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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岩为人极其谨慎,从不会乱说话,从他嘴里说出“像”这个字来,几乎就可以等同于一模一样了。
一个是来历不明的孤女,一个是文沙国公主,国王的独女,两人长得如此相像,难道仅仅是个巧合而已吗?或许世间的确存在这样的巧合,但若把晏晏曾被人强行变易容貌、消去记忆的经历联系到一起来想,事情恐怕就不是那么单纯了。
目前,当务之急是救出黑鹰他们,载淳知道自己无法分/身来细究此事,只好先叮嘱晏晏在他和玄冰回来之前尽量不要出去走动,也提醒巴岩关照家中下人把严口风,因为云桑雅朵曾多次代父出巡,见过她的人不少,既然巴岩能看出晏晏长得像她,那其他人自然也看得出来,真相未明之前,还是少惹麻烦为妙。
做了些简单的安排之后,载淳便与巴岩一起上路了。因为过守护林的时候需要人接引,载淳便写了封信,请巴岩专门派遣一人快马送去给古丝丽,以便让她知道他抵达的大致时间,可以早做安排。
与巴岩一起带着车队来到守护林外的时候,已是金乌西落,玉兔东升之时,所幸天气晴朗,皓月当空,行路并不如何困难。借着皎洁的月光,载淳一眼瞧见古丝丽环抱着双手倚在一棵树上,眉眼弯弯、朱唇含笑地望着自己。她的身后,随侍着埃梅姐妹和她们所率领的卫队。
“杨大哥,辛苦了,恭喜你功成归来!”
载淳等人站定后,古丝丽主动迎了上来,问候了载淳一句之后,又把目光转向巴岩笑道:“这位就是巴岩先生吧?您在文沙商界的口碑,我们早有耳闻,这次的事情多谢您鼎力相助,您的情,我们记下了。如蒙不弃,还望日后能在生意场上有机会与您正式合作!”
巴岩不禁一怔,显然有些意外一个来自外人眼中未开化民族的蛮女竟会有着如此的老练得体的谈吐。向古丝丽投去钦赏的一瞥,他微笑道:“因为一些世俗之见,在下此前从未作过如此设想,今日一见大小姐,才知自己以往见识浅陋,日后若有机会,倒还真想与大小姐好好谈上笔生意呢。”
寒暄几句之后,巴岩便与载淳道别,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看着古丝丽吩咐手下人把那些货车接手过去,载淳歉然一笑道:“本该明天日间回来才是,但我归心似箭,不耐烦再多等一夜,却累得你们大晚上的站在这里吹风,实在是抱歉。”
“这本是我给你找的事,如今跟着受些累也是活该。你不怨我让你破财,怎么反倒还觉得对不住我吗?”古丝丽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载淳,微喟道,“别看你谈正事的时候有着那么股让人招架不住的气势,可骨子里,到底还是个宅心仁厚之人哪。”
“你这算是夸我,还是骂我呢?”载淳微笑摇头,“为了保证我的朋友一定能脱身,有些关节我不得不计较,但我也知道,你们至今还是主要依靠打猎采集为生,和外面人做交易,又不及那些老练的生意人精明圆滑,赔的往往比赚的多。现在这个季节,猎物并不丰沛,你们也没多少东西可以拿出去交换的,你从我们身上捞一笔,无非也是想为族里缓解一下饥荒,少见些分尸食人的惨况罢了。”
“没想到,你在我们这里呆的时间不长,知道的倒不少!”古丝丽目光一闪,眸底又现出了一丝异样的神采。说话间,一行人已到了守护林前,她朝载淳身边靠了靠,忽然玉掌一翻握住了他的手。
“你……”载淳神情一顿,正想抽手,古丝丽忙道:“守护林只认我们族人的血脉和气息,我们的身体必须有一部分相接触,你才能借着我身上的气息安然通过。不想再跟娜达花大战一场的话,还请暂且屈尊一下吧。”
载淳这才知道,曾经差点把他和玄冰困死在里头的艳红妖异花朵就是传说中的娜达花。想起出去办事那日,古丝丽因忙于公务未来送行,送他出林的是一名叫图涅的男卫士,一路上,图涅都把手搭在他肩上,那时他还以为这里的男人就喜(炫书…提供下载)欢这样,也就没多问什么,没想到,这竟是保他平安的必要手段。
见他沉默不答,古丝丽秀眉一挑,故作娇嗔地收回了手:“杨大公子架子可真大,人家好心好意要送你,怎么你还不领情吗?告诉你,如果不是心甘情愿帮忙,你就算从我们族里绑一个人来也没有用,那些有灵性的植物感应得到我们族人的怨气,对你的攻击反而会更加厉害的!到底要不要我帮你,你自己考虑清楚吧。”
载淳心念略转,想想自己虽说不是惧怯胆寒,但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无缘无故去拼命毕竟不值,再看看古丝丽的确是很认真诚恳的样子,也就不再拒绝了。
“那么,有劳大小姐了。”他点头,主动伸出手去,随即移开了视线。
古丝丽唇角轻扬,重新牵起他的手,引着他当先走了进去。一路上,感觉到载淳的手有些拘谨地僵着,甚至还微微发烫,她先是有几分好笑,随即又禁不住一阵心猿意马,腮边也悄悄泛起红来。对她来说,穿越这片林子本是像从自家的厨房走到卧房一样简单的事情,但因着一点小小的私心,她却故意放慢了脚步,只盼着执手而行的时间拖得越长越好。
只可惜,路再长,终也是有尽头的,出了林子以后,见载淳出于礼貌没有立刻抽手,但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已明明白白写着“你该放手了”几个大字,她好歹是大小姐的身份,总不能赖着不放,于是只能装作心无杂念的样子很随意地松开了手:“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一路辛苦,早些回去休息吧。”
载淳看了看押着货车出来的埃梅姐妹,问道:“那些货物,你不打算清点一下吗?”
“没这个必要。杨大哥的为人,我信得过!”
古丝丽嫣然而笑,那水光潋滟的眸色让载淳心一晃,但随即便恢复了平静:“如此,我便失陪了,大小姐也早些歇息。”
“等等!”刚转身,却听古丝丽在后出声呼唤,他回头道:“怎么,还有事吗?”
“那个……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先提醒你一声为好。你出去这些日子里,你们家已是多了一口人了呢!你们的客房,我已让人换成了有仆役房的套间,就在原来那个房间的对面。原本,身边多个人服侍也没什么不好,只是,若有什么不中听的传言,可千万别太往心里去了,气坏了身子犯不上。”
“大小姐这是何意?”载淳诧异地敛眉。
“这是何意,你随便问个人就知道了,我还是言尽于此的好,免得你骂我胡说八道!”古丝丽若有憾焉地叹了口气,随后转身而去,走出几步后,她偷眼瞧了瞧尚在原地发怔的载淳,眸底涌过了一道深沉莫测的暗流。
☆ ☆ ☆ ☆ ☆
吃过了晚饭,又打发萨伦早早回房休息之后,心事重重的玄冰推门而出,来到住所附近的空地上,借着月光练了一套剑法。澄澈似水的清辉下,长虹剑如掠波银龙矢矫而舞,与衣袂飘飘、翩若惊鸿的英武佳人融为一体,构成了一幅婉约而又刚健的绝美图景。
作为一个长于剑术又热爱剑术的武学高手,不以生死相搏为目的的剑法修习应是件心旷神怡的乐事,对于以往的玄冰来说,每一次剑法的温习和创研也的确是让她沉醉其中,自得其乐,然而,今天的她,却似乎把练剑当作了某种发泄心中郁结的手段,因此剑招的挥洒虽仍是气势如虹,却过于着了形相,少了几分应有的圆转如意、轻灵翔动。
自她收留萨伦之后,短短几天工夫里,关于他们两人的流言就已经传得满天飞了,即使德努曼加已经派人逮捕了加德等人,那些家伙也已经招认了陷害萨伦的事实,可还是没能遏制住流言传播的势头。
为了让萨伦安心,在他面前,她一直表现出对流言不屑一顾的样子,实际上心里却是憋屈得慌——载淳在外头辛辛苦苦奔忙,一回来却要听到这些叫人闹心的话,这算什么事嘛!她明知有人存心跟自己过不去,却又说不出什么来,一肚子的闷气无处可去倾诉,也就只有统统发泄在剑招之上了。
忽然,一道剑刃劈空之声自后而来,让心绪烦乱的玄冰瞬间回神。听出剑上所挟的劲风纯正清朗却不带半分杀气,她星眸一凝,唇边顿时浮起了惊喜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