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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烯心昏头昏脑中,郝老头捧着只鸡过来,“郝爷爷,你那鸡留着吧,我不吃!”她连连摇头。
郝老头吹胡子瞪眼:“什么鸡不鸡的,这是雷鸟,雷鸟!给。”他一狠心从雷鸟身上拔下几根羽毛,“这雷鸟毛有灵性,遇着毒物便会五彩斑斓。”
季烯心茫然望天想象自己头插三根鸡毛手握一堆迷药暗器的样子,苦笑不已。据说季烯剡出宫历练只带了游龙绞和一些伤药,可她却要带如此多的东西,莫非她便是个短命相,看着都比季烯剡容易死么?
甚至——她回头看看伊齐金欢都在候着她,还叫她带了一大队人马,这哪里是历练,分明就是走个过场,她只无语的接过那鸡毛心中万般不是滋味。
入夜,惊醒,一只手捂住了季烯心的口,是红婆坐在她的床榻前慈爱地看着她。
“宫主此去必要将那戕害我遗天血脉之人捉住击杀。”季烯心点头。
她抚摸着季烯心,突然就满脸哀伤:“我知宫主心思…”
她长久一叹:“我也未见过宫主生母,只是季烯剡宫主此生只在宫外两处长久地停留过,却无人知晓他的行踪。一处在富庶的临江城,一处在近京师的小城鹤川,宫主若寻亲母怕要到此两处。”
季烯心眼一亮,瞬间又暗下:“我,已记不得她了,纵然再见亦不识得。”
红婆笑了笑:“会认出来的,宫主的模样必定是随了母亲。”
红婆默默地拿出一个玉兔,雪白可爱肥硕圆润的一只,只是缺了个耳朵。
“宫主,老身求宫主件事。”
季烯心奇到厉害如红婆连温宗都怕她三分,有何事是她也做不到的。
“宫主可知我活得这样的长是为何?”季烯心摇摇头,她已知道红婆的苦痛,却不敢当面说。
“呵,这美貌全靠了遗天宫的不老术,红婆我已活了很多年了。每隔一段时间,我便要一个男子睡上我那胭脂床,我挥舞了刀和指甲将他的肌肤割开,任凭他们的鲜血流淌下来,将那床都染红。而我便要躺在他们身旁,从那浸透鲜血的胭脂床上汲取那年轻和长生的力量。”
“我尚年轻时,当时的少宫主年幼体弱恐怕不是长命之人,我身为他的亲姨娘答应了做宫主夫人的姐姐要守护他和他的子女,于是便练了此功。这本是内宫禁术,要靠吸食鲜血和食用自己亲子才能练成的禁忌巫术,只是到我那时却寻来了这胭脂床,无需要杀人。只是从那时起人人只当我□疯狂。”红婆忆及往事不胜唏嘘:“后来,还是逃不过这命,我竟嫁人了,日也瞒夜也瞒,终于被他捉住我与半裸的男子浑身是血躺在胭脂床上。他大怒,听信了那些流言,竟带着我与他的独子离去。”
红婆的眼有一丝黯然:“我不悔,到如今他做古多年连面貌也再记不清,只记得当日我多喜欢他,他多爱护我。。。时过境迁我这模样再不便与子孙相认,我那孩儿走时曾带走了这玉兔的一只耳朵,他带着我儿就居在临江城内。”
季烯心接过那玉兔:“红婆,为何你不亲去见他们?”
红婆凄然苦笑:“此时,连我的孙子恐怕都已不在人世,我又如何相认?他们恐怕早不记得遗天宫,也不知道身上流着遗天宫的巫族之血,我又何苦点破。毕竟世人都惧怕巫族,无知地活着也是好事。”
季烯心握了握那玉兔,认真点头:“红婆,我必然找到你那后辈,告知你的心意。”
红婆淡淡道:“不必,就说我已死便好。我只想知道他们好不好。”
红婆才走,食梦侯前来入梦:“宫主,此次出山庄便是宫主要定夺大事之时。”
季烯心问:“什么大事?”
“定下终身大事!”食梦侯严肃道。
“当年宫主第一次出宫历练,无不是去定亲或者前去相看备选者,就连剡宫主当年也是去接宫主夫人的。宫主一路可要仔细看,莫挑错了人去。我看高云意出生极好,又是有巫灵之人,将来必定与宫主齐心,宫主莫错待了他。”
季烯心诺诺。
才不久前,由邢克与殷秀也这么对她说过,伊齐英武,邬永心静沉稳,要她仔细斟酌,连历孤风那里也偷偷传过话来说邬畅良善恭顺。她一下乱了头脑,想到宗辰予将那美得惊人的小厮况羽倾往她身前一送的尴尬,她在心底狂喊一声,为什么都逼我选一个,不选不行么?
行,但你能各个都要了么?
胸中传来一句,那是被血珠锁住的祖先在笑她,心中一动,她瞬间红了脸,她竟从未想过要从他们中选一个,难道一开始自己就如此贪心么?
呀,她突然坐起身捂住滚烫的脸,自己可真不像话了,这样的事竟也敢去想~!即便从前的女性宫主不是专情者,却也只是偷偷有情人,从不敢真的有‘男妾’。她赶忙用被子捂住自己躺下,只觉得血都快沸腾了,那些祖宗先人该如何看她这样放狂?
里里外外地忙碌,最后真的出发。
季烯心真的被插了三根雷鸟毛,里衣着了软甲,游龙绞藏进腰带中,着的是外间寻常女儿装,满袖子的迷药,连鞋子里都藏了暗器,所有来送她的人都满意了;只有她每走一步都别扭无比。
节楼楼咬着帕子脸上抽筋;不能跟着出去见识那是一脸不甘;凡彤一脸多愁欲死的模样看着明乐;大声喊:我可等着你回来啊~~!
季烯心大喘一口气挥挥沉重的衣袖,一转身跳上马车,伊齐与邬永上马,高云意、邬畅都上了另一辆马车,況羽倾与金欢赶车,一行人外表粗陋不起眼地踏上了江湖行。
高高的楼阁上,大尊使温宗背对着阴沉着脸的没血家家主和死了亲人的几家,远远地看着季烯心远去的方向,突然手上一招,一只蝴蝶飞到了他手上,他仔细看了看那斑斓的蝴蝶,用力一挥:“飞吧,飞得远远的!”
作者有话要说:本卷完,下卷有些谜底就出来了。
第四卷:江湖追情
血遇
天地是如此广阔。
迷醉在晨露夕阳中,一路行来一路看,仿佛一切都忘记了。满地的花黄如入黄金海,繁华的官道和城镇;幼嫩的少女和老迈的人,许许多多新鲜的玩意和风景。有的她从书中读到过,有的也是外面进贡给她曾经玩赏过的。
她将脑袋搭在马车窗子上,伸着脖子往外看,累了就闭眼睡一会,醒来又贪婪地看这个世界;一点不放过。偶尔飞来只蝴蝶;她一高兴一个咒语弄得满身是香,蝴蝶跟着车马走;煞是好看,伊齐看着他摇头;果然不安分的招蜂引蝶。
玩得累了;她却一眼看着伊齐的黑马,乌亮的毛色,在太阳低下闪闪发光,她回头给了伊齐一个大大的笑脸,笑得伊齐一惊,一旁的邬永默默地落在伊齐后面。
才在马上一会儿;她便吃不住痛;没料到她竟与马儿根本不对盘;她往左;马往西;伊齐坐在马车里干着急,邬永赶忙过去一把扶住了她的腰帮她坐稳,季烯心在马烦躁的嘶叫中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味,缥缈而宁静,是从邬永身上传来,她一愣马竟然脱缰,人就往后倒去,下一刻她已被邬永整个捞了起来。
马跑了;伊齐看了他们一眼,抢过金欢的缰绳急忙赶车去追赶;季烯心被邬永抱着骑马赶上,那马蹄突然在她眼中就变得极慢极慢,她的身体一下就变得极软,一丝力气都被抽走,只静静地被抱着向前方奔去,她不得不承认这个怀抱是很舒服的。
野外的风柔和绵长,吹得邬永的发丝垂下来,擦过她的脸,刹那间她看见一个稍纵即逝的笑意,恍惚得如水中花,他笑的时候竟非常好看,说不出的温柔缱绻。下一刻;她只讨厌自己脸上那易容过的面皮,实在是丑陋;难怪他都不看自己。
她以为过了很久邬畅才喊了一声: “哥;等等。”邬永放下了她;只见满坡地的野花招摇,伊齐追上了黑马;与金欢明乐已经在前方停下来等他们。
回头;高云意与邬畅正不急不徐的赶过来。
她站在两拨人的中间,邬永跟在她身后,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原野山丘,鸟飞过云少天蓝,阳光温暖而不浓烈,一点风就将她的衣襟和长发捧起,发在纠结,心却在开阔。她看见了小却很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