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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只要你身为皇后,有没有皇帝的宠爱又如何。我为你在这宫中辟出一片随心所欲的天地,即使身为君王也不可进犯半步,从此我在这里守着你,服侍你一生,皇宫从此也是我们的天地,没有巫族的宫规,没有俗世的规矩,你天生无拘无束,洁宫主定然也愿意看见你超脱于巫族和世俗,不再以宫主的苦痛献祭神灵,不再爱恨无着,不再耽于妇德。”西长天的眼睛中射出了狂热:“远离那些污浊的男人,没有人配得上你,没有人该以贱目注视你的容颜,我会给你一生平安快乐!”
惜心难过地转过身去:“你当真以为能如此么?”
“姑且以命一赌,若他以情渡你,容你一生尊荣,我就是送上这条命。若他将你弃置在此各自相安,我便容他稳坐帝位一生。”
若他不容你,又不肯放我呢?惜心脑海中浮现的是那无穷无尽的花海中,一个倔强的少年手持刀柄浑身浴血,另一只手上提着人头,那身上的颜色与花海混为一体,明明是死亡的姿态,眼睛中却有求生的渴望。长天他从来都不愿意以败者的姿态死去。可他说,为了她,他可以死,可以死。
就如伊齐可以死,就如邬永与邬畅可以幽闭,就如高云意可以肩负着一家人的性命委屈自己,即便是庄王已故,他们依旧因她而交困。邬家堡因是巫族血脉被朝廷忌惮,一举一动艰难,但邬永兄弟每年必定向她进献锦缎干果,只是她心中凄然从不接见使者,就怕是见而伤心,高云意更是被况羽倾所累,至今不知被瑞沛扣押在何处。
那个曾经的小女孩拉着少年的袖子道:“我喜欢你的——”惜心看着兀自沉浸的长天,心中终于下定了决心,她不要再看到任何人死去,不管是瑞沛还是谁,即便是想一想伊齐无奈地以命抗争留下的坟茔,她都难受得无法忍受。
他们都是命运船上的渡客,不知道明日会如何,但这一次,即便是抢的,她也要将船桨抓在手中。
皇城外整齐的马蹄声,瑞沛回宫了。
瑞沛也没料到是这么个局面,他阴沉地看了看棺椁中的瑞泓,若不是那手上有年幼时留下的剑伤,他真要怀疑瑞泓诈死逃遁。如此模样怎么能下葬,但若他不下葬,自己又怎么能登基?还有——惜心,躲在宫中不肯见他,偏偏宫中竟然不受他控制,行事比他从前为四王爷时更为不便,不由得叫他恼怒万分。
“全力搜索晋皇后!”瑞沛下令,如今也只有从失踪的前皇后下手。
与此同时惜心手指轻捻,一声咒言破空而去,异兽娇儿在沉睡中醒来,夜色下的皇城顿时混乱一片。瑞沛在宫女的尖叫中醒来,只见疯癫的晋皇后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跌跌撞撞地走着,在她身后一只圆滚滚的肉球张着狰狞大口,侍卫们显然惊恐忌惮却不惊讶,显然这就是宫中出没的怪物了。
“那里,那里,在那里!”有人大喊着。
瑞沛放眼看去,只见肉球上坐着个人,还是个女子,只不过那双手合腰身以下都长进了肉球中
,闻声扭动的肉球一口将躲避不及的一个侍卫咬食殆尽,众人极度恐慌地频频放箭投枪也拦不
住它,眼看着就要到新皇瑞沛的面前,侍卫统领冷汗直冒,瑞沛身边的人苦求瑞沛离去。
瑞沛心中冷笑,只怕又是遗天宫的好东西,他一把抢过身边侍卫的弓箭,满心的愤怒只等那怪物奔近。遮住月亮的云雾在怪物靠近的一刻散去,月光瞬间洒在了怪物上,照亮了那个镶嵌其中的女子,那长发覆面的女子抬头,双眼中有愤怒的光,瑞沛手中的弓抖动起来,那——是惜心的脸!
是她?不是?为什么会这样?瑞沛连心都在发颤,瞄准的箭头不住地想偏离那里,只一瞬间的
犹豫,那肉球就到了他面前,殿前台阶上,瑞沛与那双眼相对着:“惜心——么?”难怪她不
与自己见面,难怪,难怪,瑞泓,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正在悲愤的瑞沛分毫没在意四周的惊呼声,那女子却对他笑了笑,瑞沛心中一惊,果然,瑞泓,你诳她入宫竟还害她如此。
“王爷。”那女子满脸的悲伤婉约。
“你怎的这样久也不来接我们母子?”
“母子?”瑞沛大惊。
“是啊,您瞧呢,这是我们的孩儿啊。”她低头慈爱地望着那团肉球,“我们母子等得您好苦啊。千胭就知道王爷一登基就会来接我们的,千胭都为您生了太子了!”
瑞沛几乎要泪流,原来是庄王送进宫的那位,却长了惜心一般的脸,他镇定道:“是呢,朕来接
你们母子了,这皇后的金印你可要接好。”那千胭一喜,一声脆响,正中她胸口。
“为什么?我不能做皇上的妻么,我为你生了太子了。是不是为了那个巫女,我要杀了她!”千胭满面污血顿时狂乱地叫喊起来,那异兽被她一激,开始发狂一般地在宫中狂奔起来,躲闪不及的通通撞得飞起,瑞沛只看着不断飞舞在空中的砖块瓦砾,心中一沉,不远处疯癫的晋皇后搂着一个匣子。
瑞泓终于入葬皇陵,况羽倾与高云意被押送到云辉宫中,瑞沛亲眼看着那宫门一开,两人被那人领了进去,那个叫西长天的人,曾经化名德焕在瑞泓身边,竟然是惜心旧人。作为交换,惜心平息了宫中的异兽,但却要去这两人。
瑞沛忍得发疯。
他登基大典,惜心没有出现,皇后之印是高云意前来领回云辉宫中。
况羽倾在云辉宫内,公主他问都不问,瑞沛忍。
西长天拦着他的诏令,如何召见惜心都不得,整整三个月后,瑞沛终于得知是西长天困了惜心,而且是以命为咒,不顾西长天以异兽为要挟,不顾四妃跪求,瑞沛戴上盔甲,身着战袍,亲自站立在宫中的大殿前,指挥着城外调来的大军将千胭与那异兽困死在大殿前,乱箭之后是火上浇油,那异兽在烈火中死去,千胭对庄王的哭喊咒骂渐渐被风吹走,陪葬的还有几座殿宇。
殿中,惜心以扇掩面,瑞沛的声音在殿外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他来了,他没有要废杀她,他来了,不是为了权力,他来了,为了不得团聚而来。西长天终于料错了他整个人,他能接纳下庄王为她谋夺后位便是真的接纳,不是为了虚伪地安抚。自己早该知道,哪怕在他最艰难的时候他都拒绝自己以后位要挟他,此人都黑脸直言将来只怕会想处死她。如今,他能坐稳了龙庭,完全可以晾着她两不相干的时候,他却执意将她找回。
西长天冷笑,几十人抱着木桩撞得宫门山响,若是平日只几个来回连宫墙也要塌了,只是铁藤早早将宫门宫墙围了个密实,就是他们将一切都撞得粉碎,他们也进不来半步。惜心是不需要他,只要她身为皇后,族人们能以后族生存,一切都与她无关。
即便是况羽倾他都可以接收,高云意也好,甚至她就是念着邬家那两人,他都可以给她找来。身为宫主,不必耽于情爱,但,以巫族宫主之尊,几个夫婿也不是不可以。他可以忍,西长天紧紧握着拳头,可以忍,他们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况羽倾纵然已经贵为驸马,也不过是个服侍的。
只有瑞沛,他绝对不能容忍。惜心即便是为后,将来还要服侍他,为他的后宫操持,为他的妃嫔做贤惠,甚至要为他生育子女承继皇位,而不是为巫族诞下新的宫主。
“长天,放弃吧,若你主动开了宫门,他必定不会为难你,回到遗天宫中去,那里的天是你的,地也是你的,那里有暖暖的风,有崇拜你的族人,有我巫族最美丽的女子,你可以活得很开心,再没有人会夺去你的性命。我以历代先祖发誓,即使你要做宫主也可以。”那一声声巨响撞在惜心的心头,她知道瑞沛是绝不罢休了,可长天她怎能看着他死去。
“你喜欢上他了吧。”在一旁的况羽倾突然冷冷道,“果然,风流的种子就喜欢他那种风流货色!”
“闭嘴!”西长天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得况羽倾嘴角带血:“你只管在这里好好呆着,有她在此一日才有你在此一天,记得你的本分,若不安生你那公主会高兴看到你回去,不过只有尸体。”
况羽倾即便尽得况家的本领,也照样在能杀了长老的西长天手上频频