节俭些也是应该的,只是从喜从乐这两个奴才前日里托人过来说了句话,要本宫念在旧日侍奉的情分上帮着寻个好些的差使!”
黑公公笑着说:“从喜从乐自正五品专司膳厨降至从九品二等厨工降至从九品二等厨工,娘娘罚的是有些重了。”
韫玉叹息着说:“本宫事后也有些后悔,这两人往日里做事极为周到,那日许是一时疲累,有些糊涂了。本宫有意想帮他们一把,无奈本宫这也不需小厨了,只得劳烦公公帮他们两人寻个好些的差使!”
黑公公道:“这点小事还需娘娘劳神?”一边仔细思索了,道:“既然娘娘有意栽培,这两个奴才在宫里侍奉的也久了,规矩也是通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